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木!别胡闹,这又不是水,不能解渴的。”纯姨见那碗干净到一滴不剩,有些生气。
话音未落,弈木渊整个人都冒着热气,浑身通红,清澈的眸光,充斥许多血丝,鼻腔呼着的都是灼灼热气。
“呃——!”云月惊愕的看着,暗想刚刚喝的要是自己,肯定热到融化,血气也肯定翻涌,她感激弈木渊的慷慨相救的同时也心有余悸。
“哼——哼——”弈木渊重重呼吸几次,身上散出腾腾热气,热气氤氲,模糊了几人的视线,灼热的视线穿入仙水泛泛的眸子,呼吸越来越重。
“渊……渊木……你看我做什么,是你自己抢去喝的,我可没有逼你,你怪我?”纯姨见弈木渊脸色不好的盯着她,没有太快反应某人的真实意图,以为是他在拿她撒气。
“找药材,熬制多一份给小公子。”弈木渊拉着纯姨离开,一本正经的说找药材,前往的方向却不是药房,而是自己的院子。
纯姨走到半路,指着另一个方向提醒,“渊木,药房在那边,你走错了。”
弈木渊默不作声,加快步伐往院子里走,直接将纯姨拖进房中,随手锁好门窗。
“渊木……你你……你关门做什么?”纯姨此时再见那说灼热双眼,已经猜到了弈木渊的真实意图,他根本就不是带她出来找药材,而是找用量过度的解药。
“渊木,你先冷静,一开始会有些不舒服,你压一压内息,很快就好了,你试试看。”纯姨边说边退到阁楼转角的角落。
弈木渊一字一句的咬出回绝,“我!没!有!内!息!”
“渊木怎么可能会没……。”纯姨稍显激动的反驳,说到一半,整个人都怔住,她回神之后,再看弈木渊,脸色写满了恐惧。
“啊——”纯姨惊声大叫,躲在角落里求饶,“渊木你先忍忍,我去给你弄解药,不要冲动,不要过来。”
“不用如此麻烦。”弈木渊径直走向角落,将纯姨扛起,扔向暖帐。
不一会,欲拒还迎的求饶声响起,惨叫声,抽泣声,媚哭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远处的膳房里,云月知道弈木渊不是去取药材,暗自松了一口气,鸿滨城却一直在等新的药材送来,脖子都伸的酸痛,一直不见两人回来,只好作罢,他不经意的现药壶中还有一些良液,试倒了一下,倒出满满一小碗。
“真浪费。”鸿滨城小声感叹,端起那碗就往云月嘴里灌去,“月云,还有一碗,你先将就着补补,等下再给你弄碗大的。”
云月反应过来时已经全部喝下。
“咳咳——”云月咳出缕缕热气,喉咙像被灼烧,十分难受。
体内的气血像是被蒸煮,全身都开始滚烫,白皙的面容,透出赤红。
一双冰凉的手,冒出腾腾热气,插入水盆时,出嗤嗤的响声。
“月云你看,脸色立即变好了是不是?我都说了,我们的药材绝对能立即见效的。”鸿滨城端着水盆自豪道。
“我先告辞。”云月见自己的手和脸上的红晕色泽不对,匆匆忙忙的跑出膳房。
白色流光一闪,划向一处严寒的山峰。
“咚——”
云月一头扎入雪堆里,浴雪翻滚。
“热死了——”云月难受的咳出热气,这些冰雪没有多少作用,她反而越来越热。
气血蒸腾,模糊了云月的意识,体内有股狂暴力量正在挣脱束缚,她渐渐变得浮躁,举止也变得暴躁。
强劲的气息,肆无忌惮的侧漏,平整的雪地被砸出许多深坑。
“啊——”
云月仰头清啸,一拳挥向地面,雪地分裂,眉宇间的英气渐变狂野,浑身散着让万千男子自愧不如的野性气质。
云月跌跌撞撞的在雪地游走,没过一会又化光消失,再见她时,她已经回到王府。
“磅——”
龙卷的掌风袭向王府大门,门柱坍塌,匾额碎成几块,门卫被余波甩进府里。
云月踩着重步,散着强劲的气息,重伤无数暗影,主殿的人闻声赶来。
“月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阎司从阵法圈里出来,看见云月是高兴不已,他快步上前迎接却见云月怒瞪着他又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他以为是他那个还没开展的小心思被识破,顿时有些心虚。
其他人也感觉云月有些不对劲,那副神情显然是在暴怒,云月抬手抓着阎司的衣襟,体内的气血翻涌的越来越厉害。
阎司举手投降,“月儿,为夫只是想……。”
众人听阎司“坦白”,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事惹怒云月,全都自觉的后退。
云月听到想字,瞬间魔怔,体内流窜的狂暴力量瞬间迸。
“咚——”
云月按着阎司的肩膀,往地上按,轻松的将他放倒,阎司以为云月是想教训教训他,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哪知,他刚躺下,云月便半跪在他腰上,捧着他的面颊,强势的狂亲。
“月儿……唔——”这个教训出乎阎司的意外,不过却让他接受的甘之如饴,不远处的几人直接看傻眼,那群刚刚站起的暗影更是看的瞠目结舌。
倒不是这种行为有多不妥,而是他们的主上竟然被欺压身下,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王妃,此时非常狂野,极度狂野。
其他女子亲自家夫君,不是娇羞的蜻蜓点水,就各种忸怩,而他们王妃,捧着自家夫君的脸颊,一顿胡亲乱啃,像是要将面具下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吞入腹中那般。
“我嚓!赫连小姐竟然如此狂野的亲主上,赫连小姐威武啊!”朱雀情不自禁的鼓掌,摇头惊叹,虽然在光天化日下不太合适,但她家赫连小姐能对她家主上如此主动已经算是王府一大喜事,简直可喜可贺啊。
黎兰伊拧着眉头,慢悠悠的道出大实话,“我怎么觉得小月好像不是在亲殿下,好像是在……咬吧!”
