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解语花挨了一刀怎么着也得在医院里躺上一个星期。他是个在“瓶子”里不知被拘了多少年的怪胎,如今一朝得见天日,正浪的飞起,结果又突遭此横祸,顿时觉得无限委屈,很想要个抱抱
然而想抱抱的那人却逃而遁之,让他咬牙饮恨,躺在病房里埋怨许尽欢没陪着他,不讲信用,骗他感情。
伤了他一颗纯情少男心
许大仙表示我呸
当时只是答应陪他去医院,她去了呀不然他以为是谁通知了女真观的人过来,又是谁给他付的手术费
说到手术费,她特别提醒唐仇别忘了把账单寄给女真观。这钱他们不能亏
难道还要陪着他住院不成当她傻的么。
留在医院看他犯神经病,有意思么
大护法表示,当然有意思。两情相悦,朝朝暮暮,你侬我侬,怎么就没意思了
许大仙表示呵呵我呸你个一脸
看见他就心烦,瞧他干得那点破事,怎么会想到去捉林泽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还说是为了她,别给她添乱就不错了
现在好了,人没捉到,反而被人背后捅刀,这事做的真真不地道,不聪明,不漂亮,简直把邪教大护法的威名都扔臭水沟里糟蹋了
他要是继续这么蠢下去,她可真救不了他
女真观要完
他捅的这烂摊子,还得她去收拾哪有功夫陪他在医院浪,做梦去吧
林泽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直接玩起了失踪。健身会所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说林老师请假几天。
许尽欢觉得,他是不会再回这里了。住所那边,估计也没戏。现在唯一还有希望的,就是朱校长这边。
林泽布置了这么久,就等着“收割”,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她打电话叫何萍萍留神朱校长一家,最近可能不太平,要注意着一点。
萍萍一听就急了,连忙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杀人魔要动手。
许尽欢也不瞒她,只说这个可能性很大,最麻烦的是林泽可能察觉到他们在调查他。要小心他狗急跳墙。
“那怎么办”萍萍是真急了。
“叫上李拜拜他们,盯紧点,一有异动就报警,千万不要蛮干”少年人有热血,但就怕冲动。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萍萍答应了,转头就去召集作死小分队,保护舅舅一家。
许尽欢又联系了薛队,询问那边的情况。海边老房说不定也会是林泽的落脚之处
结果薛队却告知,海边老房的装修已经停了,据说是屋主打电话找到中介公司直接把款子结了,停止工程。
“什么”许尽欢吃惊。难道林泽准备放弃这次的布置想不到这家伙竟谨慎如斯。
虽说他放弃的话,朱校长一家就安全了。可如此一来就等于纵虎归山,这家伙只需躲入茫茫人海,蛰伏个几年,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又能出来祸害别人。到时候,又不知会有几个家庭遭殃
凡人的死活她并不关心因为除掉了这个魙,还会有别的鬼。就算没有这些厉鬼冤魂,这人世间也从来不缺为祸苍生的恶人。
整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被害,倘若她斤斤计较,面面俱到,就算是真仙降世也得活活累死。
但这个林泽,她是不能不管的因为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否则显得她无能,连个鬼都对付不了,丢份
她又不是解语花那个蠢货,净干蠢事
但现在她也需要一点外来力量的帮助了,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薛队,尤其是解语花的蠢事。当然,关于解语花的身份她还是隐瞒了下来。因为来自台北邪教大护法的身份,还是太惊悚了一点。
“你们到底还是太年轻,冲动要不得”薛队一听就连连摇头。一帮子小青年瞎胡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就算是我们警察,手里没有一点真凭实据也不敢轻易打草惊蛇。你们倒好,什么都没有就敢上前叫板。这下好了,蛇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叫我说你们什么好万一让他跑了,我们这番辛苦白费不说,纵虎归山危害群众,那才真要命了。我可不想再过几年,就又看到灭门惨案”薛队是老资格的刑警,自认有这个资本教训这般“小青年”。
被人说年轻冲动,真叫许大仙汗颜。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这个林泽真跑了,那可是后患无穷”许大仙也只能乖乖听训,因为这是做的真不露脸。
“不过这个林泽应该还在兴城没跑他既然选择留在这儿,可见还是想着要作案。我们还有机会抓他。”话锋一转,薛队语气一缓,开口说道。
“怎么说”这话一听就有料,她顿时来了精神。
“上回不是跟你说过,我准备向上头申请,办那个失踪律师的案子。”
她点点头,是的,那个到兴城出差结果失踪了的郝律师。
