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琰突然开口谈及对贾珍的看法,确实有些惊到了贾蓉乃至是贾敬。
却见他点评完一句之后,微微转头冲着老爹贾敬道:
“若是从前,儿子为免老爷多想,也不愿祸起萧墙,自不会对大哥所为多说什么。可如今,老爷有老爷的道要修,儿子也有儿子的道要成,咱爷俩都是出世修行之人,老爷当不会以为儿子对大哥手里的那份家业有所觊觎才对。”
“大哥这些年当着宁国府的家,正经事儿可是真没作下几件,反倒是把京营节度使的官儿给丢了,让王子腾那中山之狼给得了去。这倒也罢了,可在大哥手里,咱们宁国府近些年的名声竟也败落了下去……”
“罢,此事我这个做弟弟的属实不好多言。今日儿子为了迎回老爷,算是大动干戈了,只怕将来成道的日子也得拖上几年。好在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若儿子所料不差,方才王五所报,儿子斩杀的那后金牛录额真这一遭应当也是个不小的功劳了。老爷以为,儿子将这个功劳安在蓉哥儿身上如何?”
哦?
贾琰这一段话,果然引来了贾敬诧异的目光,以及贾蓉满满的惊喜和感激。
“琰儿,你当真如此想?”
贾琰淡然的点了点头,道:“儿子前些时候连皇帝召见的旨意都拒了,这会子,这丁点功劳……况且又不是给了旁个,蓉哥儿可是咱家的长子嫡孙,儿子和老爷已然出世,可家里头的香火,门户将来还得他来扛。”
贾敬面上大乐,心中方才因为贾琰怒喷贾珍而起的些许阴霾,转瞬消散。
“好!为父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好孩子。蓉儿,还不给你二叔磕头。”
“是,老祖宗。”
贾蓉虽还有些懵,可这会子人看起来已经有些喜气洋洋的模样了。当即起身来到贾琰身前两步远,一下跪倒,咚咚咚磕起了头。
“多谢二叔,二叔恩德比天高,比海阔,侄儿……”
贾琰任他磕了三个头,然后才上前一把扶起,面上笑意盈盈。
“行了,咱是骨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小子自己记得多奋发就好,切记莫要辜负了二叔这份心意。”
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贾珍那货的疯狂高压教育下才长歪了,贾琰这也是想试试自己出手能不能扶正一二。
不过事情得慢慢来,就如同他刚才对贾珍的不满,也只能先是点到为止。
毕竟对贾珍来说,真正具备管制能力的,也就只有上首这位老头子了。
不彻底让他看清贾珍的底细,宁国府这个局还真不好破。
“老爷,既然如此,那儿子就开始安排了。您老人家想必也乏了,儿子先后下去安排去了,蓉哥儿你服侍你太爷好生歇息。”
贾敬满意的摆了摆手,颇欣慰的样子:“嗯,去吧去吧。”
……
贾琰这才回到自己院子里。果然,墨染已经带着其他两女给他准备好了洗澡水。
晴雯笑意盈盈:“爷果然是公侯家的贵公子,每日里都得洗上一二回才成,比咱女儿家都爱干净。”
云盏:“爷刚刚的样子好吓人,幸好那些血都是坏人的。”
晴雯脸上露出一个怪怪的表情:“咦惹~云盏你快别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爷那一身血。等会儿那身衣裳该怎么办才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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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晴雯姐姐你刚才还一副惊得快晕过去的模样,要我说,你比墨染姐姐还要在意咱们二爷一些。”
“呸!你个小蹄子,分明是自己心大,怎的还扯上我的不是了。”
“我不信!晴雯姐姐你定是在意二爷的,姐姐你放心,咱们家丁口简单,只要你说,二爷必是愿意要你……”
“哎呀!你个小蹄子要疯,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的嘴!”
“啊~我错了,好姐姐且饶了我这一遭吧~”
“不饶!你……”
“咳咳!”
贾琰轻咳两声,面无表情的跨入水雾缭绕的浴室,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却让浴室里的晴雯和云盏两张秀脸骤然间殷红似血,跟在贾琰身后的墨染有些想笑,但更有一份感同身受的羞臊。
好在贾琰替她们打破了僵局:“愣着干什么,爷一身黏糊糊的,可难受了。”
三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阵阵略有差异的幽香靠拢过来,联手为他解衣。
再转眼,贾琰红果着泡在了宽大的浴桶中,整个人靠在桶壁,双臂横于其上,任由她们揉搓着。
舒坦!
这等享受,当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按摩完毕,又让她们帮着搓了搓背,贾琰便让三女出去了。
他并没有刻意去耳斯鬓磨,制造美妙的触碰契机,尽管他无疑是有这个权利的。
呼~
踏出浴室,面色变得红润的三女面面相觑,忽而又同时噗嗤一笑,笑容中隐约有着种种别样的喜悦。
那是感受到被真诚对待,被莫名尊重,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们自幼学习的规矩,心中预演的生存环境里,哪里想象过会遇到这样的爷们。
哪怕最美的梦里……
“二爷,这可是怎么都能换个官儿的大功啊,就这么让出去了?”
“是啊,二爷。小的不是对小蓉大爷有心思,可这是二爷您领着兄弟们用命杀出来的功劳,就这样拱手相让了?”
看着王五和向南焦急的模样,贾琰心中微微点头,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还拱手相让,王五你小子在爷面前也拽起文来了。”
不过看王五面上有从激愤转为黯然的趋势,贾琰摆正神色,冲几人摆了摆手。
“你们几个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你们说,爷我有说过想要当官吗?”
这……
王五和向南、向华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爷呀,这世道,终究是当官的天下,您怎么就读道经读傻了呢?
“呵~你们几个莫不是忘了,前几日宫里头的圣旨,你家二爷也同样拒了。相比得道成仙,逍遥自在,区区官位又算得上什么?
更何况,蓉哥儿来当官,和我当官又有什么区别么,难不成我这个二叔将来有什么事让蓉哥儿去办,他敢推拒不成?”
这年代的至亲长辈,可不仅仅是一个词那么简单。手段一般的,在亲叔伯这一层长辈面前,还真就没什么反手之力。
长辈口中一个忤逆不孝,往往就是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