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关键的是,萧东离的武功恢复了,千寂不是对手。
“如今尘埃落定,你们也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等着边关战事结束……”还不待萧月说完,上官致远手中的杯子已经放了下来。
“怎么了?”萧月不解,“我--又说错话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连方才还嬉皮笑脸的千寂,此刻也沉默起来。
海润轻叹一声,“谁说尘埃落定了?这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呢!”
萧月皱眉,“此话何解?”
青墨与素言对视一眼,素言道,“郡主难道没看出来,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毫无损吗?那萧东铭不过是第一步,不过是一枚棋子。打从他觊觎皇位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下场。”
“你这是什么意思?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萧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萧东铭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帝跟前,对边关将领之事横加干涉?”素言问。
萧月一怔。
海润道,“皇上装聋作哑,纵容为之,这就是推手。萧东铭其实对皇帝已经下手,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爷当时那句话,岂止是对萧东铭说的,还有对他--哼!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狡猾至绝。”
“皇帝?”萧月愕然,“你们是说皇帝才是--黑手?”“其实想一想,当初他能弑父杀君,登上九五,若是连这点手腕都没有,怎么能稳坐龙椅到今时今日呢?”上官靖羽面色微凉,“他身为父亲,这是没错。可是咱们都别忘了,他也是一国之君。别人家的爹,
孩子犯错最多骂几句打几下,可他却是要命的。”
“他先为君,后为父,注定了虎毒食子。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萧东铭想要他的皇位,势必会触犯他的忌讳。”
“皇帝不是傻子,将计就计,借萧东铭的手除去三爷,而后又逼萧东铭造反。如此,他便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杀了萧东铭,稳固自己的朝堂和皇位。”
“所有他想做的、他要做的,都让萧东铭去做,去当替死鬼。可是最后的结局出乎他的意料,萧东铭不但没能除了三爷,反而搭上了他自己。”
“由此,萧东铭变成了弃子。皇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既然想要三爷的命,早晚会再出手的。这一场局,原就是皇帝布好的,可世人却以为他置身事外,身不由己。”
素言点头,“这就是皇帝的高明之处,拿他自己当诱饵,最后萧东铭成了替死鬼。天下人只会咒骂萧东铭,却没有一人指责当今皇帝。皇帝最多落个昏庸之名,却也就此坐稳了皇位,真可谓一举多得。”
萧月瞪大了眸子,“好狠毒的心思,如此缜密,简直令人指。”
“听说找到了年世重。”海润道,“你们猜,皇帝会不会杀了年世重?”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面带潮冷。
上官致远摇头,“既然皇上有心,年世重就死不了。”
海润点头,“看样子,你能独当一面了。”
“若一惯如曾经,岂能对得起师父和姐姐的栽培。”上官致远苦笑,“到了这个份上,不能不学会自己成长。”
上官靖羽轻叹一声,“这局,胜负难料。”
萧月这才明白,“原来,这只是个开始?”
素言点头,“萧东铭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如今才算真正的危险来临。”
“早知道我那一剑就往前送一送,皇帝老儿那么淡然自若,显然就是料定了我不会下手,真是城府太深。”千寂嗤然。
“你动了手,三爷杀父弑君的罪名,就算昭告天下了。”青墨抬头,“只要皇帝不死,三爷必死无疑。如今,还算能喘一口气。”
“我想皇帝很快会对咱们动手,而年世重--太深不可测,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上官靖羽望着萧东离。
萧东离淡然一笑,抬手拨开她脸上的散,“爷什么都不管,护着你们两个足矣。”
众人不语,眸色黯然。
想要平淡生活,想要厮守一生,怎么就那么难呢?
皇帝,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我什么都不管,能跟你跟樽儿在一起,此生无求。”上官靖羽淡淡的笑着。
年世重醒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被人带去见皇帝,皇帝萧盛端坐龙椅。
金銮殿上,年世重气息奄奄,看上去像个垂死之人。但谁都清楚,既然醒了,那自然死不了的。
“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年世重勉强起身跪着,重重磕头。
萧盛端坐龙椅,脸上似乎还有少许病色,但眸中凌厉一如当日。很显然,萧盛的身子无恙。甚至可以这么说,萧盛的身子,一直都安然无恙。
只不过当时偶感风寒,而萧东铭既然认为萧盛已经重病,那么萧盛就装病。这朝堂,若萧东铭挑得起,又不会觊觎自己的皇位,萧盛自然也肯交出大权。
可惜萧东铭要的太多,萧盛便容不得他。
皇位之下,没有父子情分,只有成王败寇。
“年世重,你敢把兵符交给太子,以至于太子举兵谋反,你可知罪?”萧盛居高临下的冷问。
年世重磕头,“罪臣不敢。”
“你口口声声罪臣罪臣,若没有做错,为何要自称为罪臣?何况做都做了,还谈什么不敢?”上官凤冷笑。
年世重深吸一口气,这才虚弱道,“皇上容禀,罪臣并没有把兵符交给太子爷,罪臣之所以自称为罪臣,是因为罪臣识人不明,被小人暗害而连累朝堂,险些伤及皇上。臣,罪该万死!”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年世重到底在说些什么。年世重继续道,“臣的下属暮云,狼子野心,与舍妹苟合被臣察觉。二人联手想要置罪臣于死地,罪臣一时不慎,未料想自己的亲妹妹,也会如此心狠手辣。罪臣被暮云生擒,关押在水牢内,而暮云则戴上了臣的皮面,取代了罪臣的位置,在护国将军府和朝堂之间,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