这一路她都一直仓促的跑着,她不知,此刻的他可还在那儿等着。
他说过,让自己在那儿等着他回来,可她如今早已错过了时辰。她信,他是不会走的。心中的隐隐约约浮动着不安,她不能再任何一丝破绽。
一望这片桃林,灯光霓彩挂照在树枝,紫、粉交替的花瓣,徐徐飘落在地。走了些许,依然未曾看到他的人影,带着失落的遗憾再次向前,他不是不告而别之人。
一抹白色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树丛中一一浮现。那一刻,她的心中有了一顿的欢喜,嘴角的笑意毫无任何遮掩。她想疾步走上前,一想到她方才与慕容灏隶单处在一起,紧张的思绪又慢慢地上延。
看着他的背影,双手相握不乏带着一丝的颤抖。慢慢地靠近他,却听到一曲萧声清幽回荡在树丛中。
落花时节又逢君
当为君舞一曲
若是君解琴相惜
琴舞合鸣
人生难得一知己
知己难得才珍惜
落花舞落花舞
饯行
……
“人生难得一知己,知己难得才珍惜。”
叶漪兰听闻他所吹箫中的词音,不由自主地碎碎念着。
他突然吹起这曲,可是在隐喻些什么?知己,可是谁?
萧声渐渐停下,一声柔和言语缓缓地响起,落入在她的耳中。
“落花时节又逢君,当为君舞一曲。”
听着他那番话,温柔地声音融化了所有的冰川河流,令整个人舒心了许多,可治愈不了,一人心中的谎言。他越是温柔的相待,反而会令她感知愧疚。
他转身时,见她穿着自己亲自准备的衣裳,今日的她格外的美艳动人,尤其是落花飘落在她周围的模样,这样的她想多看几眼。柔中的眸,丝丝心动:“兰儿,你不该为我舞一曲吗?”
她看着他,想要走到他的面前,反而他步步前来靠近。柔动的眼角,缕缕情丝,让她无法抗拒。
见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侧,手缓缓而下搂住纤细的腰枝,深情一视:“你是我的知己,我自当珍惜。”
他方才,可是听见了?
微微抬眸,眸中温存记的深情极为地浓厚,身子却被他再此搂入怀中。此刻的她,心中太过的感触与感慨,可她不能说……
“怎么,喘的那么厉害,路上可是跑过来的?”一抱她入怀,便察觉到她喘息的气息浮动的极速之快,听闻她一声应答,眸中丝丝疼惜,轻声宽慰道。“可有摔着?”
听闻他那一声温柔的问候,她的心悸动了一番,反倒是紧紧地抱住,舒适地依偎在他怀中,缓缓地平复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没有,我是怕误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怕你生气。”
从她进入起,他便站在这儿,可想而知他定是等了许久,也无质问自己究竟为何如此这么迟才来。似乎,不问,显然成了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我不在乎等多久,这么多年等来,都习惯了。”
习惯了?
在他的言语中,如此轻描淡写,可在她听来其中不为人知的酸楚。等的这些年,她虽不知,可如今她知晓了,又无法填平这些年对他的弥补。
他们只相差六年,可他却一直在等着自己成人。
湿润的泪花遮挡住她明亮的视线,咬着唇瓣尽量不让泪水落下。
慕容灏宸俯身看向怀中的女子,她反而将头埋入怀中,却不丝毫露出任何面容,见况,忍不住暗自笑着,便亲吻着她的头顶,言语中道不尽深情:“倒是你,一直让我担心。”
“对不起,日后,不会了。”
听闻她言语中的哭腔,眉心一拧。将她从怀中脱离,见到她脸颊上滑过的泪痕,亲手拂去眼中泪,他的眸中微微荡起的疼惜,浅浅笑之:“你这哭,反倒是我欺负了你。”
欺负?
叶漪兰不禁被他这番话,逗的一笑,眼中依然红润。
见她笑,他的心也就安然了许多。抚摸着她的脸旁,所有的温情全都倾心。
搂着她的腰,将手中萧特意与她看,嘴角情不自禁地扬露出欣喜之笑:“你看,这支萧,可是十弟送的贺礼,让我吹与你听,讨你欢心。”
“想必,在众多皇子中唯有十弟与你最亲近了吧。”见他一说起慕容灏煜,整个人都是开怀的,这样的他似乎许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
“是啊,每年生辰,也只有他记得。”望着手中的玉萧,渐渐地,双眸变得有些淡漠。
将她的身子放开,玉萧则是被他放入背后,一人默默地站在树下,合上双眸仰望着,苦涩一味而笑:“自从母亲走后,除了皇祖母、十弟、荀彧和师傅外,便无任何人。久而久之,这些年的生辰已经毫无在乎。”
这还是第一次提及他的母妃,可他并不知自己已全然知晓一切。从他眼中看到了落寞,长时间的孤寂怕是只有自己能懂其中的辛酸。
伸手接过零落而下的花瓣,缓缓地脚步走到他的身后,抱住那孤寂的背影,将手中的紫樱花花瓣放于他眼前,依偎在他背后:“往后每年的生辰,兰儿都陪你过。”
你放心,日后我不会让你一人孤寂,会一直裴着你。
见她的手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摇晃着,逗趣地不禁一笑。
那一声欣慰的话语,他会记着一辈子,永不忘却。
放下她那不安的手,转身一手搂着,腰一手捧着她的侧脸,深情中的眸光略微有一丝淡漠之意:“兰儿,你有没有爱过我?”
