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郑泽允他妈,之前就以为我贪图他们家的钱财,郑泽允真的出了事,非得认为是我害得,为了夺取遗产之类的。
呆呆的看着郑泽允,我突然有些出神,如果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不是交易和利用,如果我们的相遇是从一次合作中互相欣赏,是不是……
我的想法无法再继续,我断定,若不是那场交易,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说什么相遇了。
再说了,我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老是琢磨跟郑泽允如何如何做什么?我这是胡思乱想的节奏?
摇摇头,我将注意力移开,眼看着药水快挂完了,连忙起身按了床头的急救按钮叫护士过来拔针。
然而……我刚坐下,郑泽允的身子开始蜷缩在一起,还伴有恶心的症状。
“你别乱动!”我怕他难受的再把手上的针弄歪,连忙抓住他的手,他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顿时使得我咬牙强忍。
虽然只是一些苦水,不至于喝醉酒的呕吐物那么恶心,但还是有些恶心的。
但医生说郑泽允恶心呕吐了,就证明好了,所以也不管什么恶心不恶心的,人没事就好。
片刻后,护士来了,接过郑泽允的手便开始拔针,我见状,连忙到洗手间打了盆水,用卫生纸将苦水擦掉后,又用湿毛巾给他擦脸。
看他紧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这样一定是忍得很辛苦吧?
“你还想吐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护士出去后,我将毛巾丢在脸盆里,忙俯身帮他弄了弄头。
他嘴角一咧,声音极其嘶哑无力的说:“我浑身都不舒服,你准备怎么做?”
切~~
都知道斗嘴了,说明没事咯?
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我当即没好气的说:“怎么做?我不打你一顿就不错了!不能闻辣的干嘛还吃?”
此话一出,郑泽允当即一笑,半睁开眼睛看着我,身子依旧蜷缩着:“你不知道鸳鸯锅的辣锅也可以把辣传递到另一个锅里么?”
难道……我惊住了!他吃到辣的了,所以后面不吃了?难怪过敏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他严重到闻味道就过敏了呢!
“你既然知道我要吃很辣的火锅,你不能吃就别吃呗!”我说着,底气明显下降,毕竟他刚刚才好起来,我也不至于跟他吵吧?再说了,这也有什么好吵的?
但郑泽允可不这么想,好像他终于抓到我什么把柄了似的,非要弄得我跪地求饶不可。
“我现在胃里难受的厉害,你不给我揉揉?”他挑眉,笑得那叫一个邪恶,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
我白了他一眼,看在他为了陪我吃火锅而住院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这些了,起身为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时,他歪着头,薄唇喃喃:“刚刚过敏症状渐好,你给我喝水?是准备让我把胆汁都吐出来吗?”
当头喝棒!
我怎么把医生的嘱咐给忘了?都是被他给气的!
坐在椅子上,我气的把那一杯水给喝掉了,看着他不再说话,突然觉得在他面前,我智商绝对是直线下降的。
“不来揉揉?坚决不揉?”他拧着眉,故作受伤的模样,看的我差点就可怜他了。
“哎!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一丁点都不知道体贴老公,哎……想想我的下半生注定苦情啊!”他翻了个身,平躺在病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身形一怔,立刻回击他:“谁要给你一辈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你在这陪我,照顾我,不就是在向我证明你爱我吗?”
“你想得美!我这是出于礼貌好嘛?”真是够了,这男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或者不要这么自恋?简直不可理喻!
听我这么一说,他当即不语,突然侧身,极其正经的模样看着我,问:“何晴,你真的打算一年后就离开我?你就不怕自己一年后会舍不得离开?”
不知道是他突然正经让我有些不适应,还是被他的问题问住了,我竟有那么一瞬间停顿,因为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深知有些事情绝不是按照你想的那么走,尤其是感情,它是一种情愫,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我挑眉,故作轻松,“想搞定我,你还是先搞定你妈吧!”
他母亲的态度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还想搞定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我的随口一说,却在他那变成了暗示,他噗哧一笑,笑得那么得意:“所以,你是害怕我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不想被扫地出门,才不敢踏入我的禁区?”
“我是根本不想好嘛?”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说什么,他都不按照我的想法去想,而是顺着他的想法去歪曲我的想法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我搞定家人是吧?我懂!”郑泽允忍着笑,忍到肩膀颤,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最好希望他憋笑憋出内伤才好呢!真是懒得跟他说一句话!
夜色渐晚,我见郑泽允已经恢复的不错了,起身便要去另一张床睡觉,谁知,我起身时被他抓住手腕,“你去哪?”
我侧头,瞄了一眼他的手,“睡觉啊!少爷你不是没什么事了吗?我明天可是有好多工作呢,总不能坐在这陪你一夜吧?”
“睡觉啊……”
他意味深长的说着,趁我刚要挣脱他手时,突然反手一勾,顺势将我放倒在了床上,并稳稳的躺在了他怀中。并从我身后紧紧地抱住。
“困了就睡了,天气怪凉的,抱着睡温暖一点。”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我只觉得身子紧,却没有再挣扎。
论力气,我未必能挣脱他,论智商,我好像每次都被他设入圈套,还屡试不爽。
所以,我也懒得挣扎了,夜已深了,我也没有力气折腾了,跟他这个病入膏肓的患者计较什么呢?
一夜相安无事的度过,翌日,阳光折射进病房内,我揉着眼睛起身,却看到一抹身影屹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