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冲虚的口中证实了岳不群父子的虚伪,风清扬转头看向钱青健道:“据说钱前辈是前辈高人,不知可曾见过独孤前辈?”
钱青健摇头道:“可惜钱某比独孤求败晚生了百余年,不能与之一较高低,深引为平生憾事。不知那独孤求败与你风家哪位祖先交好?此事你可知晓?”
风清扬道:“剑谱后面附有风家祖先记录的往事,独孤前辈二十岁以前,曾在我们风家居住过一段时间,与我家祖先风若庭相交莫逆。”
嗯,这独孤鸿是北宋时期剑神卓不凡的儿子,只因卓不凡的妻子复姓独孤,所以取名叫做独孤鸿。卓不凡另有一个儿子姓卓的传续了卓家的香烟,娶的是王语嫣和慕容复的女儿……这些往事钱青健都在卓千悦的口中听说过(详见本书第八十四章内容),以独孤鸿和卓家的血缘至亲来说,通过王语嫣的关系与“江南一阵风”风波恶一家交好也在情理之中。
“几十年后,独孤前辈老年之时又来玄霜庄住了些时日,留下了这部独孤九剑的剑谱,说是他生平没有传人,只怕死后这门绝学失传。”风清扬续道。
钱青健心说卓氏八剑自有卓家人传于后世,独孤求败这恐怕失传的,只能是他独创出来的破气式。
风清扬又道:“只可惜这独孤九剑需要有大悟性之人才能学会,我风家连续几代祖先习练未果之后,就将其珍藏在了祠堂的神龛之中,乃至后人将其淡忘,幸好的是,我一怒之下打碎了神龛,这才将其得到,只可惜我得到它之后年事已高,之前在华山剑宗又没怎么修炼内力,以致于此生无法学会这最玄奥的破气式。”
钱青健心想难怪当初长乐帮的风天啸没能现这独孤九剑的剑谱,原来是深藏起来了。便道:“你虽然没能学会破气式,也算是把前八式学全了,刚才你似乎对我关于独孤九剑给出的评价不太满意,我很想知道你将如何为独孤九剑正名。”
风清扬道:“很简单,你不动用任何内力,与令狐冲打一场。之前你的四种破法我也都看见了,每一种都与内力有关,不论是袖中弹指,还是狮子吼,又或者是乾坤大挪移和移魂大法。这移魂大法只可以用在比你内力低很多的对手身上,没错吧?”
“没错。”钱青健磊落坦然道:“可是为何不是你与我打一场呢?”
“风某昔年心灰意冷,立誓不再与人交手,不想破此誓言。”
“恐怕你是认为你动用内力必输无疑,不动内力又年迈体衰,不如令狐冲身体敏捷吧?否则你不见华山派人物的誓言可破,这个誓言为何不可破?难道誓言也分三六九等么?”
风清扬却表现的很坚决:“钱前辈你如此高深莫测的人物,何必再追究这些旁枝末节,即使前辈你杀了在下,在下也不会与你动手的。”
“呵呵……”钱青健笑了出来,这老风说话还挺会扣人的,“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独孤九剑的第五种破法。宁女侠,麻烦你去赤霞庄寻一根女服的衣带过来。”
古代女子的衣着,腰间均系有一条长带,绕体数周,扎出腰身纤细。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其中的“衣带”便是此物。
岳灵珊闻言随即解下了腰间彩带,递向钱青健道:“门主,你看这彩带是否合用?”
钱青健眉头微皱,有心拒绝,却不忍当众驳了岳灵珊的面子,忍不住叹息声,接在手中说道:“有劳你了,宁女侠不必去了。”
这一幕只把令狐冲看得肝肠寸断,心上人啊,她竟然为另一个男人宽了裙带,这,这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他只觉得眼前阵阵黑,一颗心都要碎了。
“阿弥陀佛,钱施主口口声声说你至尊门内不收侠客,却为何又将宁女侠收在身边,随时驱策,这岂非自相矛盾?”老奸巨猾的方证自以为抓住了钱青健的把柄,便趁机讽刺。
宁中则俏脸一寒,正要答话,钱青健已经微微一笑,说道:“小和尚你脑子不好还是耳朵不好?我确实说过我至尊门不收侠客,却没说我至尊门不收侠女,换句话说,就是只收女侠,你懂了吧?怎么着,你有意见?”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别罪过了,你们和尚有淫戒,我至尊门可没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女结合繁衍后世,此乃人伦之常,再者说,你们当和尚的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说到此处他转向鲍大楚说道:“老鲍,去给我砍一枝树枝做剑做鞭,再削一截树干为刀。”
“遵命!”鲍大楚领命而去。
“嗯。”钱青健满意地回过头来,看向任大小姐头上的一朵珠花,便走过去将其轻轻摘下,系在手中岳灵珊那裙带的一端。
然后他返回身看着风清扬,一抖手中裙带说道:“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不用内力,以这条裙带为索,破你独孤九剑的破索式,再以树枝为剑,破你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以树干为刀,破你独孤九剑的破刀式,以没有内力的肉掌破你的破掌式,你独孤九剑有几式,我就破掉你几式,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风清扬面色大变。虽然他想不出钱青健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如何能破这独孤九剑的诸般剑式,但是武林至尊的话岂会是空口无凭?即便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钱青健未说大言。
钱青健摇头叹息:“本来我想用内力破了你独孤九剑的破气式,可惜,你们都不会。令狐少侠,我不用内力,但你可以使用。来吧。”
令狐冲闻言而动,手臂刚刚提起一半,只见钱青健手中那碧绿色的裙带已经翩然而起,形如长虹,匹练横空,随即幻成道道彩环,令人眼花缭乱,没有人能够看出来这裙带将要袭向哪里。
如果说注入了内力的软索会变得笔直、变得刚强如枪,将会明确长索彼端的打击目标的话,那么没有内力的软索在这场地中间舞出的花团锦簇,它的目标在哪里?
令狐冲直接傻了,不论是去看钱青健的眼睛,还是看他的手臂手腕,甚或去看这幻象纷呈的彩带,都看不出它的直接目的。
造成令狐冲这种茫然的原因是,钱青健根本就没有去看令狐冲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他的彩带也没有刻意去瞄准令狐冲任何一个目标。
风清扬也迷茫了,这种情形,用破索式如何破解?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武功?没有内力也能玩转软兵器么?
他却不知,钱青健在现代看过的武打片里那些武打明星们都是没有内力的,而这些人照样把绳镖链子枪玩得眼花缭乱。更有奥运会中的女子艺术体操中的彩带操,那些女子选手又怎会身具内力?可是她们照样能把一根轻若无物的彩带舞得美妙绝伦。
钱青健对付破索式的思路就是这个思路,而他的手臂和手腕所采用的手法,正是古墓派绝学金铃索的手势——那本是他妻子小龙女的拿手武功,更是连一代武学宗师金轮法王鸠荔都无法破解的手段。
小龙女的本领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如何能够不会?如何能够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