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月,今天就我们两人,你也一起坐着用膳吧。”萧长歌招呼她。
旁边站着的赛月似乎有些震惊,连连摆手摇头:“公主,这万万不可,您还是赶紧用膳吧。”
看她退缩的样子,萧长歌佯装生气,最后不得不放了些狠话,她才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
赛月一直都是拘谨的,不过到最后也放松下来,慢慢地也会敞开心扉说一些话。
夜间睡觉的时候总是很不安稳,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总有风从被子的缝隙中钻进来。
萧长歌慢慢地往被子底下滑去,动了动身子,却触碰到一个滚烫的身子,她瞬间睁开眼睛,那人却紧紧地把她搂紧怀里。
熟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睁开眼睛想要将他看个清楚,可是那人却拼命地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上。
“喂!”萧长歌快要透不过气。
“别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你。”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有种特别的味道。
他身上的味道不断地钻进萧长歌的鼻子里,带着淡淡的香味,就算是身着单衣,他的身子也是滚烫的。
萧长歌不满地在他的胸膛里蹭啊蹭,声音含糊不清:“你这样,我快要透不过气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搂住她的大手越地紧了,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别乱动,我松松手。”
慢慢地松开了环住她腰身的手,苍冥绝也松了一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分明知道这样是错的,还是要过来。
要不是赛月晚上进冥王府找他,他也不至于大半夜地披了一件外裳就跑过来。
原本只打算在门口远远地看她一眼就走,可是心里魔障了似的,实在忍不住就走进房间里看看。
她的身子一团小小地缩在床上,估计是冷,一直都没有睡好,他的双腿根本控制不住朝她走去。
最后,竟然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爬上了她的床,直到真真切切搂住了这具冰凉的身子时,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没办法,只要见到这个身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言一行,就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什么时候来的?”萧长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的怀里渐渐地安定下来。
苍冥绝触摸着凌乱的头,低沉道:“才来没多久,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思过屋,有人让我来这里思过来了,明天就好了。”萧长歌闭着眼睛,脑袋渐渐地平静下来。
思过屋?也就知道温王府有这么奇怪的屋子,真是难为她竟然肯住到这里来。
不过苍冥绝心里竟然有一丝隐隐的高兴,他今日终于能够真真实实地抱到了她,在床上。
“你啊,就算是苦肉计也不用这样……不如我们去冥王府?”苍冥绝试探地问道。
等了许久,怀里的那人也没有说话,苍冥绝就着窗外朦胧的烛火看她,她的睡颜平静安稳,仿佛谁都吵不醒她。
罢了罢了,能这样搂着她就够了。
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面落下一个吻,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温暖。
这是他一年多来,最满足的一刻。
这一觉是叶霄萝睡的最安心的一觉了,她终于能够动手对付自己所讨厌的人了,并且那人毫无还击之力。
就算是从前最难对付的萧长歌,还不是轻而易举地死在了她的手底下。
“东云,梳妆之后,你去准备几样补品,我要带给母妃。”叶霄萝忙不迭地从盒子里面拿出了几样耳环比划着。
东云点点头,慢慢地替她梳妆打扮。
“现在温王还没有回来,补品要好好挑选,不能失了体面。”叶霄萝叮嘱道。
东云应了是,退出去准备。
清晨的光慢慢地从窗外照拂进整个房间,叶霄萝满意地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虽然落水之后脸色憔悴了些,但是却显得更加柔弱无骨,楚楚动人了。
穿上了衣裳,东云已经备好了补品,精致的盒子看起来十分宝贝,叶霄萝满意地点点头。
叶霄萝进门的时候,段贵妃正在喝药,她连忙一路小跑过去,接过了宫女手上的药碗,贴心地喂着。
“我来吧,你先下去。”叶霄萝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宫女。
那个宫女知道叶霄萝,便点点头,立即退了下去。
“母妃,您的身体可好些了?这几日可吓坏萝儿了,要不是萝儿在府里落水,身体不适,定然能日日照料母妃。”叶霄萝垂眉低声道,声音还有微微的嘶哑。
段贵妃轻抿了一口药,忽而睁开了眼睛,有些担忧疑惑:“你说什么?落水?怎么好端端地会落水?这大冬天的,可有请大夫好好看过了?”
