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声,北道次郎痛的面孔扭曲,顿时倒下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小狗崽儿下嘴够狠,咬下一块血肉后可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北道一家人顿时慌神,忙着喊郎中的去喊郎中,忙着搀扶北道次郎回房间的也没闲着。
异常无理的闹剧就这样被小狗崽儿一口解决,暂时还一行人安静。
刑真不惹事但是不怕事,偷偷竖起根大拇指。
随后跟随进入北道次郎的房间,不管这家人如何不对,毕竟是小狗崽儿伤人在先。
刑真抠门儿但是讲理,换做是神修或者武者,刑真不必放在心上,或许自己也会出手。
但是北道次郎普普通通一人家,刑真不想以力压人。既然把人咬伤,理所当然给予相应的赔偿。
不管这家人如何怒骂,刑真扔下足够的轮回钱后,独自返回自己租下来的房间。
既然交了钱,没有不住的道理。刑真给过北道家一次机会,再有下次,不介意给予更狠的教训。
回到自己的房间,刑真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冷冰冰的屋子,和外面的温度不相上下。
看看这一行人,两个孩童肯定做不了生火做饭这些工作。
小狗崽儿现在不懒了,有闲暇时间就忙着修炼,对这些日常工作不屑一顾。
刑真无奈,还得自己亲手生火热屋子,给一群饭来伸手的家伙做饭。
无所事事的一夏,腰间别了一根烧火柴,带着文轩跑出去做堆雪人的侠客去了。
北道村一共三十多户人家,人口不多地方不大。
一夏和文轩在外玩耍大可放心,刑真也就没有阻拦。
摇头笑骂:“一群没良心的。”
而后按住袖口压制住里面的震动,压低声音叮嘱道:“都是凡俗人不许乱来。”
躲在符箓中的李大胆恨恨出声:“倭族人都该死,没一个好人。”
刑真理解李大胆他们这些阴物的仇恨,整个家族都被杀的一干二净,换做谁都难免对整个倭族怀恨在心。
刑真叹息一声,不做评判安慰道:“看看再说吧,没我的允许不准轻举妄动。”
李大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他的恨意还在。只要刑真稍微松口,他才不会管是不是凡俗。
刑真这边忙碌,北道家也在忙碌。北道次郎只是手被咬掉一块肉,皮外伤而已并无大碍。
刑真饭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北道家的炉灶上烧了一大锅开水。
北道家炉子旁,两个女儿北道粟和北道樱在欢呼雀跃。
北道家房门开启,释放屋子内的水蒸气。眼力极好的刑真,看的清楚里面的一切。
两个女儿盯着炉子嚷嚷道:“冬天洗热水澡最舒服了。”
然后刑真就被下一幕惊到了,他看到北道一家四口,一同走进了洗浴的房间。
见此怪异事情,好奇心和疑惑心并起。暗自嘀咕:“勿怪勿怪,不是要偷窥,是怕北道次郎对两个女儿做不正当举动。”
不怪刑真多想,有先例在前,刚刚北道次郎还为了一匹马,就同意自己的媳妇给刑真自荐枕席。
刑真悄然临近,轻轻捅破窗户纸做了一次偷窥小贼。
入眼的是一家四口,卸掉衣物共同泡在一个大浴桶里。
刑真暗道,一家共浴什么情况?
小女儿北道樱年龄尚小,不懂羞耻可以理解。
大女儿北道樱今年十四岁了,正常可以出嫁的年龄,居然也没有丝毫的羞赧。
作为母亲的北道管,喜滋滋看着一家共浴,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还好北道次郎没乱来,也或许是因为手掌有伤不方便。
一家四口共浴不像是第一次,每个人轻车熟路,不见生涩和拘谨。
刑真无法理解这家人的奇怪,也不想干扰别人家的私事,还是回去做他的饭吧。
却说北道次郎家外面的街道上,粉衣女童和青衣小童堆雪人的速度不慢。
一大两小三个雪人不多时堆砌好,大个的触及成人腰部,和两个小童差不多高。
两个小点儿的雪人,大概触及成人大腿的位置。
与其说是一夏和文轩堆积的雪人,不如说是文轩自己完成的。
一夏大多时间站在旁边做指挥,动手出力的事儿则交给了文轩。
一夏拎着烧火柴指着最小的雪人夸赞道:“文轩今天做的不错,这个最小最丑的雪人就以文轩命名了。”
青衣小童从来不反对一夏的命令,将跟班一职做的相当到位。
点头道:“全凭一夏安排。”
“孺子可教。”粉衣女童满意赞赏后,指向另一个小个头的雪人。
“这个最漂亮的雪人是我,嗯,眼睛好像有点小。”
“去,文轩把这个雪人的眼睛搞大一点。”
一夏指向剩下的个子最高的雪人,满意道:“这个嘛,就用刑真的名字吧,你觉得怎么样?”