“上头同意了,这个案子现在归我接手。我把那个律师留下的资料都看了,还带着他的两部手机到电信公司拉了所有通话记录。连微信号,朋友圈的内容,我都翻过了。结果让我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
“这个郝律师去兴城出差,就是他失踪的这一回,并不是去见林泽。而是去兴城附近一所监狱,给一个犯人办理保释手续。”
“去了监狱”
“对我怀疑这个被保释出狱的犯人可能跟林泽有关系所以立刻致电了兴城的监狱,请他们把这个犯人的资料传给我。这个犯人也是兴城本地人,登记的住址就在兴城。我怀疑林泽是躲在这个人的家里。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刚刚收到监狱方面传来的消息,说这个犯人已经失联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他们怀疑犯人已经潜逃”
“失联不会又是被失踪了吧”她皱起眉。感觉只要跟林泽牵扯上的人,一旦被他们查到,就会消失不见这个林泽,下手真是又狠又快。
薛队深吸一口气。
“不排除这个可能兴城的情况很复杂,我怀疑郝律师的失踪可能跟这个失联的犯人有关。既然要调查他的失踪,肯定是要过来这边看看。所以我已经跟上面请示了,今天下午就过来你们这边,出个差。”
一听这话,许大仙立刻热情欢迎。
“您能来就太好了”
降妖捉怪她是高人,但这种调查侦探还是得靠这位老刑警,这叫术有专攻。
薛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不过一到兴城就把车停在路边,上了唐仇的宝马。为了查案,他熬了夜,这一路开车到此,委实累得不行。
上了车就直接把犯人的地址给唐仇,自己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唐仇在半路接了许尽欢上车,一路朝乡下开。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老刑警在路上打呼噜打的震天响,这一听就不是个健康的状态。唐仇见他睡得沉,其实有点不忍心叫醒。然而一想到薛队熬夜辛苦就是为了这桩案子,尽快结束案件,还他一个真相,这位老刑警才能安心休息,于是叫醒了薛队。
薛队用手重重抹了一把脸,接过唐仇递过来的冰水,拧开敦敦就喝了半瓶,剩下的半瓶到在手心里,用力搓了搓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振奋精神。
三人下了车,现在附近打听了一下。
他们要找的这个人大名叫刘晓东,外号刘耗子。一说起刘耗子,附近的人都嗤之以鼻。因为人如其名,猥琐的就如同一只耗子。
刘耗子进监狱是因为打架致人伤残,被判了四年。后来听说有人给他走关系,弄到了一个保释名额,关了两年不到就给放出来。他没别的地方可去,出来了就回到这里。这里有他爹妈留下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好歹还能住人。
“他爹妈呢”薛队把手里的烟递给街坊,问道。
“他爹就是个酒鬼,早早把自己喝死了。老头死了,婆娘就扔下孩子改嫁了。现在就剩刘耗子一个人过”街坊抽着烟。
“他回来以后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没人找他。谁会找他呀不过他倒是去过好几趟城里,每回去都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想必城里有人请他吃喝。”
“知道他去城里找谁吗”
“那我哪儿知道去怎么你们打听他干嘛是不是他又犯事了要说就不该把这种流氓放出来,这不是祸害老百姓么抓进去枪毙得了”说起刘耗子,群众也是怨声载道。打架偷东西骚扰小媳妇大姑娘,简直就是个祸胚。
从群众嘴里没问出什么情况,于是三人又朝刘耗子的家走去。
两间东倒西歪的破屋,一个铁将军守门。
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薛队绕着屋子转了一圈,黑呼呼的窗户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唐仇推了推那摇摇晃晃的门,做了个手势,示意要不要“暴力突破”。
薛队摇摇头。周围那么多群众,暴力突破影响不好。
许尽欢一摆手。
“我来”
说着上前,一屁股撅开唐仇,用手按着锁眼,摸了摸。
薛队以为她要表演一手“用夹捅开锁眼”的绝活,心想如今这些女孩子也是多才多艺的很,连这也会。
然而她这一手更玄,啥也没做,就摸了摸锁眼,然后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这什么本事简直就跟魔术似得
他怀疑她是天生神力,暴力推开。可仔细看了看锁和门框,却是完好无损。就跟是有人在里面给她开门一般
老刑警猜对了,不过不是人给开的门,而是鬼
三个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亓源就捏着鼻子站在墙角,一脸鄙夷之色。
这屋子,臭死了
三人一进门也闻到了一股臭味,顿时纷纷捂住口鼻。
“这什么味真臭”
薛队皱着眉看了看,一掌拍在墙上,把灯打开。室内立刻一片光明,照出屋子当中一大滩血迹和一片污秽。
