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幽夜没见过她,总该听过她的名号吧?于是,我问幽夜,“城隍大人,你知不知道离月是谁?”
幽夜听到离月的名字,脸色瞬时大变,“你怎么知道她?”
“城隍大人,她到底是谁?”我急问道。
幽夜的反应证明他知道离月,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不知道。
我哪会相信他真的不知道?明显是不肯告诉我。
“城隍大人,你肯定知道的,告诉我吧……”我恳求道。
离月在阴间究竟是啥身份,为啥一提起她?连幽夜都似显出敬畏之意,又缄口不言。
幽夜咋都不肯透露半分,只说:“阿音,以后别再提这个名字。”
问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我有些恼火,主要是不喜幽夜这种啥都不肯说,却又要求我不该如何的态度。
楼湛天以前就总是这样,他们以为是为我好,却不想想,这样会令我愈加苦恼。
我妈好像不知道离月是谁,我心思一动,“妈,你让城隍大人告诉我。”
长这么大,除了爷爷,我从未跟谁撒过娇,这次为了让我妈帮忙让幽夜说出实情,头一次以略显撒娇的语气,和她说话。
我妈眼睛竟有些湿润,想想也是,我一出生就离开了她,相认的时间不长,我也长大了。
哪怕我们都努力想对彼此好,还是少了一些亲近之感。
我妈感动之余,对我自然是有求必应,她不满地瞪着幽夜,“快告诉阿音!”
“并非我不肯说。”幽夜为难至极,犹豫了片刻,不再否认知道离月。
幽夜说,离月这名字同样是阴间的禁忌,谁敢提起离月,必遭阴雷轰顶。
所谓阴雷轰顶,是鬼违背自己的阴誓时,会凭空降下一道阴雷,把鬼轰得灰飞烟灭,因此,鬼都不敢随便阴誓。
提起离月,就会受到这么重的惩罚,难道离月的存在涉及到阴间啥秘事?
我又回想了在九幽之境、遇见晟犀的过程。
即便他把我错认成离月,对我恭敬有加,但他连离月在阴间的职称也不曾提及。
当时,我以为晟犀是怕对离月不敬,现在看来不是。
幽夜还说,如今除了一些居在阴间数百年以上的老鬼,很多鬼都不知道离月。
但这些老鬼都不敢提起离月的名字,久而久之,知道离月的鬼,寥寥无几。
连幽夜也是担任城隍一职后,才无意间得知有离月这号鬼物,他只知道离月在阴间的地位非常高,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且,也没鬼知道离月咋会成为阴间的禁谈鬼物、在不在阴间。
总之,离月非常神秘,关于她的一切是个迷,谁敢提起她,就得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
幽夜和我说这些时,并不敢说出离月的名字,都是以‘她’来代替,语气也不自觉显出恭敬之意。
我听后,对离月更加好奇了,“是谁规定不能提起她的?”
“不清楚。”幽夜摇头,他只知离月的身份很高,却不知是啥身份。
“她不在阴间了?是不是投胎去了?”我试探地问。
“阿音,我们现在说说就罢,你千万不能向别的鬼打听她的事。”幽夜严肃道。
我答应了,想到我几次直道离月的名字都没事,又忍不住问,“人提起她的名字,就没事?”
“可能吧。”幽夜看了我一会,不甚确定道。
既然提起离月会遭阴雷轰顶,我也不敢再多问幽夜了,免得连累了他。
早知道就不问了,问了之后,我心里的疑惑更重。
我得了离月的力量,不仅身上的伤痊愈了,被爷爷吸走的力量,也补回来了。
在城隍府待了两天,期间,我多次想去看楼湛天,都被我妈、和幽夜拦住了。
鬼大夫不曾踏出建有寒阴泉的房间,说明楼湛天的情况依旧很不好。
只要一日没见到楼湛天,我就一日难安,吃不好、也睡不好。
今日,我又守在寒阴泉的房间外面,还是没能见到楼湛天。
到了晚上,在我妈的劝说下,我沮丧地准备回房。
刚转身,房间的门就开了,我浑身一震,激动地回过头,见鬼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夫,湛天咋样了?”我疾步冲到鬼大夫面前。
“醒了。”鬼大夫说道,面上显出疲惫之色。
对鬼大夫,我是非常感激的,连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就要进去看楼湛天。
“阿音小姐,等等!”鬼大夫喊住了我。
“大夫?”我心下一紧,以为楼湛天还有不妥之处。
“先说说他的情况。”鬼大夫说完,率先走向隔壁的一个房间。
“阿音,我们进去吧。”我妈拍了拍我的手,语带安慰道。
我点头,忙跟了上去,这时,幽夜刚好来找我妈。
他见我们进了寒阴泉隔壁的房间,也跟了进来。
我很不安,焦急地问鬼大夫,“大夫,湛天他--”
鬼大夫打断我的话,语气骤变沉重,“他如今修为全失!”
我煞白了脸,颤着双唇,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夫,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阿音!”我妈心疼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冲鬼大夫使了眼色,要鬼大夫说出安抚我的话。
鬼大夫冲我妈摆了摆手,他说,“莫慌,我的话还没说完。”
“那你赶紧说!”我妈蹙眉道,有些恼火。
鬼大夫这才说,楼湛天的修为看似全失,实则凝聚成团隐在魂体里,必须服用一种名叫‘全阴散’的鬼药,才能把修为团打散、扩于魂体各处。
听到楼湛天的修为并非真的全失,我情绪渐稳。
我注意到鬼大夫的反应有异,忙问,“大夫,你没有全阴散吗?”
如果鬼大夫有全阴散,肯定会直接给楼湛天服用,而不会在这里多说。
想到这点,我又着急了起来,连鬼大夫都没有全阴散,谁会有?“我不仅没有,也不会研制,不过,据我所知,阳间有一个医术了得的鬼医,他会研制全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