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雨问:“杀死吴雄来的,真的是钟千手吗?”
“当然不是。”章羽枫淡淡一笑,“连环杀人案罢了。从李达辰,到方华,到南宫炎,到王沧海,再到吴雄来,都是同一个人所杀。”
云画雨纳闷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出来?他们现在都以为凶手是钟千手啊。”
章羽枫略一摇头,“我还没有查到凶手,说出来也无用。”
说完又微微一笑,“钟千手往日里坏事干尽,把这桩案子栽到他头上也不错。秦啸沙如果肯杀了他,也算是为江湖除了祸害。”
云画雨低叹道:“但真正的凶手我们还没有查到。不知他下一个要杀的人又是谁呢?”
“我不知道。”章羽枫说:“但我知道,他的目标里,最起码还有三个人。”
“还有三个人??”
“嗯。而且肯定都是江湖中非常有名而且武功极高的人物。”
云画雨回想了下,李达辰,方华,南宫炎,王沧海,吴雄来,这些人,确实都是很厉害的成名人物,每个人的名字拎出来,都是如雷贯耳响当当的。
“我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呢?太丧心病狂了,他是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云画雨痛心地说,尤其是想到了和蔼可亲的南宫炎也死在了千魂透骨钉下,心里更觉得难过。
章羽枫柔声安慰,“云儿,你别急,我们一定会找出这个人的。而且他现在一时半会可能也不会再作案了。”
“为什么?”
“因为他手里的千魂透骨钉已经用完了。”
云画雨愣了愣,哦了声,转身扶着叶莹,低声说:“师傅,我们走吧。”
叶莹面色黯淡,默默点了下头。
一一一一一
夜色深寂,无边无际的黑夜,笼罩在密林之中,天边的月亮已被云层遮住,一丝光亮也没有透出来。
唯一的光源,便是男子手里的火把,猎猎燃烧着,晃了几晃,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浪,然后逼近了女子的脸颊。
“阿苓,不知,你有没有闻过人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听说并不太好闻,你想试一试么?”男子挑起修长的眉梢,俊美有如神诋,一双凤眸轻轻挑起,看似懒洋洋的,其中却蕴着冰雪,教人心生寒意。
樊苓浑身瑟瑟地抖,如果不是被卓少祺绑住四肢捆在了树上,她可能会站立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
滚烫的火把只差一点就挨到了她娇嫩的脸,肌肤已经有刺烫的感觉,她额上全都是黄豆大小的汗水,是热出来的,也是吓出来的。
“少祺,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樊苓嘴唇白,语声颤抖,“我这样喜欢你,对你这般好,你、你怎么能……”
卓少祺牵起嘴角,轻笑一声,“樊大小姐的痴情,我怎么消受得起?左右不过是辜负你的真情了。现下你就来选选,我是先烧你的左脸呢,还是先烧你的右脸?”
“啊!不要啊不要啊——”樊苓抖成一团,尖叫的声音在幽僻的林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荡着,“少祺,你不要毁了我的脸,求求你不要毁了我的脸!”
向来气势如虹的樊大姑娘再也没法剽悍了,像砧板上的羔羊,无助地求饶,脸上涕泪横流,黏黏糊糊地一直淌到了下巴上。
卓少祺啧了声,似是有点嫌弃,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在她汗津津的额角轻轻一划,眸中露出了她曾经最迷恋的俊美笑容。
“阿苓,你这张脸,既平庸又粗俗,留着又有什么用??不如让我给你烫出一朵花儿出来,红通通热乎乎,你见了保证欢喜。”
樊苓面容扭曲,极力地想往后缩,可身子被禁锢住,她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她恐惧地看着卓少祺,哭得嗓子都哑了,“少祺,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卓少祺突轻轻地笑了起来,火把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恍如隔了一层淡黄色的薄雾,连他的笑容,都显得那般的冷诮而凉薄。
“樊苓,你自已做过什么,你自已竟不知道么?”他说:“上次,在我成亲的前夜,你暗中派人去劫持我的母亲,这件事,你难道忘了吗?”
樊苓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双腿瑟瑟,声音颤得不成样子,“我没有……我没有……少祺,是你弄错了,不是我……”
卓少祺温柔地笑了笑,“是我弄错了么?阿苓,那对不住了,我虽是错了,却也只能将错就错,把你的脸烧成一块黑炭,我母亲的气才会消。你忍着点疼,我会尽量快些的——”
火把上洒了桐油,滋滋地响,贪婪的火苗像怪兽的舌头,突然“咝”的一声,烧焦了樊苓的几缕秀,空气中隐隐传来焦臭的味道。
樊苓花容失色,嘴里迸出刺破耳膜的呼喊声,“不要这样!少祺,你不要这样!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劫持你的母亲——”
卓少祺已敛了笑容,淡淡地望着她,“樊苓,我没有多少耐心,你再不肯说实话,我保证这把火一定会烧到你的脸上,你听清楚了吗??”
手掌一沉,火把径直就要按到樊苓的面颊,樊苓吓得魂飞魄散,闭着眼睛高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去绑架老夫人!我糊涂,我作孽,我有眼无珠冒犯了老夫人!少祺,你饶过我吧!我认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卓少祺面如寒冰,冷冷盯着她。
樊苓怯怯的,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真是一场冤孽啊!!
樊苓是樊家堡的大小姐,向来为所欲为惯了,当她得知卓少祺要成亲时,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在家里哭天抢地了一阵后,突生一计,挑选了几个武功高的弟子,在夜里去悄悄的劫持卓母。
樊姑娘的算盘打得很好,她想,卓少祺如果在成婚前夜现母亲竟不见了,他必然就没有心情再成亲了。
婚礼肯定会取消。
然后,等熬过了十天半月之后,她再制造个偶然机会,假装路过,把老夫人救出来,亲自送回到卓府。
如此一来,卓少祺必然会感激自已,而且说不定会一高兴,便接受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