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多和爷爷聊聊天呀!不至于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爷爷要是知道了,那该有多么的伤心呀!”秦厚林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爷爷没了,已经好几年了。”寒雪凤的声音又陷入了冰冷的世界犹如厉鬼一样恐怖。
秦厚林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他第一次感觉到语言衰竭,无话可说的尴尬。随着窗外一阵暖风,秦厚林找到了话题:“那你可以去工作呀!也可以成立自己的小家庭,将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我不愿意待在医院里,宿舍里总有股消毒水的气味。一天到晚,白的床单,白的大褂,白的蚊帐,白的口罩,只有眉毛底下的眼睛才是自己的。酒精,钳子,镊子,剪子和手术刀的碰撞声,一遍又一遍洗手,整个手臂都浸在消毒液中,直到皮肤浸得白,先失去光泽,再失去血色。长年下来,手上的皮肤如同白蜡,有一天我也会只剩下一双失去血色的手,搁在河滩上,爬满苍蝇,我又感到恶心了。”寒雪凤的话语被稀释在工作的琐碎里。
“不喜欢这份工作,可以换一份。人这一生谁都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做什么工作。”秦厚林的话依然无力的飘着。
“我讨厌我的工作,我的家,也包括我的父亲。家人们都成了赚钱的机器,大家都为了钱而活着,家人之间没有了亲情,没有了温暖,没有了安全感……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寒雪凤讲着家庭的不幸眼眶湿润了。
语言又将他们拖进了家庭的话题。秦厚林静静的倾听着寒雪凤倾诉自己不幸的经历:“我没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没有一个温暖人心的家庭。我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一直盼望有个自己的小家。可小家也让人没有安全感,也那么恶心,也让我有了奔向死亡的勇气。”
“你成家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将自己的小家打造成一个温暖舒心的窝,多好!”秦厚林似乎看到了希望。
寒雪凤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的,我成家。我本以为我摆脱了那个只认识钱的家庭,成立我自己的小家庭我会很幸福,很温暖。然而,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
“生了什么事?是他伤害了你吗?”秦厚林试探性的问寒雪凤。
寒雪凤铁青的脸愤恨的说:“我为他定期吃药,从来没让他操过心。我不能说我们是一见钟情。可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他吻了我,我开始想他。我和他约会。他要我,我也给了他。我就像他手里的一只绵羊迷迷糊糊,心直跳,又害怕,还又心甘情愿。这一切都自然而然,幸福的,美好的,羞涩的,也是无邪的。因为我知道我先要爱他也被他爱。然后会做他的妻子。将来也会做母亲,一个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