“好……好像是这样子。”朱雀眨了眨眼,端正了视线,仔细一看,真的现云月是咬比亲多,这哪里是在亲人,分明就是在咬人。
玄武几人听闻,迅速转身,再次看去时,他们主上脸上已经印又几道深浅不一的牙印。
“裂——”
几人呆愣之际,撕裂声拂过众人耳畔,再看去时,某王的肩已经无物遮掩,云月趴在阎司身上,张了张口,朝他肩膀用力一咬。
“嘶——”阎司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动作轻柔的抚摸着云月的后脑,笑意醉人的嗔怪,“月儿轻点——”
众人原本想上前拉扯,见某王乐在其中,不敢上前扫了他的兴致。
“清风,赫连小姐是怎么回事?中邪了?”朱雀耿直的问道,她的概念,事出突然必有鬼,赫连小姐竟然没打招呼就扑他主上,太过反常,肯定有问题!
“朱雀不要乱说话,什么中邪,多难听,王妃顶多就吃错药了。”玄武更加耿直的接话。
“你也好不到哪去,有清风在,赫连小姐怎么可能会吃错药?你这样说就是在质疑清风的能力。”朱雀没好气的回道。
“王妃的确吃错药了。”清风端查一会,负责任回道,众人惊愕的看来,他慢悠悠的补充,“不过那药不是我给王妃吃的,应该是王妃自己不小心吃错的。”
“什么药?我就觉得小月不怎么对劲。”黎兰伊奇的问了一句,回头,继续一脸花痴的看着云月。
刚刚赶来的几名朴素女子却两眼冒光犯花痴,“月上尊真讨厌,干嘛要这么狂野,可把我迷死了。”
黎兰伊诧异道:“颜姑娘……你喜欢狂野类型的?”
鹭蓉两手捧着面颊,呆呆的看着英气野性迸的云月,痴痴道:“当然,我对野性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
黎兰伊收回诧异的视线,小声的自言自语,“口味真奇怪。”
“清风,你既然知道赫连小姐吃错药,还不快去给救治。”青牙谨慎的收好自己的视线,上前催促。
清风指了指一脸笑意的某王,摊了摊手,“不敢,药效一过,很快就能恢复的,不是毒药,不用担心。”
“那是什么药来的,没毒还能让赫连小姐变成这样?”朱雀好奇的问道,其他几人皆投去好奇的视线。
清风抿嘴轻笑,压低声音,道出通俗易懂的药名,“壮阳药!”
