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子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苏欣梅,他方才一心只想着玻璃房的药草,压根不知道馆长一行人过来作甚,如今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在针对陆夭夭啊。
“我亲眼看着你们二人在药田鬼鬼祟祟的,馆长,你若是不信我,当时药田还有好几个药农,再说陆夭夭,她连钥匙都没有,如何进得去玻璃房。”秦夫子将怀里的钥匙拿出来,“你们倒是说说啊,陆夭夭没钥匙怎么进的玻璃房?”
黄芙香脸色白地看向苏欣梅,急忙大叫道,“不关我的事,我又没钥匙。”
苏欣梅冷冷地看向黄芙香,这个蠢货!
“没错,就算追究也追究那些有钥匙的,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黄夫人立刻叫道。
齐瑾冷笑一声,“既然陆夭夭的钥匙早就交还给秦夫子,那玻璃房里的药草究竟是谁破坏的,相信并不难查出来。”
黄芙香紧张地抓住黄夫人的袖子,“娘,我肚子疼,我们先回去吧。”
苏欣梅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馆长,“馆长,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我的钥匙被偷了。”
“被偷了?”齐瑾被气笑了,“之前为何不说,如今才说你的钥匙被偷了。”
“齐医正,我……”苏欣梅有口难开地看向黄芙香。
黄芙香差点跳了起来,“你看着我作甚?难道你想说钥匙是我偷的?苏欣梅,你别忘了,我们黄家对你是有恩的。”
叶蓁看着黄芙香一笑,“你们黄家对苏教引有恩,就能够偷了她的钥匙,破坏玻璃房的药草陷害别人吗?”
“陆夭夭,你说什么?”黄芙香气急败坏地问道。
“难道你没有偷苏教引的钥匙?黄芙香,方才黄医官已经说了,破坏玻璃房的事儿要上奏太后,到时候只要让监察院的锦卫一查,还有什么能瞒住的?”叶蓁淡淡地说道,昨晚卢琼秋来找她的时候,她就知道黄芙香没有死心,经过上次火莲花的事,她早就想教训黄芙香。
唯一让她没想到的……黄芙香居然把所有的药草都毁了!小惩已经不足以让她平息怒气了。
苏欣梅脸色一白,她太清楚这件事如果闹开了肯定对自己没好处,说不定她还会被赶出学院,可是,如果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黄芙香,黄医官肯定就不会带她进宫的。
“陆夭夭,你休要妖言惑众!”黄医官立刻开口斥道。
齐瑾淡淡地说,“她说的是事实,怎么是妖言惑众了?这件事就算黄医官不上奏太后,本官也会跟太后说一说的。”
黄芙香吓得直哆嗦,“不关我的事,是……是……”
苏欣梅在黄芙香还没有说出来之前,已经果断开口,“馆长,齐医正,这件事责任在我,我愿意接受惩罚,黄芙香偷了我的钥匙之后,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们二位,我以为她只是想来玻璃房看一看,没想到……”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这样诬蔑自己的主子,看来我们黄家养的狗还真是会咬人。”黄夫人骂道。
“闭嘴!”黄医官瞪了黄夫人一眼,转头看向苏欣梅,“玻璃房的钥匙,是能随便被别人偷走的吗?你说黄芙香偷走你的钥匙,谁又能知道这是真的?”
苏欣梅说,“那要是如今还在她的荷包里面,若是不信,搜一搜便知道了。”
她已经豁出去了,宁愿得罪黄家,她也不愿意被赶出学院。
黄芙香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荷包,“我没有偷她的钥匙,是她自己给我的。”
齐瑾沉声说,“馆长,如今真相大白,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如果还觉得证据不够,那就让锦卫来调查吧。”
如果让锦卫调查,那就下场就可怕多了。
黄芙香今日被连番惊吓,此时听到锦卫,已经吓得浑身抖,躲在黄夫人的怀里,“娘,不关我的事,是苏欣梅出的主意,她说陆夭夭有玻璃房的钥匙,只要玻璃房出事,她肯定就要被赶出学院的……”
“所以你就偷了钥匙,毁坏了这些药草吗?”叶蓁冷声问道。
“是你!要不是你,这些药草就不会有事了。”黄芙香哇哇叫道,“陆夭夭,你不要脸,还勾引我的唐哥哥,凭什么你能得到他的银鞭,你去死!去死!”
“我与靖宁侯清清白白,上次和他比试箭法,我家中几位哥哥都在场,黄芙香,我有何不要脸的?”叶蓁目光湛湛地看着黄芙香,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凛然平静,不心虚不恼怒,更让人觉得她光明正大。
黄芙香哭着叫道,“那他为何不理我?”
叶蓁笑了一笑,“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他人如何知道呢。”
“你住嘴,别再提起那个克星了。”黄夫人呵斥自己的女儿,她已经因为唐祯在京都丢尽了脸,本来以为只要她说几句好话,那外甥肯定会感激涕零,哪知他却说唐黄两家早已经断绝关系,根本不想认她这个姨母,连当初两家的亲事都不认了。
虽说以前她为了怕唐家连累了黄家,所以才主动断了两家关系,可也没想到要断一辈子啊,那样无情无义的外甥,便是真当了女婿也没什么好的。
黄芙香跺脚叫道,“娘,要不是你当初无情在先,唐祯如今怎么会不认我们家的亲事。”
“你说什么?”黄夫人被自己的女儿气得脸色青。
“如果不是唐哥哥不理我,我为何要陷害陆夭夭,娘,都是你的错!”黄芙香将手里的荷包扔到地上,哭着跺了跺脚,转身就跑开了。
齐瑾从地上捡起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玻璃房的钥匙,她看向馆长说道,“馆长,您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馆长抬眸看了叶蓁一眼,又看了看黄医官,沉声说道,“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就按照院规处理。”
黄医官冷冷地看了苏欣梅一眼,对馆长和齐瑾说道,“馆长,既然按照院规处理,那就不必再将小事化大,学院的事情,还是学院自己处理的好。”
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让齐瑾将这件事上奏太后了。
齐瑾微微含笑,她可以不将这件事上禀,不过,却要让黄医官欠她一个人情,“看在黄医官的份上,可以网开一面,不过,黄芙香是不能再当医学馆的学生了。”
“好!”黄医官几乎咬牙地点头答应,如果早知道是自己的侄女做的,她之前就不会将话说得太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