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那天赫连梓薇对公冶语诗的那些维护,宓妃的脸色就变得更不好看了,光是想想她就有一种挠心挠肺的感觉。
虽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是她最爱男人的母亲,就算做不到喜欢,起码也不要对她心生厌恶,可只要一想起赫连梓薇提到公冶语诗的模样跟神情,宓妃就深深的表示:臣妾她做不到啊!
要她对公冶语诗心无芥蒂,绝逼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自她跟陌殇相识以来,公冶语诗还是出现在她面前,唯一一个跟陌殇有牵扯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虽说不得陌殇正眼相待,可她手里却紧握着一张绝对的王牌,由不得宓妃不将她给放在心上认认真真的对待。
据宓妃收集到和打探回来的消息,公冶语诗这个女人很会做好,至少在整个‘绝望深渊’她的名声都非常的好,狠狠压了其他世家千金一头,甚至因为她太过美好的存在,以至于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够与她的名声齐头。
甭管她私底下是怎么样的,也不管她在外所表现的如何,对于一个可以将自己的野心,自己的欲望,完美隐藏在骨血中灵魂里不露丝毫破绽,甚至是将自己都欺骗过去的女人,宓妃只要稍有轻敌之心,只怕她就将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境地,更别说跟着陌殇一起离开了。
正是因为这诸多的顾忌,宓妃才反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凡事皆不可操之过急,必须一步一步慢慢的来,只有这样面对突状况的时候她才能更好的随机应变,任何时候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防就防吧,反正今个儿也没打算要溜出去,更不怕暴露自己了。”白净的小手从果盘里摘了一粒漆黑圆润的大葡萄,慢悠悠的剥了皮再优雅的放进嫣红的小嘴里细细品尝,那香甜滋润的味道让得宓妃享受的眯起了双眼。
即便宓妃心里对陌殇很是担心,想到他体内那阴阳两魂各自为战,谁也不甘落败,就此放任对方的强大,这就导致陌殇体内的情况越的危急,一旦超出他能力所能控制的范围,那么他就将最终爆体而亡。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宓妃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她盼着陌殇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另一方面她又迫切的担心独自一人呆在秘境的陌殇,如果稍有意外的话,他该怎么办,谁又能够帮得了他,甚至于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宓妃通通都不得而知。
未知的一切才是最为恐惧的,因为不知道会生什么,心里没有底才会感到畏惧,种种纷乱的思绪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宓妃略感迷茫。
她太过相信陌殇,始终如一的相信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他都不可能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从一开始宓妃就没有怀疑过陌殇会为了活命而接受公冶语诗。
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么他也就不是陌殇了。
那个男人有着他的骄傲,如何就能为了活命而将自己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碾入尘埃之中。
他的高傲不允许他那么去做,他对她的爱更加不允许他那么去做,宓妃不知道恋人之间那心有灵犀的感应会不会出现在她跟陌殇之间,但通过以往的一些经验,宓妃知道她跟陌殇之间是有些心灵感应存在的。
是以,再一次将自己的思绪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抽出来,慢慢的冷静下来,宓妃相信陌殇大概已经知道她来了紫晶宫,即便他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去暗探过一次飘渺秘境。
但,只要他知道她在这里,那么哪怕他所要面对的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那一个,他也肯定会出来见她的。
想通这一点,宓妃整个人也就安静下来,她任由自己制造出来不稳定的真气波动充斥着整个房间,从外面可以清晰的感应到房间里的能量波动,但身处房间里面的宓妃,却已然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完全沉浸到修炼之中去了。
她要在陌殇出来之前,争取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哪怕只是增强一分都好。
“这还真是只有那臭丫头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练个功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昨夜里东陵靖就有感应到清梅轩的动静,之前也因南宫雪朗提了一下,所以他倒是知道是宓妃在冲关。
“师傅所言甚是。”南宫雪朗能说什么吗?当然是不能,他这两天都已经快被宓妃给打击得体无完肤了,特么那真是一个女人吗?
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变态的女人,好似这世间男子都要沦为她的陪衬。
“是是是,是你个头,你这小子也给为师加紧练功,就算不能越过那丫头去,好歹也别被甩得太远,这样为师在那老家伙面前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没道理他比不上那个老家伙,就连他收的徒弟也赶不上那老家伙收的徒弟啊?
这不科学,东陵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南宫雪朗:“……”
顶着一脑门黑线,眼角嘴角齐抽抽的他简直无辜躺枪有没有啊?
他也想压宓妃一头的好伐,只是不怪他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过强大,他有心无力而已。
“师傅,这般大的灵气波动是不是说明她突破的层次很高?”不由自主的南宫雪朗又想起宓妃来紫晶宫的最终目的,以及那位他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的殇少主(楚宣王世子陌殇),还有师傅再三交待他今日不要离开流枫堂的事,顿时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即便现在宓妃仍关在房里努力冲关,半点都没有做出其他事情的准备,可以南宫雪朗对宓妃的了解,她是断然不会放任那件事情进行的。
唯一不知道的是,她会选择在何时出手。
此时身处房中练功的宓妃,又何尝不是她隐藏伪装的一层保护壳?
“你小子想什么想那么入神?”
“师傅您说什么?”
看着一脸迷茫之色的南宫雪朗,东陵靖当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敢情他都白说了,这混小子什么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师傅您别生气,徒儿只是在想里面那位会突破到哪一个层次,徒儿又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她的脚步,不给师傅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