“噫这怎么回事”唐仇立刻瞪大眼。
这么大一滩血,究竟是谁的还有那些污秽
薛队捂着嘴绕着这一滩血迹和污渍走了一圈,然后在两间屋子里也转了转,脸色阴沉不定。
这么大一滩血迹,不管是谁的,这人现在一定够呛,说不定小命难保。
会是刘耗子的血吗如果是刘耗子的,那么这家伙一定凶多吉少了。
但是这屋子里最大的问题不是这滩血,而是太干净了
这个干净并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干净,一个不务正业的流氓住的地方,能有多干净简直就是狗窝
而薛队所说的干净,指的是屋子当中留下这么大一滩血迹,肯定是生了恶性的伤害事件。现在,血迹还留着,但被伤害的那个人却不见了。这意味着,有人把伤者带走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伤者被打,伤者倒地,伤者被挪走,有人进出,可为什么这个屋子里除了这一滩完整的血迹之外,竟然没有其他带血的痕迹出现
干净的不可思议
除非是下手的人早有准备,在房间里铺满了塑料纸,把血迹都隔离开了。可倘若如此仔细小心,又怎么还会留下这一滩血迹和污秽
除非,是故意的可为什么呢
还有,假设这个伤者是刘耗子,那么是谁打伤了他,又是谁带走了他为什么要伤他,又为什么要带走他
如果不是刘耗子,那么伤者又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是谁伤害并带着了这个人
疑问是越来越多
并且,这个现场透着一股子诡异这种诡异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干了几十年刑侦,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干这一行,天天跟恶性案件打交道,难免会接触到一些“不可解释”的案子。譬如当年海边老房的案子,也透着邪性。
此刻,这屋子里的这一滩血,也带邪性。他不会看错
“现在怎么办”唐仇问道。
“还能怎么办打电话报警”薛队说道。
只能警察过来取证,化验过血迹之后自然能知道是不是刘耗子的。
就在薛队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一直站在墙角的亓源突然伸手扯了扯许尽欢的衣袖。
怎么她扭头看他一眼。
亓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屋子里有人做过法”
许大仙眉头一挑。
有人做过法在这屋子里为什么是谁
亓源摇摇头。这他哪儿知道去,他又没看见。他只是感觉到这里有灵力波动过的痕迹。
“还有”他又说道。
什么
“留下这滩血迹的人,他没有离开,还在这屋子里”
“嗯”听到这句她是真震惊了。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竟然还有一个人是谁在哪儿
她的惊呼引起薛队和唐仇的注意,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怎么了欢欢”唐仇问道。
她连忙摇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被臭气熏得。”
说道臭气,唐仇也皱眉。
“要不你先出去吧这地方也真够脏的”
出去这怎么成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呢她扯了扯嘴角,摇摇头,顺便连忙给亓源使眼色。第四个人在哪儿呢快说
亓源挨着她。
“不是个活人,已经死了。被人剁成一堆碎肉,全堵在抽水马桶那儿。”
噫怎么这么恶心
“下手的人不知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连魂魄都剁碎了,跟那堆烂肉封在一起,叫人死了都不得超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烂掉。”
啊还有这样的事
她表情怪异,变颜变色。
唐仇注意到,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
她朝他招招手,唐经理低头附耳。于是她把亓源说的都告诉他,还伸手指了指后面的厕所。
唐仇听了也立刻变脸,瞪大眼啊一声。
“怎么了”薛队看了他们两一眼,下意识觉得这两人有事瞒着他。
“是不是有什么现你们可别瞒我”
在老刑警的目光下,唐经理咽了咽口水。
“我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扭头朝厕所走去。
上厕所薛队心想你骗谁呢早不上晚不上这会子来上,外面不去,非得在这儿上真是挑的好时辰,好地方。
就这屋子的厕所,他敢上不怕恶心吐了
结果唐仇真的被恶心吐了,在厕所里哇的一声。
薛队立刻跑过去。
“怎么回事”
唐仇眼含泪光,捂着嘴,伸手指了指脏污不堪的抽水马桶。
薛队上面瞧了一眼,顿时也变了脸色。
马桶里红彤彤全是血水,血水里浸泡着许多巴掌的肉块,肉块里夹杂着几根人的手指。
得看来屋子当中那滩血迹的主人找到了
就在他们三个在抽水马桶里找到尸块之后,接到报案的警察赶到了。得知这里还有人命案,民警立刻打电话上报,请求增援。