听闻,她整个都紧绷起来。为何,他们二人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原本平复的心,如今慌乱地更让她有一丝不知所措。
“我有样……”
“回答我。”
她想要回避,可偏偏他冷傲的声音,令她不得不回答他的话。
“你不是说,等多久都没关系吗?”在他面前,她不敢说不爱他。可这爱,却有诸多的苦衷,就连她自己都解答不了,内心一直以来的困惑。
对不起,请原谅我这番话。我想,你会懂我的。
等?
这些年来,他确实一直都在等,原以为等能换回她的爱,可偏偏……
可是这等,难道是错了?
“可我抓不住你的心,怕你离开我。”紧蹙的眉宇,冷冽的眸光一闪而过,唤起他的柔情蜜意,每句话都是他心中之意。“答应我,不管你爱不爱我,都不要离开我。我是自私,只想要拥有一个你。”
微微抬眸,可她不敢看向他的双眸,可一对视依然还是那双柔情蜜意的柔光。
“不管生何事,叶漪兰都不会离开慕容灏宸。”
听她那番誓言,慕容灏宸的心比以往都安定。
情动的眸微微垂下,指尖滑过她的唇瓣。俯身正想吻下去,眸中一闪却停了下来,嘴角展露一丝可悲可笑的笑意。
叶漪兰见他那意味深长地笑意,着实耐人寻味。
轻柔地捏着她的下颚抬起,那双灵澈的双眸从他第一次见到时,都依稀记得。
“你还记得,第一次带你入宫,我想要吻你,你都会躲避我。有次,直接害怕的从龙椅上下来,跪在我面前。当时我就在想,你为何如此害怕于我?”一想到那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开怀之意,如今想来,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宛如一场梦。“此时此刻,你可还会害怕、可会打我?”
见他抓起自己的手,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强颜欢笑着。
“不会。”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方才打慕容灏隶的手,可对他而言,这些日子以来,已然放下许多。双手捧向他的脸,踮起脚尖,亲啄他的唇角。“我是你的人,绝不会。”
慕容灏宸,我是你的女人,绝不会背叛你。
“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温情一笑,紧紧地搂着她的身子,却将她踮起的脚放下,附在耳边柔情蜜意道。“兰儿,只能属于慕容灏宸一人的,别人不许窥探。”
听闻,叶漪兰能更加坚信他对自己的爱。爱的如此刻骨、爱的如此深刻。而她,一直不知自己的心,该如何面对这份含蓄的情。
附上她的唇,所有的温情都在吻中,他想给的已然证明了自己的情。
她已沉浸他的爱意中,哪怕有些事不敢面对,对他已然存有那份愧疚。
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反倒是被他横抱在怀中放于树下。
叶漪兰见花瓣纷纷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子俯下,一手牢牢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深情地吻一直吻了许久,深入的探入她的嘴中,想要吸允她的气息、她的全部……
落下的‘雨’一直飘落在他们的身上,远远望去两人深情地相拥而吻,恍然间倒是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
慕容灏宸靠在树下,怀中紧搂的人儿,倒是一直依偎在他怀中,不肯离去。
叶漪兰拿过荷包,将其打开,放于他手中,娓娓道来:“这是去年生辰时,为你所求的平安符。一直没有机会送于你,今日便可以亲手给你。”
看着手中的平安符,这比任何贺礼都要来的珍贵。
见他一直看着手中的平安符,却迟迟不肯开口,心中难免担忧:“若是你不喜欢,我可以再……”
“不必了。我很喜欢。”将符放于荷包中,极为呵护地放入腰带中。手中搂着的腰,力道稍微又紧了些,俯身亲吻着她的额间,柔情蜜意道。“你可知我最想要你送的礼物是何物?”
听闻,叶漪兰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她着实不知他到底要自己何礼物?反倒是,心中有了一丝的答案。
“你是我最珍贵的礼物,十四年里最好的礼物。”长舒一口气,平缓的言语缓缓道来。“我不为所求,只为求卿一人心。”
求卿一人心?
你可知这颗心,一直都很矛盾,其中的缘由,亦不知。
莞尔一笑之:“我还以为,是孩子。”
“你若想,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今晚便由这个作为你的礼物吧。”
话音刚落,他再次压在她的身上。正要解开她的腰带,反而被制止。一脸戏谑地神情看着她。
“我随口一说的。”
随口?
他按耐不住的笑出了声,附在她耳畔,低沉地响起:“有些话,既然说了出来,我会当真的。”
展露的锁骨,唇一直在她的肌肤上游走。两人的双手紧扣,一语旖旎道不尽春宵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