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淡淡一笑,这萧月的心思她算是看出来了,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了。行行行,索性便道,“致远,郡主身份尊贵,又是初来乍到,你别吓着她。要不,郡主去远儿的竹楼看看吧,那儿的环境想必郡主更
喜欢。”
“不行。”上官致远严词拒绝,“这竹楼乃是我的书房,岂能任人随意踏入。”
“多谢四姨娘。”萧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往外走。前头有小丫头带路,领着萧月往竹楼走。
上官致远蹙眉,“娘,你干什么?”
刘玉佯装一怔,“怎么,郡主不是来游玩的?你那么大的反应,难不成郡主是来找你的?”
闻言,上官致远蹙眉不语,只能赶紧追上萧月的脚步。
去了竹楼的时候,萧月直接坐在了上官致远的竹榻上,“这里环境好,要不我就住这儿吧!”
“不行,这是我的地方。”上官致远黑着脸,坐在了窗口,也不去看她,顾自拿着一本书随手翻翻。
“小气。”萧月可不管,直接躺在了榻上,“我累了,睡一会。谁都别叫我,否则我要是动了气,谁惹的谁来哄,别怪我没提前通知啊!”
上官致远一怔,揉着眉心表示无奈。
见状,流盈赶紧溜出去,免得某些人碍眼。
竹楼外头的风本就有些大,风吹得竹叶嗖嗖的往下掉。萧月还真就在榻上睡着了,睡得还真香。只不过看她缩了缩身子,似乎是有些凉。
上官致远起身,若是在这里着凉,受了风寒,他怕是逃不脱关系。到时候萧月要他煎药,要他陪着吃药,可就糟了。
赶紧取了一张毯子,小心翼翼的给萧月盖上,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刁蛮郡主。
不过仔细一看,这丫头不说话的时候倒也是极好的。他本就不喜欢太过聒噪的女子,喜欢娴静文雅的书香之女。
一人一琴,弹指间高山流水。
一人一文,提笔间诗词歌赋。
郡主生得好,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只是生气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刻薄。除了脾气不太好,旁的,倒也不错。
为人也是仗义的,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是可行。
上官致远轻叹一声摇头,顾自走回案边,她睡她的,他看他的,两不相干。
只是如今倒也罢了,明日呢?后天呢?难不成她要死赖着不走?
心头有些惴惴不安,不过依着萧月的性子,毋庸置疑,这绝对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思及此处,上官致远只觉得头疼,头疼啊!
可是,谁又能拿她怎样呢?
轻叹着将视线投注在外,上官家因为上官靖羽的逃离,并未受到牵连,到底上官靖羽是个妾室。对于二王府而言,逃了一个妾室。对于皇室而言,逃了一个根本不会出现在族谱上的女子。
对此,皇帝也是有些愧疚的。
妾室的身份,对于上官凤而言,是一种耻辱。
所以上官靖羽虽然逃脱,但皇帝并未追究。
而皇帝想要追究的,是御羽山庄的庄主令,为何会在上官靖羽身上。所有人都相信,上官靖羽没那个本事,能一人创建御羽山庄。
所以萧盛左思右想,萧东离才是御羽山庄的庄主。
一道暗令:萧东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上官靖羽策马离开东都之后,便缓下了脚步,她没忘记自己是有孕之身,若是途中出了变故,那便是追悔莫及之事。
沿着记忆里运粮大军行进的路线,上官靖羽一人一马慢慢的走着。
马背有些颠簸,身子有些受不住。
而走太久也是不行的,她只能边走边歇息。可路上她也不敢耽搁,只怕自己的身后,有不少队伍追赶。爹自然是不会派人追杀她的,但是二皇子却难料。
萧东铭曾经说过,他若得不到,就会毁掉。
可是没有找到萧东离的下落,她是绝不会让自己轻易被人杀死抑或生擒回东都。
她什么都没带,出了东都城之后,就变卖了身上的嫁衣。这嫁衣自然是好东西,皇宫里的东西,还是萧东铭精心准备的。
换得不少钱,上官靖羽换了一身男儿装,将出嫁时的饰悉数放在行囊里,以备不时之需,可以继续换钱。
夜幕降临之际,行至一间小客栈,上官靖羽要了一间房。
房间虽然不大,却也干净。
外头漆黑如墨,千寂独坐屋顶,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冷剑出神。不多时便有四个影子飞速从半空窜入,齐刷刷的落在他跟前,“主人。”
“都干净了?”千寂问。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四个活宝:魑魅魍魉。
魑:能看得见,都清理干净了。
魅:能杀的都杀了。
魍:还没有不能杀的,反正都死了。
魉:看不见的不算。
千寂点了头,“方圆十里之内,都给我清理干净。不管是来护她还是杀她的,都给我消失,一个都别出现在她跟前。你们要是做不到,就给我滚回魔宫,再也别出来。”
魑魅魍魉点头。
魑:主人为何如此麻烦?
魅:主人这样好麻烦。
魍:主人可以现身相救。
魉:主人爱上了上官靖羽。
话音刚落,三人齐刷刷转头,错愕的盯着老四。
千寂白了他们一眼,“滚!”
四人行了礼,“属下告退!”
音落,四人继续去做他们的清洁工。但凡来追杀上官靖羽的大队人马,都已经死在路上,绝不会靠近上官靖羽半步。
当然,漏网之鱼除外。
千寂自然也不敢靠上官靖羽太近,去了距离客栈不远处的大树上休憩。
哪知到了半夜,上官靖羽骤然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四下黑漆漆的,房内却不止自己一个人的呼吸。
她的听觉和嗅觉本就灵敏,身处黑暗之中,更是如同回到从前失明时的敏锐。
听呼吸,大概有两人左右。
“谁?”上官靖羽低问。房内的影子坐在了桌案旁,“我们只是来问一句,侧皇妃是归还是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