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问你，要不要拿枪跟他们对着干？”
易粒粒：“……”
一张口，易粒粒就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她跟见鬼似的看着夜千筱。
偏偏，墨上筠没有半点谦虚退缩的意思，干干脆脆地答应了，“行啊。”
这下，易粒粒真的要咬舌头了。
夜千筱随意道：“四点开始。”
“可以。”
墨上筠耸肩，表示无所谓。
“顾霜。”夜千筱朝后面看了眼。
靠在另一扇车门旁的顾霜帅哥被点名，极不情愿地应声，“什么事？”
“地图。”夜千筱道。
没有见到人，一份地图往上一抛，直接抛到夜千筱上方。
夜千筱一伸手，就将地图接在手里。
将地图打开，她手指一抬，不知怎么变出一支红笔来，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分布区域，“这一块你负责。”
“负责这一块的是一支10人的精锐小队。”易粒粒郁闷地在旁边插话。
夜千筱抬了抬眼，挑眉问：“你一个人成吗？”
想了下，易粒粒道：“马马虎虎。”
“那就没问题。”夜千筱轻描淡写道。
“……”
如此笃定的话，让易粒粒微微一怔。
这个叫墨上筠的，真有这么能耐？
不对……
墨上筠？
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趁着夜千筱跟墨上筠在讨论行动，易粒粒绕过车头，找到了顾霜和狄海。
“她叫什么名字？”狄海朝她招手，好奇地问。
“墨上筠。”易粒粒道，“你们耳熟吗？”
“……”呆滞半响，狄海爆出一句脏话，“擦。”
顾霜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没记错的话，传说中那个把阮砚拐跑，把呼延副队气得过来找赫连队长制定联手夺回阮砚计划且最终结果失败的，就是这位了。”
易粒粒跟狄海愣愣的对视一眼。
阮砚在别的部队，他们虽然不太了解，但被一盘游戏拐走一事过于奇葩，他们都有所耳闻。
但是，真没想到，煞剑一中队队长和原一中队副队长，竟然会制定这么幼稚的计划……
“报应啊，谁叫他当时把小阮给拐跑的？”狄海最终幸灾乐祸地感慨道。
易粒粒没说话，但看向墨上筠的视线，却带有几分警惕。
虽说这个墨上筠看起来没有夜千筱那么不靠谱，并且带着一身的正气，不像夜千筱那般邪行，但，能够跟夜千筱混在一起且看着志同道合的，总归让易粒粒心有余悸。
*
射击考核很快就结束了。
在密集的枪声中，墨上筠跟夜千筱确定了范围和考核的规则，大概将夜千筱的要求给熟记了。
等枪声安静下来后，墨上筠也闲了下来，本打算看夜千筱是以何种模式跟那些人讲话的，但是，她等到的是那个叫易粒粒的两杠一星。
没错，夜千筱是纯粹的甩手掌柜。
意识到这点，墨上筠哭笑不得。
“上车。”
在考核即将开始前，夜千筱拉开车门，手一招，顾霜和狄海就一起上了后座。
墨上筠绕到副驾驶，夜千筱则是拿着钥匙，坐上了驾驶位。
墨上筠上车前，有人递给她一把步枪，95式。
坐上车，将95式放到一旁，墨上筠下意识系好安全带。
狄海暗中观察着她，奈何她就坐在最前面，他想要暗中观察，几乎没有可能。
倒是顾霜，一抬眼，就能看到墨上筠的侧影。
虽然扣了安全带，但墨上筠却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闲散模样，足以跟夜千筱相提并论，偏偏，她又低头研究着地图，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神情认真，看起来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似是注视得有些久，墨上筠忽的停下动作，顾霜心叫不好，但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跟墨上筠略带笑意的视线撞上了。
