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违背部落之间不得通婚的规矩,执意与我订亲,原来是为了灵棺!”
女子顿了一下,声音突然拔高,“灵棺是我亲手所造,你休想夺走!”
“灵棺在你手里,只会成为不祥之物,不给我,你早晚会后悔!”男子抛下这句话,愤然离去。
男子一走,女子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哭了一会,她的手探向腰间,我才现她腰间挂了一只与鬼棺差不多大的麻布袋子。
我心口一窒,不错眼地盯着她,见她从里面拿出了鬼棺。
没错!真的是鬼棺,只不过看起来像新造出来的。
这下,我可以确定女子就是残留在鬼棺的那一缕魂、是我最初的一世了。
原来鬼棺是她亲手制造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造得出鬼棺?
只是,我没想到我和楼湛天这一世是这样的。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我很快就想通了,不管我们在北鸥地区这一世如何,都过去那么多万年了,何必纠结?
不等我细看女子接下来的动作,画面骤然一转,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晃入我眼界。
对方缓缓转过身来,我看清他的脸,忍不住惊呼出声,居然是陆缙。
震惊了一会,我想起陆缙曾还记起一些来自远古时代的记忆片段。
从记忆片段得知,陆缙活于远古时代的那一世是旱魃之身,而且,他是被一个长得极像我的女子灭杀了。
看来陆缙那一世也是在北鸥地区了,北鸥地区确实算是远古时代。
我不禁苦笑,我和陆缙居然一连几世都有纠葛。
陆缙没现我的存在,愤怒地冲站在不远处的人咆哮,“离月,你真的想灭了我?”
我在北鸥地区也叫离月?也是,离月被灵幽大帝以鬼灵的方式制造出来后,不知怎的,她自己坚持要用‘离月’这个名字,也许是这个名字深刻于魂的深处。
明明已经恢复离月的记忆,但我回想起时,总会下意识以称呼来区分,因为每一世的我,都是不同的。
顺着陆缙的目光望去,我看到离月缓缓打开鬼棺……
我亲眼目睹离月使用鬼棺,使用方式和地府那一世略有不同。
北鸥地区有诡术师、和修神者,离月正是修神者,道行看起来不低。
她所念的咒语很古怪,那是真正控制鬼棺的咒语。
离月用鬼棺摧毁了陆缙的尸身,却让他的魂魄逃了。
我看到远处的一棵树后晃出一道被月光拉长的人影,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还没看清人影是谁,我身后就响起一道怨幽的女声,“想知道这一世生什么事吗?”
乍听到这声音,我打了个哆嗦,猛地转过身,一股寒意迎面扑来。
一张惨绿色的脸映入我眼界,是一只女怨灵,她面目有些狰狞,怨恨地瞪着我。
她是谁?我没有北鸥这一世的记忆,不认识这只怨灵。
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她,“你是谁?到底知道什么?”
刚才她的问题令我疑惑,难道她清楚我和楼湛天这一世生的事?
女怨灵扯唇诡笑,抬手指向另一个方向,我顺着她的手望了过去,顿时头皮麻。
那里密密麻麻地飘站着一大群怨灵,男女老少都有,数量多得数不清。
如同我进入山坳后看到的一样,这些怨灵脸上都充满浓烈的恨意,好像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北鸥地区的居民,但他们为何会这么仇视我?
难道北鸥地区的覆灭和离月有关?怎么可能?离月灭了陆缙,肯定是为部落的居民除害。
“他们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没有灵棺,我们部落、整个北鸥地区就不会覆灭,你是北鸥地区的罪人、罪人……”
女怨灵歇斯底里地愤吼,看我的目光愈怨毒。
‘罪人’两个字盘旋在我脑中,我如受到强大的冲击,震惊得无以加复。
本是难以相信,可看到那些冲我张牙舞爪的居民怨灵,我有些动摇了。
后来,我才知北鸥地区的覆灭,确实是因为鬼棺。
虽然北鸥地区只有两个部落,但两个部落的人口数量非常庞大。
出现的这些怨灵是两个部落遗留下来的,倒混居一处了,还有许多居民没有形成怨灵。
我怔怔地移开目光,看向女怨灵,重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公子的侍女。”女怨灵说着,看向离月所在的方向。
长得像楼湛天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看来刚才是他躲在暗处偷窥。
想到离月在灭陆缙,他却在暗处偷窥,我心里便有些膈应。
女怨灵叫他公子,是他的侍女,在这远古部落里,有侍女的人,身份定不凡。
其实从他和离月的衣着,就可以看出来,居民们都是以兽皮为衣,只有他们穿着麻布。
要知道,这时候的麻布必定很稀有难得,我对他们的身份愈好奇了。
他和离月不知在争执什么,他们的表情都很愤怒。
离月虽然顺利灭除了陆缙,可她也受了些伤。
岂知,男子居然趁机夺走鬼棺,他还义正言辞说,“离月,灵棺是不祥之物,在你手上,早晚会害了北鸥地区!”
“楼祉,别说得比唱的好听,你夺我的灵棺,是为了你们鸥景部落吧?”离月了然质问。
我默念了一遍‘楼祉’,这是楼湛天这一世的名字。
面对离月的质问,楼祉的神色愈冷,却默然以对。
“你们部落没有一件像样的宝物,所以--”离月语间尽是讽刺。
“随你怎么说!”楼祉似不想和离月多说。
他打断离月的话后,就拿着鬼棺,抛下她离开。
“楼祉,我恨你!”离月的眼泪狂涌而出,冲着楼祉的背影厉声大吼。
我看不到楼祉的表情,只见他身形微晃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远去。“公子是我们鸥景部落的继承人,他要灵棺绝非私利,是为了阻止灾难的生,可北鸥地区终究是毁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