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皂脂乃是从凤临国的灵山上特有植物上提炼而成,只供皇族人士享用。虽不及鲜花的香气,却有股淡淡的怡人气息。
南宫逸将双臂支在浴盆边上,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而蓝双双虽然用的是她不擅长的左手,可动作也是极为轻柔,指尖触碰到南宫逸强健的身体,她的心跳不知不觉又加快了许多。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脑袋晕晕乎乎的?难道是今日在火锅店的后厨里受了热?
就在蓝双双胡思乱想的时候,南宫逸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吓了她一大跳。
“你,你干什么?”本应是极为严厉的斥责,此时却变为了绵绵的软语,连蓝双双自己都愣住了。
好在南宫逸并没有在意,他只是顺着蓝双双左手的方向将她转了过去,又夺过她手上的皂脂,胡乱地在她身上涂抹起来。
蓝双双不由得想起上次,他们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上了火”,当下心里也是一惊,迅速转过身来,又抢过南宫逸手上的皂脂,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还是让妾身自己来吧!”
她话音刚落,南宫逸往后退了退,冷笑道:“本王倒想看看,你用左手怎么抹皂!”
蓝双双一咬牙,捏紧了皂脂,颤悠悠地抹起后背,不料刚触到肌肤,手上却是一滑,皂脂便掉进了浴盆里。
蓝双双立刻傻了眼,正欲伸手去拿,不料却被南宫逸快一步捡起来。
“转过去!”他冷冷地命令道,眼神里却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这时,蓝双双也感觉到南宫逸似乎没那方面的想法,心下也是安定了几分,于是顺从地转过身来。
南宫逸动作也是轻柔了不少,他仔细地为蓝双双涂抹着皂脂,面对着这凝脂般的美肤、凹凸有致的身材,心思却是飘向了别处。
本以为这几日轻松愉快的光阴,让他淡薄了对安贵人的念想,可是一想到明天就会看到跟皇兄恩恩爱爱的心上人,终究还是难掩心中的抑郁。
背对着他的蓝双双显然不知道南宫逸此刻的心情,身后这个男人手掌的余温轻触她的肌肤,指尖的柔情却是一点一点融化了她的心……
直到整间里屋都飘荡着淡淡的香气,而整块的皂脂也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南宫逸这才停了下来,他低头嗅了嗅蓝双双,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总算把那股子油味儿给除干净了,免得明日入宫被人笑话!”南宫逸自言自语地说着,又突然站了起来,抬脚跨出浴盆,用棉巾擦拭着身子。
蓝双双愣了好久,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抬脚从浴盆里跨了出来。
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冷不丁头上被一张厚重的棉巾砸到,蓝双双痛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你鬼哭狼嚎什么?还不赶紧擦干身子,为本王更衣!”南宫逸就这么光着身子,却没有丝毫的羞涩。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蓝双双被他忽冷忽热的性格搅得头痛不已,忍不住骂出一句颇为现代的词汇。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这句话南宫逸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他挑了挑俊眉,不解地重复了那三个字:“神经病?”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虽说这蓝双双从以前就经常从嘴里吐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语,可那时候南宫逸并不在乎这个人,所以也不想去过多的揣摩,可是眼下,他的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要问个究竟。
“蓝双双,什么是神经病?”南宫逸难得地“下问”起来。
“这,这个嘛……”蓝双双支支唔唔地不知如何作答,脑子里却是飞快地运转着。
见她一脸难色,南宫逸立刻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哼!本王就知道!一定是骂本王的话!蓝双双,本王看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王,王爷,您别误会,其,其实,神经病这个词我也是从今天从玉鸣国来的那位唐公子那儿学来的!”蓝双双硬着头皮解释,见南宫逸没有表现异议,便接着说道,“其实呢,妾身是在夸王爷您,就是您为人很好的意思!”
南宫逸见她解释得勉勉强强,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总不会为了要核实这句话就去找玉鸣国的那两位公子吧!想了想,也只得作罢。
“还愣住干嘛?不给本王更衣?”南宫逸见她又开始犯傻,隐约间又有了从前那个蓝双双的模样。可奇怪的是,从前那个傻女人带给他的只是厌恶,而现在却觉得这副模样格外可爱……
蓝双双低着头,快速走到床边,胡乱地裹好衣服,又拿起南宫逸的内衬服,极为麻利地帮他穿好。那动作简直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像是早已习惯一样。
南宫逸看着低头为自己整理衣襟的蓝双双,心里突然有些悸动。
很久没有如此安宁的感觉,就像世间的纷纷扰扰、感情的牵绊都与他无关,而他与蓝双双,就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不用过多的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天!他在想什么!
南宫逸用力摇了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甩出了自己头脑,可却又如此眷恋眼下的这份感觉,竟让他不知不觉放柔了声音:“你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罢,自顾自地牵起蓝双双的手,朝着大床走去。
蓝双双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眼前的一切又真真切切地生着。
南宫逸的大手既宽大又温暖,几乎将她的整个小手都包在了掌心里。
蓝双双痴痴地望着这双牵着的手,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脸上也是烫得吓人。
南宫逸看着她满脸通红的娇羞模样,心中更是一动,不过并没有想太多,还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害羞。
“睡下吧!”抛下这句后,南宫逸便躺了下来,转过身,将后背对着蓝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