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响动的声音很细微,却很熟悉。
是暗卫。
赫云舒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刚刚吩咐过的那个暗卫。
此刻,暗卫躬身施礼,道:“主子,属下已经打探过,并无人靠近王爷。”
赫云舒点点头,道:“好。日后要注意,但凡是靠近他的人,每个人都要细细查探,不得有误。”
“是。”暗卫应了一声,尔后离去。
赫云舒独坐屋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晚,她睡得很早。
夜半时分,窗外响起了叩门声。
声音三短两长,是暗卫出的信号。
赫云舒起身推开窗,看到了那暗卫。
夜色中,暗卫禀报道:“主子,王爷出去了。”
“什么时候?”
“就刚刚,已有兄弟先一步跟上去了。”
赫云舒点点头,当机立断道:“走,跟上去。”
说着,赫云舒跃出窗外,与这暗卫一起往前而去。
出了守将府,是一段长街,长街走完,是一个长长的胡同。
胡同尽头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藏着一个暗卫。
暗卫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放轻步子,慢慢过去。
赫云舒点点头,上了屋顶,慢慢靠了过去。
屋顶下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燕凌寒,至于女的,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此刻,这声音魅惑,带着几分迷离:“王爷,你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燕凌寒如此回答,声音冷硬。
“那你为何要到这里来?”
之后,燕凌寒一阵沉默。
女子继续道:“那是因为你的脑海里有个声音,是那声音指引你来找我的。”
“你怎么知道?”燕凌寒的声音里,满是诧异。
女子笑声娇俏,道:“因为我是你的命定之人,你来寻我,是上天的旨意。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燕凌寒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满是疑惑。
“狗屁的自有天定!”吼出这句话之后,赫云舒翻身而下,一剑劈开窗户,跳了进去。
屋内,那女子明显吓了一跳。
燕凌寒的神色也错愕了一下,尔后道:“你怎么来了?”
赫云舒瞧了那女子一眼,道:“我的夫君夜半私会佳人,难道我不该来瞧瞧?”
燕凌寒眉峰微挑,道:“你竟是如此善妒?”
赫云舒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看到燕凌寒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她忙上前一步,接住了他的身子。
赫云舒去探他的鼻息,现这鼻息长长短短,竟是毫无规律。
这时,女子笑道:“若我所料未错,你就是赫云舒吧?”
赫云舒看过去,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如今能决定你夫君生死的人,是我。”
赫云舒冷哼一声,道:“你未必有这个本事。”
“好啊,你若是不信,我便演示给你看。”说着,女子手指微动,道,“该醒了。”
她的话音落下,燕凌寒的双眼瞬间就睁开了,就连呼吸,也在这一刻恢复了正常。
赫云舒大为诧异,这一切,当真是诡谲至极。
醒过来的燕凌寒看着赫云舒,道:“身为人妻,你不该如此善妒。”
赫云舒顾不上理他,只看着那女子,道:“你做这一切,图什么?”女子抚弄着自己乌黑的丝,道:“不图什么,就是觉得有趣罢了。人人都说大渝的战神铭王殿下爱极了自己的妻子,我倒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在他的心上也占个位置
。”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给他设下了催眠术?”
听到“催眠术”三个字,女子的神情顿时为之一变。
见状,赫云舒的心里有了底,知道自己的试探有了效果。
若是在以往,她绝对不会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今日如此做,就是想要确认,燕凌寒身上所中的,究竟是不是催眠术。
只要是,以后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也就可以尽快将燕凌寒身上的催眠术解除。
现在,女子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很快,女子恢复了正常,道:“你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你是觉得你的夫君深夜来此寻我,心里不平衡,所以才这样说,好让自己的面子好过一点,是吗?”
赫云舒冷然一笑,并不言语。
之后,她看向了燕凌寒,道:“夫君,我们回去吧。”
燕凌寒神色一动,转瞬却变得冷厉万分,说出的话也格外的不客气:“你这深宅妇人,男人在外面做什么,你休要过问!”
说着,他便去推赫云舒。
赫云舒并未退让,而是牢牢抓住了燕凌寒的手,道:“夫君,你该回去了。”
燕凌寒想要挣脱,却现自己的力气不及赫云舒。
于是,他愈恼怒,脸色铁青,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这时,那女子说道:“赫云舒,今夜你就让他留下来陪我,否则,我便让他长眠不醒。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本事。”
赫云舒淡然一笑,道:“你倒是少见,抢别人的男人也说得这么霸道。”
“没办法,谁让我有本事呢。”说着,女子继续抚弄着自己的手。
赫云舒看了一眼她的手,这手白皙细腻,一看便是长期浸润牛乳,才有了这般细如凝脂的手。
寻常的人家,连牛乳都买不起,更别提用牛乳来洗手了。
而这女子的身上,有淡淡的海风的味道。
结合这些现,赫云舒缓缓开口,道:“海天鹰是你什么人?”
女子神色一动,面露戒备,眼神也随之冷了几分。
她看着赫云舒,诧异道:“你知道我?”
“不知道,猜的。”赫云舒似笑非笑道。
女子面露不悦,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要让我夫君留下来陪你?好啊,他可以留下来,只不过夫唱妇随,我也留下来陪你。”
闻言,女子笑容娇俏,显出几分娇媚来:“好啊,只要你受得住。”说着,女子走到了燕凌寒跟前,那细腻如葱白的手放在了燕凌寒的肩膀上,且,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