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如就在这里？”
徐渭和萧平在王府花园停下。
这里有些常年绿意不败的植物，地方也算开阔。
“城外的农田更合适，但为了保密，那便将就一下。”萧平说道，“有什么要本王解释的吗？”
“有。”徐渭目光炯炯，“殿下是如何懂这些东西的？”
“本王说这是和捉妖术一样，在古籍上翻找到的，你信吗？”萧平同样目光炯炯。
“那殿下在京师时怎么不拿出来。”
“那个时候有必要拿出来吗？本王又不会儒术。”
“殿下说的也是。”
“那你练还是不练，不练换人。”
“练练练。”徐渭满脸谄笑，“还请殿下多多指教。”
他展开纸张询问，“殿下，这水蒸气是何物？”
“水壶烧开的白气知道吗？那个就是。”
“哦，何为颗粒物？”
“就是扬尘之类的东西。”
“下官懂了。”徐渭闭上眼睛，这个道理不是很难。
他又在脑海里复述了数遍，忽然手指上斜，“甘露术。”
他的话音落下，王府花园上空风云聚变，一团浓密的乌云缓缓成形，细小的电蛇在乌云间乱窜，发出隐隐雷声。
王府中忙碌的众人不禁抬起头来。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大喊，“要下雨了，大家快收衣服啊。”
“这云……”徐渭半张着嘴，合不拢。
甘露术只是儒者拿来浇花的小法术，无需借助任何文宝来施展。
当然，这不是说儒者只能施展此等层次的降雨之术。
甘露术之上还有降雨术，爆雨术等范围更大的儒术。
但不论是何种，格物致知的内核是相同的，区别不过是耗费书气的量。
原本的甘露术，只是从九品儒者即可施展的小儒术。
他还在呆呆望着乌云，萧平已经撑起了自己带来的油纸伞。
“哗啦啦……”顷刻，豆大的雨点落下，淋湿了花园里的一切，包括徐渭。
徐渭这才清醒过来，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赞叹道，“殿下，这甘雨术至少强了十倍，若将此格物致知的道理用在降雨术上，岂不是也强上十倍。”
“必然如此。”萧平高兴的同时也有点羡慕。
捉妖术很酷，但儒术也很酷。
见萧平脸上些落寞的神色，徐渭以为萧平是因为无法修炼儒术而难过，他安慰道，“殿下，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让你能重新修炼儒术。”
“什么办法？”萧平问道，技多不压身，他当然不介意自己什么都会一点。
“除非殿下能担起荒州气运，再找到圣骨，以封土气运灌注己身。”徐渭叹气，“但这基本不可能。”
“等于白说。”萧平翻了个白眼。
他也听说过这个法子，所谓担起荒州气运，便是要做到一举一动能影响荒州兴衰。
如此荒州气运才能有一部分落在他身上，俗称“担气”。
而圣骨则是类似舍利子的珠子。
上古大战之后，三圣陨落，圣骨散落各处，被一些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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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圣骨有一些特殊的功用，灌注气运便是其中之一。
但对普通来说，灌注气运没有一点用处，因为个人气运本就在自己身上，无需灌注。
只有“担气”的人使用圣骨灌注气运才更有成效。
可是往往能“担气”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基本也不会用这招。
所以，这招便成了鸡肋。
更何况，“担气”之人也不愿意这样做，除非真的是气运太盛，消耗一点也无所谓。
“有个法子，起码殿下心里能舒服点。”徐渭陪着笑。
忽然，他想起什么，声调高了八度，“殿下刚刚说，要拿这个向儒阀换银子。”
“对呀，你说能换多少银子？”萧平还有些小激动。
徐渭每段时间都是要向他汇总荒州政务的。
他很清楚荒州财政的状况，这个月府库账上只有几千两银子。
这几千两银子一部分要供养王府，一部分要供养荒州官员，还有一部分要供养王府军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开支。
徐渭为了维持荒州运转，只能让王府紧衣缩食，拖欠官员和士兵的银子。
这样的情况也不需要儒阀撵他们，再过一段时间，他们恐怕自己也得被迫走人。
“换…多少也不能换呀，格物致知所得的天地致理怎么是银子能衡量的。”徐渭急眼。
“那本王拿来有什么用？专门给你装逼。”萧平眨着眼睛。
在他手下这群人中，此子最爱装，封他个逼王称号一点不委屈。
“这倒也是，但即便如此，拿去京师换银子岂不是更赚。”徐渭道。
萧平道，“本王没你精明吗？本王要银子不假，但更要荒州。”
“用这个，不但能从范张许三家换银子，让他们银子变少，本王的银子变多，还能趁机打入他们中间，想办法一拉一打，最终……”
“最终把荒州真正变为殿下的荒州，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失去了银子，也变强了。”徐渭担忧。
“本王也在变强。”萧平拍了拍徐渭的肩膀，“不要再纠结了，下面该你去露脸了。”
徐渭顿时来了精神。
来到荒州，他是不可能不去同儒阀打交道的。
所以范张许三家族长，他俱都认识。
三家不怎么待见他们，但因为他们是皇权象征，表面还维持着客套。
不过，徐渭同他们交往的时候，他们礼数上的轻慢是毫不掩饰的。
徐渭对此只能忍气吞声。
所以，有出气又能装逼的机会，他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跑去。
“下官去换身干衣服。”徐渭说了句，仰天大笑而去，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消失了。
萧平摇了摇头，转身回寝殿，准备等待徐渭的好消息。
同时，他也要研究下牛妖的【锻造技能】，儒阀是慢疾。
这些家伙需要处置，让他们分清谁是大小王，但目前不是最急迫的，妖灾才是当下最危险的。
如果牛妖的【锻造技能】如描述的一样，说不定这些牛妖能锻造出一些惊奇的东西。
一念及此，他心里微微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