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个屁,我心想老子困得要死,哪有心情陪你闲扯淡。我打了个哈欠,耐着性子说:“我年纪大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这会乏得要死,必须得睡觉了,要不然明天一点精神都没有。”
“你才多大呀就说自己老了,”唐子贻不由分说,从我身边挤了进去,径直走到了卧室房间的沙上坐下,从我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烟后说:“我现在真有点后悔,应该找个伴跟我一块来的,一个人出来玩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死了。”
寂寞是把杀人的刀,从某种程度来说,女人比男人更怕孤独,对付这种死乞白赖的女人我向来没有太多办法。
我关上房门,打着哈欠回到床前,疲惫不堪地说:“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早干吗去了。对了,你那个叫孙子的男朋友呢,怎么没叫他陪你来。两个人出门旅游总好过一个人,可以打架,还可以打炮,你也不会这么无聊。”
唐子贻吐出一口烟,撇撇嘴不屑地说:“别在我面前提那孙子,从公安局出来我就一脚踹了他,他可真是个孙子,根本不像个男人。到现在还整天找我,又下跪又求饶的,真让人看不起,我这次出来旅游就是躲他的。”
现在的小姑娘谈恋爱可真是随心所欲,今天是这个男人的女朋友,明天可能就是那个男人的女朋友了。
我斜躺在床头,眯着眼笑了笑说:“这说明人家对你用情很深,你们女人不是都希望男人对自己痴情专一么,怎么你倒好像还很不乐意似的,竟然还鄙视人家,这不应该啊。”
唐子贻一脸鄙夷地说:“遇到点事就先顾着自己,事后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女人下跪求情的也能算是个男人?”
看来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希望男人像大山一样,既能保护自己,又能担当,靠乞求是得不到她们的欢心的。我苦笑着说:“那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唐子贻愤愤地说:“当初我瞎了眼好吧,我看着他长得高高壮壮的,以为很爷们,没想到却是个怂货。”
怂货就怂货吧,这世上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能有多少呢,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就算你运气好。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实在没有任何聊天的心情,我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说:“哎我说,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我真的陪不了你,感觉浑身没劲,快困死了。”
唐子贻却来劲了,从沙上站起来,坐在床沿上看着我,精神抖擞地说:“别着急睡觉嘛,再陪我聊会儿。哎,我看你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打架下手可真狠,那么多人围攻你一个人竟然面不改色,还那么镇定,真的挺爷们的。”
我哈欠连天,疲惫不堪地说:“承蒙夸奖,小声不胜荣幸。唐子贻小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话痨,我拜托你回去睡觉吧,我真的受不了啦,陪不了你啦,你饶了我吧。”
唐子贻叹了口气,站起身很萧索地说:“没劲,不陪你玩了,回去睡觉。”
我打了个哈欠说:“多谢理解,我就不送你了,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把门关上,拜托了。”
唐子贻转身走到门口,停顿了几秒钟又折身回来,站在我面前说:“你明天去布达拉宫吗?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我跟你一块去吧,正好搭个伴。”
这货去而复返,让我心里懊恼不已,为了尽快把她打走,我息事宁人地说:“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你先回去睡觉,等我睡醒了再看情况。”
唐子贻兴奋地“耶”了一声,眉开眼笑地说:“那你就是答应了,我明天再过来找你啊。好了,不打搅你了,瞧你困得这个熊样。”
唐子贻说完终于走了,当我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妈的,她总算是滚蛋了,老子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原反应,还是身体没来得及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我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完全进入到了深度睡眠当中,第二天早晨睁开眼时看了看时间,竟然一觉睡到快十点钟了。
一觉醒来仍然感觉十分疲倦,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好多个未接电话。一个电话是李红打来的,另一个是余昔打来的,还有一个是老陈打的,其它都是江海的同事和朋友打来的。电话响了一早晨竟然没把我吵醒,可见我这一脚睡得有多死。
正准备逐一回电话过去,房门再次传来一阵门铃声,我下床穿上拖鞋,只穿着一条底裤就跑过去开门。门一拉开我看到余昔手里提着一份打包的早餐,面色焦急地站在门口,一脸关切之色地问道:“你怎么回事,打你手机不接,打你房间电话也不接,敲了一早晨门你都没反应,睡得有这么死吗?”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解释说:“可能是高原反应,昨晚睡得特别死。你着急忙慌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余昔说:“我们到这里是来玩的,不是跑到这睡觉的,你把早晨这么好的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不觉得太奢侈了吗?”
我说:“是有点浪费,你先进来吧,我洗漱完咱们就去布达拉宫看看。”
余昔走进房间,这才注意到我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脸色一红,难为情地扭过头去不敢看我。我连忙走到床边穿上裤子和衬衫,不好意思地说:“你稍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余昔点点头,将手里打包的早晨放到茶几上,在沙上坐下来。我进入卫生间开始洗漱,刷完牙正洗脸的时候,余昔走到卫生间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面色平静地说:“你那个叫李嘉文的朋友有消息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她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