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却有一间密室,里面住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高人。
掌柜把鬼棺呈给东家看,东家姓郝、名东林。
郝东林虽不识鬼棺,却看得出鬼棺非凡物,便拿到密室,请高人掌眼。
这间密室的门也被施了法,外表却看不出施过法的痕迹。
因此,楼湛天和宝贝来到院子,线索就断了。
此时,我不知道自己与挚爱的丈夫、儿子擦肩而过了。
我正沉浸在看到眼前这个和爷爷长得一模一样的高人的震惊中。
要不是喉间似堵了一团棉花般、不出一点声音,我会忍不住喊一声爷爷。
这人的身材不像侏儒界的其他人一般矮小,年纪看起来和爷爷差不多,声音也别无二致。
可我知道他并不是爷爷,因为他看到鬼棺时的表情,虽如见宝物般惊喜,但他不认得鬼棺。
我不禁回想,当初爷爷死在恶魂林沼泽下面的小岛上的一切。
爷爷咽气后,他的魂魄瞬时脱离了尸体,飘出了小岛。
我追不上爷爷的魂魄,无奈之下,把爷爷的尸体葬在小岛上。
那时,我总想着日后恩怨了了,再帮爷爷寻一处风水好的阴宅,可一直苦无机会。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长得像爷爷的人,不仅长得像,这人的道行也不低。
从郝东林对这高人的称呼,我得知他全名叫乔慕,是郝东林无意中结识的。
乔慕直赞鬼棺是世间难寻的宝物,不过,他看不出鬼棺有何作用。
我怔看着乔慕,仿佛爷爷就近在咫尺,又觉得恍如梦中,悲伤的情绪填满我心腔。
要不是爷爷去世的时间不长,乔慕的年纪和爷爷相差无几,这个位界的时间比我所在那个位界慢上不少,而且,要来这个位界也很难,不然,我可能会以为乔慕是爷爷的转世。
“乔先生,要不您给这宝物取个名,我拿去拍卖?”
郝东林毕竟是商人,凡事以利益为重,连乔慕都赞鬼棺不错,他自然想利用鬼棺为自己牟利。
正巧,郝东林底下有一个拍卖行,每次当铺收到不错的古董宝物,都拿到拍卖行拍卖。
乔慕听后,眉头紧皱,“郝老板,这宝物蕴含鬼气,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贸然拍卖,唯恐会引祸上身。”
“乔先生,有您在,什么事平不了?”郝东林不以为意。
乔慕坚决反对拍卖鬼棺,他要研究一番,再决定如何处置鬼棺。
郝东林很敬畏乔慕,只能佯作妥协,眼看到了晚饭时间,他提出请乔慕到外面的酒楼用餐。
乔慕没有推脱,他没注意到郝东林对掌柜使了个眼色,便随郝东林离开密室。
掌柜跟了郝东林很多年,与郝东林极有默契,自然明白他的眼色是何含义。
等他们一走,掌柜就拿起鬼棺,也走出密室。
我瞬时明白其中道道,郝东林请乔慕用餐,不过是为了支走他,目的要让掌柜把鬼棺拿到拍卖行。
郝东林想拍卖鬼棺,本不用这样,但他怕惹恼乔慕,先拿走鬼棺,回头再寻借口搪塞。
我气闷不已,奈何外界已听不到我的声音。
掌柜带着鬼棺,从当铺后门离开,绕过一条小巷子,拐进另一条街道上。
“宝物啊、宝物,要是能拍卖个好价钱,我也能得不少抽成呢。”掌柜笑呵呵地自语。
从当铺拿到拍卖行拍卖的物品,当铺的掌柜也能从中得利。
鬼棺被当成商品般,被人用来谋取利益,置身鬼棺的我,岂不是商品中的一部分?
我越想越怄火,憋屈得不行,却无可奈何。
在掌柜快拐进街尾的巷子时,我眼角余光扫到街道的另一头,刚好捕捉到一道熟悉的鬼影。
鬼影身上重叠着另一道身形较小的鬼影,我怔了一瞬,便欣喜若狂。
那道鬼影竟是楼湛天,他抱着宝贝站在街头。
楼湛天没事,和宝贝在一起,他们来找我了。
我无暇去想他们怎么来到这个位界的,见他们平安活着,高悬已久的心落了一半。
心的另一半得和他们团聚了,才能真正地落到实处。
我的喜悦没有维持太久,就现楼湛天正在与人、不,应该是与旱魃对峙。
这旱魃当然是陆缙,他们碰到了一处,离得老远,虽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仍能感觉到其中杀气腾腾,仿佛战势一触即。
附近的居民感觉到危险,都吓得四处逃窜,生怕被波及。
掌柜也现那边的情况,脸色有些白,加快了脚步。
我知道错过了这次,不知楼湛天和宝贝何时才能找到我。
焦急之下,我扯开喉咙,不断地大喊,“湛天、宝贝,我在这里、湛天……”
奈何我的声音没有传出鬼棺,楼湛天他们根本听不到。
我连同鬼棺终究被掌柜带着,拐进了巷子里。
殊不知,楼湛天似心有灵犀般,猛地转过头。
他往街尾这边望来,目光只捕捉到掌柜的衣角。
宝贝大睁着眼睛,问楼湛天,“爸爸,你在看什么?”
“宝贝,我好像听到你妈妈在喊我们。”楼湛天语气难掩激动。
他心里似受到什么牵引一般,急想到街尾一探究竟。
楼湛天已无心思与陆缙一战,他正要飞向街尾,陆缙就闪身挡住他的去路。
陆缙现出尸形,凶神恶煞道:“楼湛天,你难道怕了我,想要逃跑?”
“滚开!”楼湛天怒喝,看向街尾的目光非常急切。
我和楼湛天他们擦肩而过了,悲不自胜。
鬼棺被掌柜带到了拍卖行,掌柜把鬼棺拿到估价处让鉴宝师估价。
鉴宝师毕竟只是普通人,看不出鬼棺有何特殊之处。
他看了很久,只断定鬼棺的年份至少有一百多万年,而且,不属于这个位界。
掌柜着实大吃一惊,让鉴宝师估算鬼棺的价格。
连鉴宝师都估算不出来,只说无价,这下,掌柜犯难了。虽然他早就看出鬼棺不是凡物,可没想到价值远远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