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谭皎、其他兄弟都赶来了。我们在这条巷子里守了足足有二十来分钟,也没有现。
“怎么办,遇哥?”一个朋友问。
我说:“你们先回去,帮我送谭皎回家,今天多谢了。”
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那小子欺负了邬妙,一时也似乎不知说什么好。
谭皎也跑得快要累趴下,扶着墙喘了半天气,抓着我的手说:“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说:“听话,我有分寸。”
我已经知道,今天想要当场抓到他,已是没有希望。但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只要还在这条巷子里,总要出来,总要离开。
“那我要和你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谭皎说。
我没有说话。
因为就在这时,一个人,从我们前方的酒吧,走了出来。
他约摸1米73、74个头,中等身材,穿得跟那人并不一样,白衬衣西裤,十分笔挺显眼。领口微敞,相貌清秀。脸微红,一副微醉的模样。
我朝他走去。
他似没有察觉到我,径直走向另一个路口。我走到他跟前,其他兄弟和谭皎全跟着我。
“遇哥。”有朋友轻声喊我。
我静默不语。
那人一脸平静,脚步还有点醉酒后的拖沓,从我们身旁的石板小路经过。
我下意识一错身,将谭皎完全挡在身后。
他打了个酒嗝,看我们一眼,像是完全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我现在拥有如鹰般的眼睛。
错身而过的一刹那,我看到他梢末端未干的汗水,还有低垂的下巴上,慢慢露出的一丝笑容。
与刚才那个用渔夫帽遮住面容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我突然感觉到身体内部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重重扣在墙壁上,死死盯着他。朋友们全围上来。
他看着我。
他眼中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冷漠。
“是你,对不对?”我说。拳头已快要攥出水来。
“你说什么?”他慢慢地说,“我听不懂。松手。”
我的眼眶却如火灼烧般烫。他看起来只是个寻常无比的男人,面容寻常,语气寻常。包括此刻,面对我的难,甚至表现得毫无反抗能力。
是他吗?就是他在未来,杀了我的妹妹吗?
“你跑不掉了。”我冷声说。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冰冷:“这位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放开我。”
我冷冷笑了。身后的一个朋友却吼道:“哥们儿还等什么?揍他!”他们一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男人揍到了地上。而他只是非常无力地抵抗了几下,显得完全没有攻击能力。
我往后退了几步,谭皎非常担忧地看着我,我说:“皎皎,报警。”
——
然而之后几天在警局的遭遇,是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警方负责本案的队长姓丁,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中等个头,总穿一身皮夹克,方脸深额,一脸老相。其实在过去,老丁是我的老相识。我已见过许多次他被这案子折磨得沉郁的模样。但现在于他而言,我还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