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凌寒朝着赫云舒起攻击,百里姝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当真没有料到,如今的燕凌寒,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以往,即便是把刀架在燕凌寒的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对赫云舒动手的。
赫云舒倒是不惧,她先是后退了几步,绕开了燕凌寒的攻势,之后她身子急转,绕到了燕凌寒的身侧,手中一枚银针飞出,扎在了燕凌寒的脖子上。
顿时,燕凌寒动弹不得。
百里姝见状,顿时走上前,为燕凌寒把脉。
这一次把脉,百里姝用了许久。
渐渐地,她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
见她如此,赫云舒担心不已。
终于,过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百里姝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
赫云舒也拔下了那枚银针,燕凌寒活动自如,顿时便要上前捉住赫云舒。
赫云舒扬了扬手中的银针,道:“你可别胡来,我手里的银针,可不长眼睛。”
燕凌寒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本王绝不会再次上当!”
说着,燕凌寒就要上前来。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就有些晕,险些站不稳。
赫云舒看了百里姝一眼,知道是她动了手脚,当即上前一步,扶住了燕凌寒。
燕凌寒很快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赫云舒将昏迷的燕凌寒移到床上,随即看向了百里姝。百里姝解释道:“他的脉象和那日一样,和往常不一样,但只是细微的差别。所以,我要看看他的伤口。见他刚才那副样子,势必不会让我们看他的伤口,所以,我就给他
下了迷药。”
“你无须解释这么多,快看看吧。”
说着,赫云舒解开了燕凌寒的衣服。
燕凌寒身上最重的伤口在腹部,百里姝仔细查看了这处伤口,并未现什么不对。
伤口正常,用的药也都是她的,并无什么不对。
之后,她又查看了另外几处细微的伤口。
终于,在背部的伤口上,百里姝现了端倪。
背部的这处伤口很小,极其轻微,当时没有做过多的处理。
但这一次,百里姝在上面现了些许的白色粉末。
百里姝闻了闻,对这粉末的味道很陌生。
她将这上面的白色粉末尽数清除,包在了帕子里,以便事后仔细查探。
赫云舒从手腕中取出了医用酒精,对这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之后又涂抹了消炎的药膏。
做完这些,赫云舒将燕凌寒的衣服穿好,见百里姝为他解毒之后,方才离开。
到了外面,百里姝猛然想起了什么,惊愕道:“云舒,你有没有觉,这一次对方的阴谋,真的很大。”
“怎么说?”“燕凌寒待人素来冷漠,只待你有所不同。如此一来,对于别人而言,他仍旧是从前的燕凌寒,并未有什么改变。所以,旁人必然以为,燕凌寒仍是燕凌寒,没什么改变。
而只有你这样认为,他们很可能会以为你狼子野心,另有图谋,根本不会相信你。”
赫云舒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想到了。如你所言,皇姐就觉得夫君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但是,骆青楚与我的看法一致。”
“还有更糟糕的。”百里姝不安道。
“说说看。”“因为你的身世,旁人很容易联想到,你是大魏的人。一旦有人联想到这一点,就会以为你背后站着的是大魏,而你质疑燕凌寒,就会被视为一场阴谋。到最后,大魏也会
被牵扯进来。”
听到这些,赫云舒冷笑了一声,道:“所以说啊,海族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只怕他们妄想吞并的,是包括大魏和大渝在内的整个天下。”
“海族人居住在弹丸之地,缘何有这样大的企图?”
“他们自恃聪慧,可以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当真是狂妄。”
赫云舒提醒道:“这些事且先不提,你先回去仔细瞧瞧这粉末,看看是什么东西。”
“好。”百里姝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赫云舒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子,召了暗卫进来,问道:“可曾和这里的兄弟互通有无?”
原本燕凌寒来这里,也是带了暗卫的,只不过是将暗卫中的精英留给了她,他自己则带了些寻常身手的暗卫。
可即便是寻常身手,也比一般的暗卫强多了。
暗卫听到赫云舒如此问,便应道:“回主子的话,主子未曾吩咐,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找个空闲,去和他们聊聊。你们原本就是兄弟,有所来往也是正常,并无不妥。只是,聊天的时候,适当地问一问,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人靠近王爷。”
“是,主子。”
之后,赫云舒挥挥手,让暗卫离开。
赫云舒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天际出神。
既然那粉末不是百里姝涂上去的,那么,必然另外有人做了这些。只是,据骆青楚所言,燕凌寒自受伤回来之后,除了军中和守将府,并未去过其他的地方。
那么也就是说,在军中或者在这守将府,有对方的人。
当务之急,是要揪出此人,不可大意。否则,才真的是后患无穷。
这时,燕凌寒冷不丁出现在赫云舒的窗口,面色阴沉:“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敢算计本王?”
“我算计过你吗?”赫云舒装起了糊涂,反问道。
“少装糊涂!你刚刚……”
赫云舒倾身向前,隔着窗户捂住了燕凌寒的嘴,煞有介事道:“吁,别瞎说,免得那些手下听到了,会笑话你。”
说完,赫云舒松开了自己的手。
燕凌寒忍了几忍,才恨恨道:“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说完,燕凌寒就气呼呼地走了。
赫云舒面带哀愁,刚才她和燕凌寒动手,现燕凌寒的身手和之前差了许多。若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将银针扎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些,赫云舒面容冷峻。
她一定要抓住对燕凌寒下手的人,此人胆敢对她的夫君下手,她绝对不会轻饶。赫云舒正这般想着,觉屋子里有了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