自然是问青衣小童,文轩也从来不反驳一夏。
“没问题,刑真哥一直保护咱们。这个最大最强的,就是刑真哥。”
这时远处传来孩童的不怀好意声音:“此路我家开,路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家的。”
“包括这三个雪人,你们两个外来的小鬼可以走了。”
寻着声音望去,三个十三四岁的大孩童走来。
他们很不客气,直接扒拉开一夏和文轩。
刚刚说话的孩童怒斥:“外来人,滚蛋。在这里碍眼惹我们生气,小心打死你们两个。”
文轩不想惹事,拉住一夏摇头道:“我们走吧,别给刑真哥添麻烦。”
一夏最近难得懂事,也是担心一直精元亏空的刑真,不想再给他多添麻烦。
小声提醒道:“雪人可以归你们,别弄坏了就行。”
粉衣女童干脆利落,说完就转身离开。
“嘭嘭嘭”三声响动接连传出,紧接着是三个男孩子的坏笑。
“破烂东西,坏了又怎么样。”
“这里是我们北道村,我们说了算。”
“两个小屁孩,祈祷你们不是商国的人。换做其他族群的地方,不止要你们的雪人,还要你们的命。”
三个男孩你一言我一语,压根儿就没把一夏和文轩放在眼里。一大两小三个雪人,被三个孩童拳打脚踢后碎裂满地。
文轩贯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拉着一夏催促道:“走吧,咱们不能给刑真哥添麻烦。”
一夏嘴硬心软,知道刑真一直度化阴物异常劳累。忍者冲上去揍三个小男孩的冲动,泪眼婆娑望着三个倒塌的雪人。
“我们走。”一夏忍痛扭头,怒气冲冲离去。
三个男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中一人啧啧道:“他们好像不服气。”
“好像是。”
“就是。”另外两个孩童点头同意。
而后三个孩童迈步冲出,不由分说便将一夏和文轩打倒在地。
他们就像对待雪人一样,一顿拳打脚踢不分轻重。
一夏忍不住怒骂一声,换来的是更重的捶打。好在此地被大雪覆盖,三个孩童踅摸一圈没找到石头等硬物。
打累了觉得无聊了,扔下一句:“以后见到我们躲着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三个孩童扬长而去,留下雪地中蜷缩的粉衣女童和青衣小童。
北道家中,刑真已经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子,等着两个小家伙回来。
一见到满身是雪,还有横七竖八的黑脚印。刑真顿时怒火中烧,怒问:“谁干的?”
文轩看了看一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后者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小孩子打架不用你管。”
不想让刑真追问,一夏摆出了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连手都懒得去洗,自顾自走到桌边抓起一个馒头就开啃。
“我吃饭了,别烦我。”
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家伙,担心刑真有麻烦,不想让刑真追问。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口中塞入满满的食物,眼眸中水润晶莹。
刑真看得出来,一夏和文轩身上的脚印的确不大,是孩童所为。
既然一夏和文轩没受伤,两个小家伙又不说,刑真无奈,只好暂时作罢,先招呼众人吃饱肚子再说。
此时天色以晚,房间中没有外人,李大胆可以跑出来。看着桌子上的食材,这头厉鬼直吧唧嘴。
刑真看着好笑,加了一双碗筷送到李大胆身边,说道:“想吃就吃,别不好意思。”
李大胆撇嘴:“小看我呢,我是厉鬼不用吃饭。”
刑真反应相当干脆,直接把刚刚送出的碗筷收起来。
“不吃拉倒,给我省下了。”
李大胆欲哭无泪,赶紧抓住刑真手掌央求:“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
刑真嘿嘿一笑,本就没想真心收回来。只是看李大胆想吃饭还得要人求的样子,给他点颜色罢了。
刑真叮嘱道:“慢慢吃不着急,晚上或许要你出去办点事。既然吃我的饭,办事不能格外要工钱了。”
李大胆听闻气的差点骂娘:“你至于吗抠成这样,一顿饭就想雇佣厉鬼给你办事?也太拿我们厉鬼不当劳力了。”
刑真耸了耸肩:“要不我先把碗收起来?”
李大胆顿时没脾气,求叨扰:“怕了你了还不成,知道我们厉鬼惧怕火焰。不能做熟透的食物,只能吃些生食,就拿饭菜来欺负我。”
“谁叫你馋了。”刑真没好气儿回了一句。
继续朝向李大胆说道:“你先慢慢吃,我领文轩出去给白加黑送点儿食物。”
此时文轩正好吃完,听闻立刻点头答应。
白加黑栓在院落中,正啃食刑真和文轩送来的食物。
刑真拍了拍文轩脑袋,轻声道:“一夏不在,把刚刚生的事情告诉我吧。”
“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一夏。”
文轩抬头看着刑真,小脸儿皱巴巴的纠结不已。
刑真劝慰:“我誓,绝地不告诉一夏。”
文轩小声咕哝:“刑真哥,真的是小孩子打架,不用您出手了吧。”
刑真却是不为所动:“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哥,我就该保护好你们。”
“小孩子打架的确不能重罚,但是总该要让我知道原因。你们错,我无可厚非。别人犯错,无缘无故欺负你和一夏。”
刑真停了片刻,一字一顿道:“绝对不行。”
文轩当即被感动的眼眶湿润,轻轻呢喃:“刑真哥,谢谢您。”
现在天色以晚,村庄大多人家都已入睡。刚刚给北道次郎看伤的郎中去而复返,带着一位黑衣男子。
他们经过时,刑真感觉到一阵冰寒。
当日晚,北道村闹鬼,三个男童被吓得尿床。惊恐的嚎叫响彻整个村子,村落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