很快刑警队的人也赶到了,封锁了现场,法医带着器材进来,开始取证。
而他们三个则被带到外面警车里,分别做笔录和口供。
薛队出示了警证和相关材料,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带着唐仇和许尽欢两个过来找刘耗子的经过。
警车里,唐仇和许尽欢的口供也都和薛队对的上,很快排除了嫌疑。
三人再次汇合,上了唐仇的车。看着刑警队和法医进进出出,一时无言。
虽然还没有最终确定,不过薛队很怀疑抽水马桶里的尸块就是刘耗子本人。显然,他已经被灭口了。
是林泽做的吗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害刘耗子呢
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变态杀人狂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线索又断了,现在怎么办上哪儿找林泽去”薛队也感到疲惫了。
这林泽真是太狡猾了每次他们刚找到一点线索,就立刻又陷入僵局,太被动了
唐仇不知道,只能看向许尽欢。
许尽欢皱着眉,用眼角的余光朝亓源使眼色。
傍晚太阳西斜,阳气减弱,亓源躲在车里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能现身,毕竟还有薛队在这儿。
亓源也皱着眉,一脸困惑的分析她传达的信息。
什么意思那个鬼让他跟那个抽水马桶里的死鬼去交流交流
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这儿推,他才不要呢何况,那鬼都被剁碎了,早就没有神智,问了也没用。
没用了呀许大仙牙疼的嘶了一声。
那要不找周围的鬼聊聊展一下群众路线她又示意。
亓源呵呵真当满大街都是鬼,而且个个都是居委会老大妈,随便就能找一个出来聊天,唠唠家常都说鬼话连篇,就算给他找到一个,路边野鬼的话能信
也就他,对她一片忠心,句句真言
大学生自卖自夸。
那你要不再进去瞧瞧,找找线索,哪怕听听法医说话也好,出来给我们通风报信她又换了主意。
亓源连连摇头。
真当他是万能的么屋子里那么多警察,他哪里还敢进去。警徽有皇气,小鬼都怕。他是大鬼恶煞,一个两个自然是不怕,可遭不住一屋子的警察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何用许大仙怒了。
大学生也怒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自己搞不定的事还赖他头上了她不是神仙么怎么不自己破案去
哼小爷不伺候了绿光一闪,消失不见。
把许大仙给气得呀一个两个都蹬鼻子上脸,如今神仙也不好使了,队伍越来越难带了喂
只得先打道回府,再做打算。
薛队累了一天,也想躺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跟刑警队的人联系联系,互通有无。
于是唐仇开车把他送到警队下属的招待所,然后送许尽欢回家。
结果路上就接到何萍萍的电话。
小姑娘急的都快哭了,抓着电话直哆嗦,连话都说不清。
“欢欢姐,救,救命出,出事了”
“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
然而她是真说不了,正所谓关心则乱,心乱透了
幸好旁边还有葛薇薇,一把夺过电话,噼里啪啦就跟开了机关枪似的,一气把事情都说了。
“欢欢姐出事了你不是叫萍萍带着我们保护朱校长一家么,我们分批蹲点了。萍萍和拜拜去朱校长女儿的学校蹲点,我和高劼在朱校长家楼下蹲点。结果刚才萍萍得到消息,说朱校长的女儿,苒苒,被绑架了”
“什么被绑架了”许大仙也是惊呆了。
这什么神展开会不会是林泽
“绑匪联系朱校长了什么要求”既然知道绑架,肯定是联系了,关键是看要求。如果只是为了钱,那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绑架案。但如果是其他,那就不好说了。
“绑匪要求了赎金二十万,要朱校长亲自带着去交,而且不许报警”
绑匪要了钱要求朱校长亲自去交这就有点意思了不排除是林泽的阵
“那朱校长报警了没有”
“没有报警。朱校长觉得二十万不多,宁可交钱,不想危及苒苒的安全。”
她点点头。不报警是对的,因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单纯的绑架案时间来得太巧妙了
这件案子很复杂,如果再掺和进更多人,就真乱套了。
“交赎金的时间地点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朱校长不肯告诉我们。他要自己一个人去”
“连朱太太也不知道”
“朱太太还不知道苒苒被绑架了没告诉她。我们也是萍萍和拜拜在学校门口没接到苒苒,在起了怀疑,找朱校长询问,这才知道苒苒出事。但朱校长拜托我们不要告诉朱太太,免得让她担心。”
这就更奇怪了女儿被绑架,朱校长竟然宁可跟陌生人商量也不告诉孩子的亲妈。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绑架朱苒苒的就是林泽。目的可能是为了钱,可能是为了朱校长
想到当年秦泽和罗教授的关系,她不能不怀疑如今林泽和朱校长的关系
