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丘水寨,才知道兄嫂的死讯,悔恨不已。
这私奔的故事听起来有些狗血,我却很不是滋味,也没问欺骗樊妍妤的男人叫啥。
“可能是我步入蛊道,所遭的报应!”春草婆婆说完,已老泪纵横。
我不禁想安慰她,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倒是外表看起来木讷的樊络宁,安慰起人一套一套的。
因为我剩余的鬼毒还得七天后、才能清除,只能暂时在春草婆婆家住下。
她家的房间不多,加上楼湛天的要求,她便安排我和楼湛天住一间。
春草婆婆正要亲自带我们去房间,之前那个叫阿破的男人,神色惊慌地跑来,“春草婆婆,上格朗寨的阿康叔带人来了!”
肯定是因为我伤了阿瓦娜,而来捉我的,此时,我还不知道阿瓦娜的死讯。
春草婆婆神色微异,语带歉意道:“阿音,人是我通知的。”
原来春草婆婆去拿圣王蛊时,让人通知上格朗寨的人来捉我。
白天我弃阿瓦娜逃走,躲在丘水寨外面树林期间,上格朗寨的人到处搜找我的下落。
那个阿康叔是上格朗寨的领,他和春草婆婆是朋友。
他猜到我肯定会来丘水寨,在我躲进树林期间,就亲自来丘水寨找我。
阿康叔没找到我,便拜托春草婆婆一有我的消息,就通知他,还把我的样貌特征告诉春草婆婆。
春草婆婆忌惮楼湛天,本来想借着清除鬼毒的之时支开他,再擒住我。
她料想,一旦我被擒,楼湛天肯定有所顾忌,不敢大开杀戒。
但楼湛天却坚持留下来,春草婆婆只好改变策略,她想在清除鬼毒时,动手脚。
结果,春草婆婆还没动手,就探出我血脉有异,及时收手。
我暗道好险,差点遭春草婆婆的黑手,眼下上格朗寨的人已找来了,该咋应对?
见春草婆婆一脸愧疚,我说,“春草婆婆,人是你叫来的,你说这事--”
我本意要她帮忙解决这件事,不等我说完,她就问,“阿瓦娜是你杀的?”
春草婆婆这话,令我甚为吃惊,“阿瓦娜不过受了点伤,咋能说我杀了她?”
可能觉得我的表情不像作假,春草婆婆叹了口气,“阿瓦娜死了!”
“不可能!”我脸色大变,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春草婆婆。
她沉吟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阿瓦娜应该是在你走后不久,被人杀的。”
可恶!是谁趁机陷害我的?这会,我倒后悔当时没有亲手杀了阿瓦娜,至少,人真的是我杀的,总好过担个虚名。
至于会不会和上格朗寨结仇,倒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我不杀阿瓦娜,她也会杀我不是?
沉默已久的楼湛天,面露杀意,凛声问,“人在哪?”
我知道他要开杀戒,赶紧拦住他,“别动不动就杀人!”
上格朗寨的人口比丘水寨还要多,楼湛天就算能把整个寨子的人都屠尽,也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我能不能留在丘水寨清除鬼毒,也成问题。
再说,并非整个上格朗寨的人都该死,我不希望楼湛天滥杀无辜。
楼湛天勾唇冷笑,反问我,“那你说该如何解决?”
这可把我问住了,人都死了,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要是刚才把鬼毒一次性清完,我还能逃走。
在我苦思解决之法时,春草婆婆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春草婆婆说完,带着樊络宁离开了,楼湛天拉了张椅子坐下,把我抱到他腿上坐着。
“放开我!”我扭着身子,挣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虽说我现在亲自来找他,肯和他说话,不代表我忘了在旅馆生的一切。
“别动!”楼湛天喝了一声,伸手捧起我中鬼毒的脚。
他细心地查看着,动作异常轻柔,我眼眶瞬热,咬唇不语。
“老太婆没说谎,确实要分两次才能完全清除。”楼湛天说道。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楼湛天应该知道啥,不然,他咋会看出春草婆婆为啥要问我身世?
我想问他,可一想到以往不管我问他啥,他总不肯说,刚到嘴边的话、瞬时止住了。
楼湛天放下我的脚,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蹙眉道:“想问什么,尽管问!”
“问了你也不会说,还不如不问。”我别过头,眸色微黯。
楼湛天沉默片刻,才说,“那要看什么事。”
果然!他的意思是说,并非我问啥问,他都会告诉我。
“阿音,你心思太多了。”楼湛天幽叹了一声,似很无奈般。
我不由讽笑,楼湛天自己隐瞒我许多事,有啥资格嫌我心思多?
楼湛天定看我许久,好像要说啥,又不知该咋说的样子。
他把我按入怀里,久久无语,我没有挣扎,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我累得不行,趴在楼湛天怀里、昏昏欲睡。
迷糊间,楼湛天在我耳边低语,“你肯来找我,说明心里有我……”
楼湛天言语间带有欣慰之意,他后面又说了啥,我没听清楚。
直到春草婆婆回来,我才清醒过来,楼湛天冷问她,“结果如何?”
楼湛天不问过程,只想知道结果,春草婆婆也没多说的意思。
她思索了一下,对我道:“阿音,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上格朗寨的人不敢把你怎样。”
我听出春草婆婆的意思了,只要我待在丘水寨,她就会护我周全。
一旦我离开丘水寨,上格朗寨的人依旧不会放过我。
我也看出来了,春草婆婆想借机让我留在丘水寨久住。
住在春草婆婆家里期间,她把我当成孙女般照顾,有意和我培养感情,令我很不自在。
就算我说破了嘴皮子,也难改春草婆婆对我的好,每日三餐,她都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
春草婆婆的厨艺好得没话说,我真怕自己吃上瘾了,舍不得离开。她不再明说我是她外孙女之类的话,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樊妍妤的事,时不时露出悲痛之色,意图博取我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