她笑容很浅，但那张脸上，哪怕是一瞬的笑意，都会显得柔和温暖，于是古怪地能戳人心。
好在顾霜是个脸皮厚的，顿了顿，在墨上筠的视线下，冷静地收回视线。
墨上筠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将视线放到开车的夜千筱身上。
“去了几个部队了？”墨上筠问。
“五六个。”
“选中率多少？”
“嗯？”夜千筱轻轻应声，尔后疑惑地朝后面问，“多少？”
“大概十分之一左右吧。”狄海估摸着回答。
笑了下，墨上筠又问：“去安城吗？”
夜千筱掀起眼睑，“不去。”
西兰军区要创立新特种部队，第一批尖兵被阎天邢他们夺去一部分，剩下的估计都去了907部队，轮不到他们去捡剩下的。
“我欠你个人，”墨上筠笑道，“现在可以还你了。”
“谁？”夜千筱狐疑地看她。
“我的排长。”墨上筠一字一顿道。
她几乎可以熟练地背诵出林琦的各项考核成绩。
2月考核、5月考核、9就考核，所有数据和对比，都能说的无比详细。
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绘制成一个又一个的表格图，清晰明了。
对数字有这种掌控能力，都让后座的顾霜和狄海惊讶对视，差点儿都在怀疑墨上筠是有备而来的。
“乖乖，”狄海探出头，感慨道，“这样的人才，没被你们的新特种大队抢走？”
墨上筠挑眉，“她拒绝了。”
“为什么？”
“一点私事。”墨上筠敷衍地回应，然后朝夜千筱问，“要吗？”
夜千筱看了她一眼，很给面子地道：“路上去见见。”
顾霜和狄海都不了解墨上筠的身份，也不清楚她是907特种大队内定教官一事，只当墨上筠遗憾优秀的下属得不到大展拳脚的机会，这才将下属介绍给夜千筱，也就是通过某种人情手段达成目的。
见夜千筱答应，他们也只当夜千筱是挺喜欢这位的。
但是，夜千筱知道墨上筠的身份，也跟墨上筠接触过，虽不了解林琦的理由，但既然墨上筠能够推荐这个人，就证明这个人有一定能力。
最起码，跟梁之琼比，她不会吃亏。
*
装甲车开了一路后，墨上筠现，除了他们调来的一批精英部队外，像狄海、顾霜这种煞剑的队员，都是一个人守一片区域的。
夜千筱对她的安排，算不上特殊。
将顾霜和狄海放下后，夜千筱将车开到墨上筠负责的区域，然后停了下来。
“好运，”夜千筱朝墨上筠道，“收拾完了，我来接你。”
墨上筠笑了，“一个不留也行？”
“那样最好，省得麻烦。”夜千筱实话实说。
初次选拔的人越多，他们到时候做的安排就越多，倒不如趁早把不合格的剔除干净。
墨上筠朝她摆了摆手，然后背上了95式和弹药，从车上跳了下去。
看了眼墨上筠的背影，夜千筱一踩油门，将车给开走了。
车尾扬起一片尘土。
夜千筱一路将车开到终点。
刚一停车，易粒粒就敲了车门，递来一个电话。
“找你的。”易粒粒道。
接过手机，夜千筱将手机递到耳边，便听到阎天邢愠怒的声音，“墨上筠呢？”
“她没空。”
“人呢？”
夜千筱靠在椅背上，手肘搭着车窗，惬意道，“明早再来接人。”
说完，夜千筱就掐了电话，直接把手机从车窗抛了出去。
易粒粒伸手将手机捞了过来。
“什么来头？”易粒粒斜了她一眼。
“阮砚现在的上司。”
解开安全带，夜千筱随口答道。
易粒粒一怔。
好歹人的军衔比她高两级，这丫的怎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这时，夜千筱打开车门，直接下车，走开时脚步一顿，朝易粒粒提醒道：“给墨上筠信息，可以拖到明早再回来。”
“为什么？”
能早点回来，为什么非得拖到早上？
夜千筱耸了耸肩，没有给她答案。
墨上筠被拐，阮砚被拐，她要能现在将墨上筠送过去，那就枉她混了这么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