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离站在她身后,牵起她的手,“东都需要他。”
“我知道。”上官靖羽点头,“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做官,若不是我强加给他的天下大任,也许现在的他更自由自在。”
“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宿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有的人选择逃避,有的人选择面对,终其原因,都是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萧东离牵着她朝城内走去,“等你弟弟伤好了,你跟他一起回去!”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抬头看他,“你为何那么急着让我走?北昭大军不是说给幽州一个月的时间吗?”
“战事将起,我顾不上你。”萧东离握紧她的手。
“我知道。”她浅浅一笑,“我会--回去的。”
萧东离颔,“离开幽州,不管你回不回东都,去哪儿都好。只要不在幽州就可以!”
“为什么?”上官靖羽一怔。
蓦地,她想起了素言的那些话,还有早前,被北昭的人追踪。娇眉微蹙,她只觉得心慌,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萧东离。
她张了张嘴,终归没能说出口。
要怎么说呢?
问他,北昭要找的人,是不是她?
亦或是北昭想对付他这个三皇子,所以想拿下她威胁他?
“呆子。”他笑了笑,轻抚她微笑的容脸。
“离哥哥!”萧月一声尖叫,疯似的冲过来。
后头,上官致远头缠着纱布,瞬时瞪大了眸子。
他们本是来送海润的,哪知刚走到城门口,便遇见了刚刚转回的萧东离和上官靖羽。萧月瞬时跟了疯似的冲上去,强势拽开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只觉得手上一空,身子已经被带离他的身边。
心下一空,有种莫名的失落。
然则她忘了,他是萧东离。
天下剑气第一的萧东离。
萧月这厢拽开她,萧东离却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上官靖羽的身后,照旧稳稳的将上官靖羽环在怀中。
上官靖羽一怔,抬眸却是他温柔的眸子,“没事吧?”
她点头,报之一笑。
“离哥哥。”萧月一转身,乍见萧东离揽着上官靖羽的腰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拉拉扯扯,不知羞耻。”
“你胡说什么?”上官致远上前。
萧东离低眉看一眼怀中的上官靖羽,打横将她抱起,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的离开。
“离哥哥!”萧月追上去,拦在萧东离跟前,“你怎么能这样?”
“我舍得,你又如何?”萧东离冷了脸,“我自己的女人,自己疼。这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该置喙的事情。”
萧月切齿,“不知羞耻!她是你皇嫂,论名分论辈分,你们这是罔顾人伦纲常,你们这么做会被天下人嗤笑。”
“嗤笑?”萧东离挑眉,“我这一副身躯倒也罢了,谁敢笑阿靖?”
“你这么做,就不怕皇上动怒,就不怕到时候自己连三皇子都做不得,你不想要储君之位,难道连命也不想要吗?”萧月红了眸,泪在眼眶中徘徊。
萧月所说,确实句句在理。
“命?”萧东离淡淡的笑着,温柔的望着怀中娇眉紧蹙的女子,“我的命是她。她活着,这天下就能太平。若她没了,大朔都将不复存在。”
“你说什么?”萧月仲怔,有泪划过唇角。
上官致远上前,神情略显痴愣,却是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句,“得一人者得天下,失一人者屠天下。”
闻言,上官靖羽只觉得心口疼得无以复加,下意识的环紧了他的脖颈,将自己的额贴在他温暖的脖颈上。
他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就好比他此生,从出生到现在,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
萧月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凭泪如雨下,“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喜欢了他那么久,他却连回头都不肯。”
“不是心中之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上官致远痴痴的望着萧东离离开的背影。
那一刻,他看见了上官靖羽自内心的笑,那种只有对着深爱之人,才会有的满足,仿佛数九寒天,只为他一人散尽暖阳,尽展笑颜。
“你怎么什么都懂?”萧月哭着回头,一张脸哭得跟花猫似的。
上官致远回过神,瞥了她一眼,快步就走。
“喂,我问你话呢!”萧月哭着上前,边追边问。
“别跟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上官致远加快脚步,“另外,在我养伤期间,劳烦郡主大人离我远点。”
萧月擦着泪,“为什么?”
“遇见你总没好事,你自己看看,哪个不是跟你有关?”上官致远指着自己脑门上的纱布,脖颈上的伤,“所以呢,我们最好保持距离,否则我早晚死在你手上。”
流盈蹙眉,“公子此言差矣,我们郡主也不是故意的。”
“我还受伤了呢!”萧月直接冲着上官致远吼,捂着心口蹲在地上,“我的离哥哥不要我了!”
“那是你的事。”上官致远快步往前走,没走两步又顿住,“另外,不许再找我姐姐的麻烦,你要是再动他,别说三皇子,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致远!”萧月满脸的泪花,“你这个没良心的。”语罢,撒腿就跑开。
“郡主!”流盈一怔,却是一跺脚,“上官公子太凉薄,这几日你半睡半醒,都是郡主帮你换的药,也是郡主给你煎的药。为此,郡主的手都烫伤了,你--”
流盈掉头就追,“郡主等等奴婢!郡主!”
上官致远一怔,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脖颈,是--是萧月给换的药?他怎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萧东离直接带着上官靖羽去了府衙,连带着府尹都愣住,这是什么情况?但转念一想,不管是什么情况,三皇子带来的,赶紧给备个房间总归没错。二话不说,府尹便给腾出一间上房,位置紧挨着上官致
远那个院子。“为何带我来这儿?”上官靖羽瞧着府尹退下,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