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至极的冰凝于是开始拼命地反抗,可是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误以为她仍然一意孤行地企图“告退”。这怎么可能!对诗的时候他就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完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又被她这么狠心地将他一个人独自撇下,他的面子怎么可能挂得住,于是连气带恼之下,连中衣都一并不给她留下。
面对自己的杰作,他开始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看你还敢跑!看你敢往哪儿去跑!
冰凝被他这番风卷残云般地生吞活剥,当即气得怒不可遏!愿赌又不服输,她可真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这么厚脸皮耍赖的人!可是她在体力上又拼不过他,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一件兜肚还勉强留在身上。
眼前的冰凝令他大吃一惊!不是因为衣衫不整,而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她如此“艳--俗”的样子,此时唯一残存在身上这件的兜肚竟然是桃红色,在她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更显得格外娇艳。
他只见识过她清淡素雅的样子,不是淡紫色的衫裙就是淡青色的旗装,极合他的心意,而现在的冰凝突然以一种前所未见的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他极度地惊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冰凝吗?不会又是抱错了女人吧。
冰凝原本就是一个对衣裳饰不很在意的一个人,除了外衣必求清新淡雅之外,因为亵衣亵裤穿在里面,全都是月影给她准备什么,她就穿什么,从不挑三拣四。月影则总是认为她家小姐一贯穿得那样素静,一点儿喜气儿都沾不上,实在是不像个主子,因此在选择亵衣布料的时候,净挑那些大红大绿大粉大紫的颜色。
以往他留宿怡然居的时候,都是冰凝服侍完他的就寝事项之后,才由月影服侍她洗漱,而且外面还有一层中衣,还有暗夜的掩护,因此对于她这些亵衣的款式、颜色,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而今天的冰凝,不但失去了中衣的保护,更是失去了暗夜的庇护,才会如此“艳俗”、活色生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如果现在是在床上,冰凝当然会立即扯过一条锦被,阻挡住如此尴尬的场面,但是现在是在罗汉榻上,哪里会有什么锦被?而那些被他脱掉的衣裳们也被他远远地扔到了四面八方,以防她企图逃跑,因此根本就不在她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气得她禁不住史无前例地朝他大喊起来:
“您这是要干什么啊!不就是赌输了嘛,至于小气成这个样子!枉您还是个爷呢!”
从来没有见识过冰凝还敢不顾形象地朝他大吼大叫的样子,突遭此番待遇令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接受,特别是她那张牙舞爪、竭力摆脱他的纠缠,企图找回那些被他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的行为,更是令他火冒三丈。
他只喜欢顺从、温柔的女人,最反感挑战他权威的女人,可是她才刚刚装模作样地老实了有一年多的光景,现在竟然故态重萌、原形毕露,不但敢跟他大吼大叫,竟然还敢跟他拼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