说不定,真是因为朱校长也想到了绑匪可能是林泽,所以更加不愿意报警,也不愿意让朱太太知晓。他想要自己解决
“朱校长现在出了吗”
“还没有他刚刚从银行取了钱,还没离开”
“好,你们继续盯着他,我马上就过来”
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这一回不必她开口,唐仇就调转车头,问道。
“去哪儿”
她看他一眼,报了朱校长的工作地点。
唐仇一踩油门,宝马再次上路。
开车赶到朱校长的工作的中学,李拜拜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许尽欢下车,他立刻迎上来。
“里面情况怎么样”她连忙问。
“萍萍就在里面守着,朱校长还没离开”
她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耳垂。
亓源不情不愿的现身。
“朱校长的办公室在哪儿”她又问。
李拜拜伸手指了指教学楼最上面一层,右边第三间办公室。
“就那儿”
于是许尽欢对着亓源伸手一指,示意他进去看看。
“跟着那个朱校长”还嘱咐道。
当牛做马,呼来喝去,亓源拉长脸,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然而此刻她一脸严肃,一本正经,他也就不敢造次,乖乖飘了过去。
嗖的一下,就飞进了办公室里。
李拜拜虽然没看见男鬼,但因为身边跟着李安琪的缘故,也能感觉到一些异常,扭头看了一眼。
“大仙,会有事么”
许尽欢摇摇头。
“不好说”
事情越来越复杂,变数也太多,除非能找到林泽,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正想着,她突然抬起头,脸色一变。
“怎么了”李拜拜连忙问。
许尽欢不答,扭头就往唐仇的车子跑,拉开门钻进去。
李拜拜也想进去,被她伸手一推。
“快去办公室,萍萍被朱校长弄晕了。”
“啊那你呢”熊孩子愣住。
“我去跟踪朱校长,快去”推开他,嘭的关门,伸手一挥。
“开车前面往右拐”
唐仇二话不说,一踩油门,宝马嗖的就飞出去
李拜拜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咽了咽口水,连忙掉转头往学校里跑去。一路冲上教学楼,推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萍萍果然倒在地上,后脑肿起一个大包,还出了血。
想不到朱校长竟然对自己的亲侄女下如此重手,真叫李拜拜气的咬牙。熊孩子怒吼一声,连忙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一面大声呼喊萍萍。
那一边李拜拜正忙着救何萍萍,这一边许尽欢指挥着唐仇一路追踪朱校长。
有亓源跟着朱校长,他自然是跑不了的。然而许尽欢认路的本事实在一般,指挥着唐仇在街上乱转,好几次都耽误时间。
幸而市区红灯多,朱校长的车也开不快,总算没跟丢。
等看到朱校长的座驾,唐仇就不需要许尽欢指路,自己就能跟着开。
亓源坐在车后座上,脸拉的老长,阴森森的看着他们。
许尽欢尴尬的对他拱了拱手,哄了哄他。
男鬼冷笑,不屑一顾。
一路开车跟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就到了一片等待拆迁的废旧厂区。前面朱校长放慢了车速,显然是到了目的地。
怕被现,唐仇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拉开距离。反正车里有小尾巴跟着,不必担心会丢了。
等了一会,许尽欢伸手一招,示意他可以靠近。于是他把车开进了厂区,很快就找到了朱校长的车。
车里已经没人,显然是已经进去了。
把车停了,他们两个也跟着跑进厂区。
许尽欢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唐仇也不跟她争,他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说这是网络游戏的话,他至多就是个普通号,而许尽欢则是血厚高防暴力输出而且带着外挂,他跟着大神划水就行赚点数就行,万万不可出头,否则必被雷劈。
感应着亓源,许尽欢一路往里走,走着走着就慢下脚步,皱起眉头。
见她表情不对,唐仇连忙跟紧她。
“怎么了”低声问。
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她没吭声,而是看了看四周,又伸手摸了摸斑驳脏污的墙壁,脸色越凝重。
这里不对劲
她一脸谨慎,慢慢向前走,走不多远就看到亓源站在一处高台上,对她摆了摆手。
怎么了不跟着朱校长,他站在那儿卖单做什么
亓源没说话,只是不停对她挤眉弄眼,连连摆头。
难道前面有什么不对可一眼望去,虽然昏暗,但依稀也看得出是一片空旷的厂房。当年这里肯定摆满了机器,不过如今这些机器都已经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厂房和几块烂砖破瓦。能卖钱的金属废铁,电线胶皮早就被拾荒的搜刮干净。
但亓源不会是无缘无故做怪样的鬼,前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她伸手,让唐仇待在原地。自己闭上眼,打开心眼,慢慢向前走。
