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打法,符咒啥的是没用的,也不能傻得硬抗着。
要躲开也来不及了,眼看阿瓦德血红的手掌要打在我身上了,突现一道极光、猛地轰了过来。
下一刻,阿瓦德整个人被轰飞出去,而我眼前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看到楼湛天,我竟不由松了口气,他没有回头看我,飘飞而起,在地面不高的位置顿住。
他的双手快速结出法印,幻出几道风刃,刺耳的破空声骤起,听得我两耳嗡嗡作响。
砰砰几声巨响,楼湛天幻出的风刃、全劈在阿瓦德身上。
“啊--”阿瓦德瞬时惨叫,浑身冒出了缕缕青烟,还猛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阿瓦德也算厉害,身为活人,在受到楼湛天的攻击之后,还能硬抗着不倒。
我自知不是阿瓦德的对手,有些庆幸楼湛天出现得及时。
“贱丫头,没想到你居然养了这么厉害的鬼!”阿瓦德面显不甘。
他伸出全是血的手,疾声大吼,“极幽鬼戾、大杀四方,血印借法,无敌神掌!”
随之阿瓦德语落,从他击打出来的双掌、猛震出无数只如影子般的血手印,重重叠叠地往楼湛天身上轰去。
我相信楼湛天的实力,一点都不担心,果然,他神色未变,抬手挥出一道黑色极光。
极光一下子就把血手印、四两拨千斤地打散了。
连带着,阿瓦德也被震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看傻眼了,压根就忘了最初的来意。
突然,我眼角余光扫到一大波、密密麻麻涌向我的黑点,同时响起樊络宁惊喊声,“阿音,快躲开!”
比起面对阿瓦德的攻击,我这会出奇地镇定,竟能感觉到那股奇怪的力量在我体内流窜。
我手上的动作也快过大脑,立即拿出一张大罗金刚不破符。
“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五气腾腾,与我身同,敕敕敕!”
我疾声念完咒语,那股奇怪的力量疾涌上我双手、直窜进符咒里,随即,我身前就出现了一道薄薄的金色屏障。
金色屏障不断扩大,威力比以往强上数倍,轰隆一声巨响,直撞上那一大波黑点。
黑点如被油炸了一般,出哧哧的脆响,纷纷掉落在地上。
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大波蛊虫,不用想,肯定是阿瓦娜母亲的杰作。
此时,她正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很肉疼地看着已经被炸熟的蛊虫。
她难以相信我能瞬间反应过来,并用符咒把她的蛊虫全灭杀了。
我怔看着自己的手,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能力会变得这么快,而且,那股力量也突然涌现出来。
楼湛天已经解决阿瓦德了,他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似在探测着啥。
我任由他握着手,没问他是啥回事,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说的话,咋问都没用。
阿康叔白着脸走过来,他还没开口,我就先问,“阿康叔,你看这事该咋解决?”
我说着,目光扫向已经死了的阿瓦德、和扑到他身上痛哭的阿瓦娜母亲。
“这事不如--”阿康叔显然已有定夺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猛地推开楼湛天,往屋后跑去。
“阿音!”楼湛天紧追上来,拉住了我。
“别拉我!”我甩掉楼湛天的手,到屋后的时候,已没了小黄的踪迹。
刚才小黄从屋后探出头,被我现后,它仓皇地逃走了。
我和小黄的感情极好,它现在却躲着我,如冷水浇头,连我的心都凉透了。
小黄的出现,击溃了我仅剩的希望,感觉真相近在咫尺。
我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脑袋,很想当鸵鸟、不愿去面对。
楼湛天从后面抱住我,默默无言,我哽声问,“那人是不是爷爷?”
他魂体微僵,迟疑片刻,“不是!”
“你说谎!我明明听到你们在屋后谈话!”我怒道,这话带有试探的意思。
楼湛天却不吃这套,反问我,“既然看到了,何必问我?”
我没傻得以为楼湛天承认了,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我抬起头,冷不丁,对上楼湛天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大概也没料到我会突然抬头,面显不自在,“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如果亲眼看到的都不为实,那这世上,还有啥值得相信?”我讥诮道。
“该告诉你的,我自会告诉你!”楼湛天颇感无奈。
我很厌烦这样的敷衍,又无法从楼湛天口中探出实话。
气闷之时,我突然想到啥,冷声质问他,“那人要你害春草婆婆?”
我既不愿承认自己猜到神秘人的身份,却又担心楼湛天和他联手害春草婆婆。
这也不是不可能,神秘人没害死春草婆婆,肯定还会出手。
他在这时候见楼湛天,十有八九是不想露面,要楼湛天帮忙。
楼湛天默了下,似要说啥,阿康叔他们就过来了。
阿康看到我颓废的样子,很诧异,又不好多问。
要等到楼湛天的答案是不可能了,我猛地推开他,一瘸一拐地往春草婆婆的房间而去。
樊络宁见状,以为春草婆婆出事了,紧跟在我后面。
好在春草婆婆安然无恙,看来神秘人没趁外面大乱时、害春草婆婆,小黄只是来窥知情况的。
“奶奶没事!”樊络宁松了口气,上前帮春草婆婆拉好被子。
“络宁哥,你奶奶动用圣王蛊,会不会有事?”我之前没去管这个问题,现在觉得有些对不住春草婆婆。
丘水寨的圣王蛊都是由蛊术最厉害的草鬼婆守护,春草婆婆擅自把圣王蛊给我用,会有啥后果?
樊络宁目光微闪,说道:“你放心,寨里没人敢对奶奶怎样。”
他的话没能让我放心,但外面已经有人在催促我们出去。
我努力压下心里的烦乱,和樊络宁一起走到外面。阿康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和几个上格朗寨的老人在商量、要咋处理阿瓦娜一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