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还是走进山洞,拿着之前在回龙洞撬下来的萤石照明。
走进山洞之后,我现里面有一条长长的通道。
一路上,我不时能看到白森森的尸骨散落在地上。
这些尸骨散落的之状各异,看其颜色,死亡年代应该很久远。
不知咋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是死于一百多年前。
随着深入,我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破碎的画面。
我努力把这些画面拼凑起来,现画面里的主角是季箐筠。
这次,季箐筠是来找鬼棺的,死在山洞里的都是抢夺鬼棺的人,全被她屠杀殆尽了。
画面中,山洞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有一座血池,鬼棺就在血池里。
季箐筠原本想把鬼棺拿出去,结果改变主意了,她竟把那些死人的魂魄,全困在血池里,和鬼棺为伴。
并且,季箐筠还在山洞里布下了阵法、使鬼棺的鬼气不泄出洞外。
不对啊!有阵法掩盖,那我咋还闻得到鬼气?难道只有我感应得到?
我走在现实中的山洞,自然比画面看到的要大、通道更长。
整条通道一直盘旋着深入地下,我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个弯。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闻得我直想作呕。
我又走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入目的正是那个巨大的溶洞。
溶洞中央是一个同样很大的血池,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尽管在画面中已看过这座血池,我还是骇然大惊。
这血池里不知道汇聚了多少人的血,才能把整座池填满?
血光映照着四周,把洞顶直垂挂下来的钟乳石全染成了血红色。
我被这一片血红刺得眼睛生疼,忍住呕意上前一看,现血池中飘浮着一团血红色的东西。
那团东西在血池里浮动了几下,又沉入血池里。
血红的一片,我看不出是不是鬼棺,也没打算现在去捞。
溟语占用的是我的身体,我能施法把溟语引来这里。
先把她引来这里,我再施法捞出鬼棺,利用鬼棺初现时的鬼气,毁去她的魂体。
我设想得很好,刚要做法,突然,一道人影急掠进来。
“祝秘书,咋是你?”我惊讶不已,来人竟是玄会秘书祝致清。
乍看到他,我就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
祝致清的道行比我高,据说他精通于匿藏术法,难怪我没现他的跟踪。
令我想不通的是、我明明隐去了魂体,祝致清咋能看到我、并跟踪我?
祝致清看出我的疑惑,无不得意道:“现魂药果然有用!”
原来他偷听我和季修的谈话,料想我会找机会脱离玄门众人,独自去找鬼棺。
于是,祝致清这两天趁我不注意,在我身上下了现魂药,为防我会隐了魂体离开。
现魂药当然是针对魂体而制的,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不知不觉地去下。
魂体沾到一点现魂药,一旦隐去魂体,下药者就能施法看到这魂体。
只怪这种药无色无味,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祝致清又偷偷盯紧我。
“你是季会长的人,难道想独吞鬼棺不成?”
我冷瞪着祝致清,暗暗把体内力量凝聚在手里,准备随时攻击他,绝不能让他破坏我夺回身体的计划。
“会长又如何?只要我拿到鬼棺,他也奈何不了我!”
祝致清眼里杀意迸现,我心知他把我当成拿到鬼棺的阻碍了。
不等他动手,我疾步逼向他,同时抬掌往他身上击打过去。
“不自量力,你--”
祝致清没把我当回事,等我靠近,他才知道我掌中的力量不可小窥。
他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就被我击入血池里。
“这就是轻敌的下场!”我冷笑道,倒没想到能轻易解决祝致清。
“啊、快救我--”祝致清一掉入血池,就惊骇欲绝地扑腾着。
他并非不谙水性,而是血池的有诸多鬼魂,在他掉进血池时,鬼魂就被惊醒了。
血池里冒出一只只血淋淋的手、争着拉扯祝致清,想把他拖入池里。
除了血溅声,血池中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漩涡。
一个血红色的头颅、慢慢地从漩涡的中央浮涌上来,接着是身体、和四肢。
这血色鬼魂的全身出来后、漩涡就消失了。
血鬼飘站在血池上,如履平地,睁着不断流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它全身赤裸,看不出是男是女,也不知在血池里浸泡了多长时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血红色。
我认出这是啥鬼,忍不住惊呼道:“怨鬼煞灵!”
怨鬼煞灵,也可称之为血灵,据《百鬼录》记载,众多鬼魂同置于血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鬼魂皆以血为食,并互相吞噬。
强者吞尽无数鬼魂、及怨气,久而久之,能直逼鬼王级别。
光靠这样,也不一定能练成血灵,还需要恰当的时机,总之,血灵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我刚晋级上四品没多久,生魂也无法挥出真正的实力,要灭掉血灵,简直难如登天。
光想想,我就觉得胆寒,当年季箐筠把被她杀的人的鬼魂困在血池,可能是为了让它们看守鬼棺。
估计季箐筠也没想到、其中会有鬼魂修炼成血灵,我觉得应该和鬼棺同置一处有关。
血灵原本直勾勾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它微愣一下,血戾的目光竟显出怨毒的恨意。
随即,它裂开嘴露出血红色的嘴唇,以古怪的声音,一字一顿、咬牙道:“居然是你!”
我知道它肯定把我错认成季箐筠了,微眯着杏眼,语气平平道:“你认错人了!”
“季箐筠,看来你是转世了!”血灵声音愈冷,语气笃定道。
“我不是季箐筠!”我急忙否认。
“不管你转世了,还是重生了,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记得!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血灵怨意森重,压根不相信我的话。我知道和鬼是没道理可讲的,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对付血灵的方法,却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