一开心眼,立刻就察觉前面气场不对似有一股灵力缓缓运转,结成了一个结界结界巨大,笼罩着大半个厂房。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这儿做法可为什么呢想到做法,她不由又想起刘耗子破屋里生的事。
难道,杀了刘耗子的人就在此处
她一步一步走到结界边缘,停住脚步。
离得近了,这结界已经清晰可见,是一个巨大的锁龙台难怪亓源躲在一边不敢靠近,这是个很厉害的符咒,一旦动,能够锁住一切进入符咒的灵力。
但对凡人无效,因为凡人的灵力太弱了,可以忽略不计。
她此刻也是肉身凡胎,自然不怕这个符咒。但倘若使用法术,则立刻回受到反噬,这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过,究竟是谁在这儿布下这么一个结界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林泽吗
如此厉害的结界,他为了防谁锁龙台锁得不是凡人,而是灵力。难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被具有法力的人在追踪,所以设下这样一个结界,保护自己。
可这又对不上因为林泽明明是个毫无法力修为的凡人,他不可能设这样的结界。
那难道是朱校长这就更不可能了。朱校长带着钱到这里是来交赎金的,他更是个普通人。
想来想去,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人,似乎只有一个难道是他
一想到那个人,她顿觉头疼不已。
还嫌不够乱吗
皱了皱眉,她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指亓源,然后又指了指伸手的唐仇。
亓源翻了一个白眼,身上绿光一闪,转眼就到了唐仇身边。
冷不丁身边多了一个鬼,唐仇吓了一跳。不过见是熟人,倒也不怕。至多想起当日在李家老宅,这一脸菜色的男鬼要勾他的魂害他的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亓源看他也别扭。堂堂厉鬼恶煞,竟然沦落到给凡人当保镖,说出去太丢脸。
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又打不过她只好乖乖听她使唤
一男人一男鬼,就这么站在远处,眼睁睁看着许尽欢向前迈出一步,又一步,再一步。一步一步,走进了那个结界里。
知道她本事高超,亓源并不担忧。然而这结界设得巧妙,许尽欢进入之后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唐仇直接看傻,立刻慌了神。
“这她去了哪里”
亓源瞥他一眼。
“哪儿也没去,她就在我们前面,只是我们看不到。”
“看不到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有结界,有障眼法。
他眯了眯眼,啧了一声。
虽然他不敢进入结界,但凭着这么多年的修炼,依稀也能看出这结界范围很大,几乎包括了这大半个厂房。结界设得精妙,障眼法毫无破绽。便是连他都看不穿,手段十分高明。
能布下这等结界的,一定不是寻常人。
一个单枪匹马,到处流窜,一心只想杀人玩乐的恶鬼,是做不出这样高明的东西
一旦踏入结界,眼前的景色立刻起了变化。在外面看是空旷一片,然而进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一进去,许尽欢伸手扶额,哀叹一声。
果然让她给猜中了真的是他
见到她出现,站在结界阵眼之中的解语花微微一挑眉,丝毫不露惊讶之色。他淡淡一笑,对她轻轻一点头。
“许小姐,恭候多时”
许尽欢皱着眉,啧了一声。
“你到底想干嘛朱苒苒是你绑架的朱校长呢你别伤害无辜啊”
真是添乱他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气死了
面对她的不悦恼怒,解语花一脸风淡云轻,伸手摸了摸绑在胸口的绷带,抿嘴一笑。
“你放心,朱苒苒和朱志平都好好的。我不过是借他们父女一用,钓个鱼而已”
“你在等林泽”
他点点头。
“他会来”
他又点点头。
“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眯了眯眼,然而笑意浮于表面,只是个皮笑肉不笑而已。
“不做什么,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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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表示,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让他一世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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