叶霄萝吹了吹药,似乎有些不想提及这件事情,扭捏了一下:“看过了。”
见她这副模样,段贵妃已经知道了什么,目光微冷:“快快与我说来,为何落水?怎么落水?温王可知道?”
这件事情温王当然知道,要不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暗中作梗,温王怎么可能会派人推她落水?
“母妃,这件事情不提也罢,萝儿现在好好的,就让它过去吧。”叶霄萝微微擦了擦脸,吸吸鼻子。
她越是这样说,段贵妃的心里就越疑惑,叶霄萝做事素来骄横,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这次落水竟然不肯说?真是蹊跷。
“你既然叫我一声母妃,我就有权利管你的事情,别怕,告诉母妃,我定然为你做主,是不是和瑟公主欺负你了?”
段贵妃皱着眉头,声音里有些生气,虽然是在病中,但也中气十足。
叶霄萝就等着她这句话,喂她喝完了药,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就连诬陷萧长歌偷了绿宝石的事情都说的有板有眼。
说到最后,两排眼泪竟然哗哗地落了下来,实在是我见犹怜。
段贵妃愤恨不已,还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过门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
“萝儿,你别怕,你是温王妃,是正妃,她再嚣张也不过是侧王妃,等母妃病好些,定会为你做主。”段贵妃气急败坏地道。
说罢,竟然咳嗽了两声,脸颊通红,差点提不上气来。
叶霄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喝下。
“母妃,这件事情倒也不急,温王这几天出去为您寻药,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了再说也不迟。”叶霄萝想了想,这件事情到底还是要等温王在场的时候才能解决。
说起段贵妃的病,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得了这病,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
“我这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医都说不能治,那又是如何治好的?”叶霄萝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宫女,犀利地扫了她一眼。
“你说,我病中的这几天,都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宫女正是段贵妃的贴身宫女,这几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步不曾离开,也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叶霄萝也不知道这两日宫中生的事情,听了之后便道:“母后,这是有人要害你啊!只不过,这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叶霄萝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皇后与她都是叶家人,血脉相连,她自然不会愚蠢到说叶皇后的坏话,可是自家婆婆的面子也不能不顾,到最后,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贵妃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悠然地道:“我的病被她治好了,她就理所当然地出了冷宫,这个冷宫也出的太巧了吧。”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一冷,叶霄萝有些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裙,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两边都不能说,也不知道该帮哪边说话,只怕现在要是多说什么,段贵妃恐怕会疑心到自己身上。
叶霄萝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这句话。
“母妃,您大病初愈,还是别想再多,您的病到底从何而来,想必父皇都会查个一清二楚,必定还您一个公道。”
听着叶霄萝这话,段贵妃不屑地冷笑一声,这话说的太过轻巧,很明显是不想得罪任何人。
圆滑世故的叶霄萝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不过段贵妃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她和叶皇后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叶霄萝的身上,就算是叶家人又如何?既然已经嫁进温王府,那就是温王府的人。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段贵妃还是没有沉默:“我的病我心里清楚,倒是你,在温王府受委屈了,等温王回来,我必定好好地和他说道说道。”
听见段贵妃这么维护自己,叶霄萝也就放心了,到底她还是疼爱自己的。
“母妃,温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和他说道动摇不了他的念头。到底是和瑟公主有手段,把温王哄的一愣一愣的。”
叶霄萝浑身上下都是醋意,眼睛里写着就是不喜欢和瑟。
“这次我定会好好地说他,我到底是他的母妃。”段贵妃冷哼一声,别的不怕,自己生的儿子还怕跑了不成?
听着段贵妃这话,叶霄萝是浑身舒畅,只要段贵妃愿意出手,和瑟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母妃,我给您带了几样补品,对您的身体大有助益。”叶霄萝说罢,挥挥手让东云上来,“把东西给我。”
东云低着头,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叶霄萝。
精致的盒子看起来十分考究,一看就是装宝贝的盒子,叶霄萝慢慢地打开盖子,骤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两根白萝卜!
看着盒子里面的两根白萝卜,叶霄萝的脸再也笑不起来,瞬间拉下脸。
“这……东云!”她的目光顿时扫向东云,几乎可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