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希,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鹿羽希才刚下车,便看到严娜远远地迎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票忧心忡忡的佣人,紧赶慢赶的,就怕这个小少奶奶出了什么差错。
“你慢着点!”鹿羽希哭笑不得,这怎么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叫人担心。
好不容易走近了,娜娜的肚子已经整个打了一圈,脸上都不过去多了不少肉出来。脸色倒是红晕有光泽看起来过的很好的。
“顾诩呢?怎么让你一个人?”鹿羽希笑着去拉娜娜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的,欢喜的不行。
“他跟着婆婆学煲汤来着。”严娜说着,脸上还飞出一抹羞红。正说着呢,顾诩就从后面走了过来,腰上还挂着一条黑色的围裙,沾染了面粉的白色斑点映在围裙上,有些滑稽却好看的。
“孩子得有五个月了吧?”厉斯赫一向严肃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来。
“五个多月了,前两天做产检,还闹腾的很。”顾诩拿着铲子,恶狠狠地说,“大概是个臭小子吧,把小娜折腾的大半夜都睡不好觉。”
“怎么了怎么了?”鹿羽希很有些心疼的揽了揽严娜的肩膀,这会子细看之下,娜娜的眼下的确有些微微泛青的,惹她一阵心疼。
“没这么严重啦,就是小腿喜欢抽筋。”严娜摆了摆手,眼睛看向了顾诩,比起前者的义愤填膺,她心里却浸出几丝甜蜜来。
原本楚沐云是坚决反对两个人同床睡的,担心顾诩要占了娜娜的位子,又怕两个年轻人难耐不住,伤到了孩子。
只是顾诩大半夜又偷溜进房,睡到她的身边,手轻轻环过她的腰,“不抱着你我怎么睡得着?”
连她半夜小腿抽筋,他都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替她按摩。
床头柜前的灯打开一盏昏黄色的,严娜坐起来靠着床头,借着光看着那个低着头给她认认真真按摩小腿的男人,看着他明明已经快睁不开眼的困意如此清晰,却还强撑着一下一下地按着。
她就下了决心,这辈子是非他不可了。
好在两个人兜兜转转的,就算中间有过那么多的波折流转,结局总是好的。
“想好孩子要叫什么了吗?”
鹿羽希轻轻摸了摸娜娜的肚子,奇异的感觉从指尖微茫到了四肢百骸,如果,如果她的孩子没有掉……脑中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鹿羽希就强压了下去,脸上仍然是自然而然的微笑。
“还没有想好呢,家里也争论了好几天了,不管是男孩名还是女孩名,都没有定论。”严娜摇了摇头,她爸爸妈妈倒是没有什么大意见,这顾家人可就多了,算是公公婆婆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再上一辈的老人,这么大一家子人都在想名字,喋喋不休的没个定论。
“真好。”鹿羽希笑了一下,到底是掩不住羡慕眼神的。
“希希!”严娜突然抓住了鹿羽希的手,“你也可以的,你也可以啊,你也可以再要一个的。”
鹿羽希怔了一下,反握住了严娜的手,“再过段时间……”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希希。”严娜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又往前凑了凑,“到底怎么了?”
“其实,其实,娜娜……”似乎是很难说出口的,鹿羽希支支吾吾的,终于才鼓起了勇气,“其实我也没有特意去,去阻挠什么,可是娜娜,会不会是那次引产伤害到了身体,不然为什么一直就没有动静了呢?”
一张脸涨的通红,这一段时间以来,阿赫也没有少要她,两个人也都默契地没有提避孕的事,鹿羽希知道阿赫也想要一个属于他,属于他们的孩子。
可是……
“哎呦我的傻瓜,你傻啊你。”严娜没有想到一向聪明理智的鹿羽希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紧张,“你放轻松,这孩子本来就是这样,你越紧张怀了什么目的就越难些,你放轻松,自然而然就来了。”
“可是……”鹿羽希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希希,你的身体不会有问题的。”严娜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其实一直想去医院检查,但是自从回国以后,阿赫就一直看得很紧,怕我又负气出走也怕薛氏那边动什么手脚,所以我也一直就没有机会……”鹿羽希低了低头,这件事也一直压在心上,总是时不时出来恐吓她。
“厉斯赫钥匙知道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只怕要以头抢地了!”严娜忍俊不禁,恋爱中的女人啊,果然智商都是为负的。
“这样吧,我再过两个月就要住医院了,到时候你过来看我,顺便做个检查,也好宽一宽你的心。”严娜带着点埋怨的笑,“这次我就不告诉厉斯赫了,他也真是粗心大意,连你这点顾虑都没有看出来。”
“不是他啦,就是我自己,我……”鹿羽希慌里忙张地想要解释。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我还没说什么呢,就护犊子了。”严娜笑了起来,看着希希脸上少有的害羞神色,真好啊,她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们两个人,从很早很早以前的过去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两个人也曾无数次想象未来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良人,时光荏苒,很多东西都变化了,很多情感也已经不复当初。
好在她们还在一起,好在她们也找到了自己命里的人。
“宝宝,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生哦。”严娜笑着,一边抚着肚子,一边柔声说道。
鹿羽希在一边,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有时候会想,如果时光就停留在这一个瞬间就好了,就停留在两个人,每个人都这样幸福的时候。停留在对未出世的孩子抱着的无限期待职中,后来生的一切就都不会生,所有该遭受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彼时,两个人沉浸在如蜜的生活罐子里,被甜头麻痹了神经,以至于危险悄然而至,她们却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