几人听到那个药名全都怔了一下,寂静一会,几双呆滞的视线开始游走不定,各个脸上都泛起不同程度的红晕。
清风紧接着补充,“我指的壮阳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是补阳气,活气血的那种,武者吃了能提高战力,异士吃了会狂性大,王妃应该是误喝了吧。”
其他几人默不作声,玄武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想的就是清风说的那种,我才没乱想。”
清风头轻点,无声的笑了笑,其他几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气氛越来越微妙。
“医者,你去救救殿下吧,都咬出血了,小月这样也很耗体力,气血翻涌久了,容易内息紊乱的。”
黎兰伊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她见云月越咬越狂野,有点担心云月的身体情况。
只是,清风知道云月已经突破六重,清楚她的内息不容易紊乱,加上某王被咬的如此开怀,这个时候去打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云月差不多牙齿咬酸时阎司才将她哄睡,随后抱她回寝殿,安顿好后去了药阁治疗咬伤。
“王妃的牙齿可真锋利。”清风边上药边称赞,若云月用掌风化刃划阎司肩膀,绝对不会有一丝损伤,用牙咬反而咬出血,也可见那排贝齿的威力也非比寻常。
“原因!”阎司换上新的紫墨衣,声音冷冽的质问。
“王妃牙齿为何锋利,这个清风不知,不过王妃为何会喝那些药物,但是能猜出七七八八,王妃跟环荷城的鸿府有往来,清风也曾听曾说起那里有位妇人待王妃很好,经常会给王妃做好吃的,王妃都是以月云的身份和她们往来,她们给王妃喝那些药补阳气也是情理之中,正常男武者的话,那点药量一下子就顺化,不会有什么反应,只不过女子,常人和异士就容易产生有其他反应,不过王妃这个反应也有点出乎清风的预料。”清风研磨着药物,慢慢道出自己的间接。
“应该要哪种反应?”阎司随口问道。
清风转过身,不露声色的回道,“王爷最想要的那种反应。”
阎司突然眼前一亮,寡薄的血唇轻抿,平静的问道:“封住内息会有什么反应?”
清风边回边送客,“也是王爷想要的那种反应,不过王妃体质比较特殊,有没有例外的情况清风也不敢保证,这个王妃给喝下吧,很快就好了。”
阎司没有多留,连忙赶回寝殿,云月喝完药后有了转醒的迹象,他静守一旁,眼型极美的眼角,闪出一缕狡黠幽芒,
云月醒来后感觉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她记不起她喝完药后生过什么事,她醒来后也没和阎司道歉,她看见阎司以为是她离开鸿府后昏倒然后被带回来,也就没有多问。
“对了阎司,何将军那边也交给我吧。”云月突然间想起一件在意多时的事情,和阎司商量转权。
不动何将军不是给他脸面,而是给鸿滨城的脸面,虽然鸿滨城早就将他当成陌生人,但是何将军怎么说都是鸿滨城的生父,他生性善良,肯定也不想见到何将军死。
“听月儿的,若他还敢对月儿嚣张,灭了就是了。”
“阎司,不要动不动就灭,这个坏习惯该改改了,不然我真的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妖女挺好的,为夫喜欢妖女。”阎司深情款款的回道。
“阎司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还有不许再看那种书!都学坏了!”云月别开视线,不知如何接话,这句话勉强算的上动听的情话,她可能会含羞倾听,但前提是某人的手不游走乱动。
“坏?月儿觉得为夫变坏了?”阎司一脸无辜的问道。
“阎司以前都很正经的,有没有变坏,阎司自己会不清楚?总之,阎司以后不许再看那些书。”云月想起最近的事情,越来越觉得阎司改变了一些,她还是比较习惯一板一眼,十分正经对她的言行举止又很温柔,铁血柔情的阎司。
最近的转变让云月想起了鸿滨城曾经对昼戈说过的一句话,好苗子要长歪了!
她的阎司不能“歪”。
阎司从云月身后将云月环住,下巴轻抵云月的肩膀,柔声道:“好,为夫不看。”
“那就好。”云月仿佛看到一个差点走歪路的孩子走回正道那般,倍感欣慰。
阎司头一偏,血色暖唇轻贴云月耳后,呼吸起伏不定,声音低醇蛊惑的补充,“反正为夫全都看完了,月儿以后陪为夫温习即可。”
云月闻言,神经紧绷,完了!好苗子已经歪了!
云月暗自回想了一下书架,汗颜不止,震惊的问道:“阎司……十九区好像有二十一架,上千本书,阎司全都看完了?”
修长大掌在她腰上环绕摩挲,寡薄的唇勾起肆邪的弧度,醉声道:“看完了,而且熟记在心,月儿若有兴趣……。”
“没有!”云月拿开阎司的手,郑重的表态,“阎司看完就算了,不许再看!要看就看点正经的书,还有看上千本书籍可要好长时间的,阎司是不是耽误了很多事情?”
“没有耽误,为夫是抽空看的。”
“抽空?阎司哪有那么多空可以抽?阎司那些卷轴每天都搞得定就已经不错了,肯定耽误了,快去忙你的事,快去!”
云月推着阎司出寝殿,并且勒令他乖乖回书房处理要务,阎司似是脚下生根,一直站在殿门口,纹丝不动。
“阎司,不许胡闹,好好做正事。”
“好,为夫下次注意。”阎司静坐,从容的从身后拿出一本看到一半的书籍,十分投入的翻阅。
云月十分酸痛无瑕训斥阎司,她径直走进内室,一头扎进药池里,舒舒服服的泡着,浓缩万千珍贵药材的池水迅速消除她体内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