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儿,鸣儿便率着一众丫鬟,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桶走了进来。
她熟练地指挥着其余的丫鬟挨个儿将水倒入浴盆里,那般模样,颇有些蓝双双的架势。
蓝双双躲在床后,看着鸣儿忙碌指挥的样子,心中甚是欣慰,暗想再过些时日,这丫头怕也是能独当一面,再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
正想着,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视线望去,却现南宫逸正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捉摸不定,心里开始有些不安,回想到上次沐浴时生的那件羞死人的错事,脸上突然飞起两朵红云。
“这家伙,该不会想故计重施吧……”蓝双双喃喃地说着,脸色有些慌乱。
很快,热水便准备好了,南宫逸点点头,示意她们都出去,鸣儿左瞅右看,不见了蓝双双,虽然很诧异,但又不敢多问,便也顺从地退下了。
等到大门关上,南宫逸这才冷冷地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蓝双双站了出来,表情有些尴尬,她望着屏风后面腾起的热气,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请更衣!”
她原本做好为南宫逸脱衣的准备,可没想到南宫逸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左手却是相当麻利地解开了衣带,只是半分钟的功夫,便剥去了外衣。
“左,左撇子?”蓝双双失声叫了出来。
南宫逸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似有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左撇子?”
蓝双双愣了愣,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讪笑着补救:“妾身的意思是,王爷的左手却也是相当灵活呢!”
南宫逸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他看蓝双双一直呆在一旁,冷言道:“你怎么不脱?”
蓝双双哀叹一口气,心想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这一劫,虽然极度不情愿,但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是他的人,又害怕南宫逸真的对鸣儿动手,只好磨磨蹭蹭地开始解腰带。
轻轻松松地脱去外衣,可裹胸布上那死结却是相当的棘手,右手不敢太用力,而她又不擅长用左手做事,于是乎忙得满头是汗,却仍然解不开那小小的死结。
南宫逸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见她一直摆弄着胸前的那个小结,本以为她是故意做怪,可一看到蓝双双那纠结的表情,似乎又有些不像,于是几步走到她面前,不耐烦地挡开她的手:“让本王来!”
南宫逸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蓝双双吓了一跳,一时间也忘了反应,趁着这间隙,南宫逸伸出大手,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胸口前拨弄着。
手背时不时会碰到她的雪白,蓝双双脸上一红,喃喃地说道:“你到底行不行?”
“别吵!”南宫逸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本王曾练习过左手射箭,区区小事,又岂得难得到本王?”
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蓝双双没再吭声,只是那似有意又无意地触碰让她心底有些波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南宫逸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可这该死的小结仍旧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越的难看。
蓝双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妾身还是去拿剪子吧……”
“你闭嘴!”南宫逸咬牙呵斥道,从小到大他还没输过谁,又岂能被这小小的死结总难倒呢?
蓝双双不再吭声,却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胸口被这个男人“蹂躏”,眼神不自觉地向上移去,却刚好看到南宫逸那极为专注的脸庞,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浓黑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深若寒潭似的眼眸正死死地望着那死结,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白皙的肌肤上冒出层层的细汗,墨黑的头透着淡淡的清香。
蓝双双看着看着,心跳却是不自觉地越来越快,就连摆弄着死结的南宫逸,似乎也觉到她的异常,皱着眉头警告道:“你别乱动!”
“我,我没……”蓝双双刚想反驳,可话刚出口又没了脾气,她屏住呼吸,深怕被南宫逸看出端倪。
好在此时南宫逸却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付死结上,倒也没有注意到蓝双双的异常。
也不知鼓捣了多久,那该死的结头终于松开了一点点,南宫逸大喜,小心翼翼地拨开线头,竟自顾自地一圈又圈地褪去裹在蓝双双身上的纱布。
“王,王爷,我自己来!”蓝双双见他脸色极度亢奋,深怕他又想胡作非为,在自己身上撒欢,赶紧伸手去挡。
哪知南宫逸却粗暴地拨开了她的手,又一把扯下她的裤头,扛起蓝双双光溜溜的身子,便往浴盆走去。
天哪……难道又要来一次?蓝双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是此刻的心情却莫名地复杂。
紧张?不安?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南宫逸将蓝双双扔在了浴盆里,溅起的浪花窜进了她的鼻子,呛得她连连咳嗽,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些。
“南宫逸!你干什么!”抹去脸上的水珠,蓝双双一睁眼,却刚好撞见南宫逸也脱光了身子,跳进了浴盆里,心下顿时紧张起来。
哪知南宫逸只是恨恨地说道:“蓝双双,你就不会扎个大点儿的结吗?非得缠个小头!既然敢大模大样地假扮男人到处游走,就别把自己的女儿身藏得这么隐蔽!”
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倒还真像是不服输的小孩子,蓝双双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宫逸狠狠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说完,又将身子转了过来,“帮我抹皂!记住多抹些,好让那油味儿早些散去!”
“是,王爷,妾身知道了!”蓝双双抿嘴回答,又拿起那切成小方块的天然皂脂,小心地在南宫逸的肩头上涂抹着。
不知为何,刚才略微躁动的心却因为南宫逸的这番赌气的话而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