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就是妖首的出场方式？”
萧平整个人都麻了。
镇妖塔这么恶趣味，怎么也该给人家一件衣服，搞得和终结者似的。
这让别人男人看见多不好。
他偏过头，对躲在殿内看戏的轻歌和曼舞道，“找件衣服给她披上。”
两个妮子刚才还处在牛妖带来的恐惧中，眨眼间见萧平面前出现个美貌少女，更是呆住。
萧平连叫两声，她们才反应过来。
轻歌见少女与自己身材相似，找了件自己的裙衫披在少女身上，小心翼翼站在一边。
“殿下，你怎么会突然变出个女子来？”曼舞比轻歌更活泼，出言询问。
她们虽都是寻常人，但也见识过儒术，有些眼界，可从来没见过大变活人。
“她就是刚才其中之一的牛妖，妖物化形了。”萧平解释。
一般来说，次方世界妖物至少六品才有化形为人的能力。
镇妖塔竟然在从九品就能让妖物俱都人的形态。
不过想到这镇妖塔把自己都搞成游戏面板的样子，他也就见怪不怪。
“九品！”
无意扫了眼妖首图鉴，发现图鉴上标记是九品，而不是从九品，不由惊讶出声。
妖变事件中，群妖间会很快诞生一名妖首，这只妖首等级会略高于同类。
镇妖塔的规则居然也同这个规则一致。
“这镇妖塔到底是何物，怎么像是从现代留学回来的土著产物。”萧平只能这么理解镇妖塔诸多不合理之处。
“总归是自己赚了。”萧平再次看向少女。
她自从出现一直呆呆的，像个道具人。
萧平想到图鉴介绍的亲密度，大概是他们之间零亲密度的原因。
“亲密度？”萧平挠了挠头。
现在他可没时间钻研这个，暂时只需牛妖能服从命令即可，剩下的顺其自然。
再看向长着一对牛角的可爱少女，萧平见轻歌和曼舞不知何时又躲的远远的。
显然，她们从萧平口中得知少女是牛妖后感到害怕。
“她是本王的妖宠，就像家里的猫狗一样，以后还会有的，你们慢慢就习惯了。”萧平简单说了句。
他不想见一个人就解释一遍，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们自己适应。
轻歌和曼舞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二人不过二八芳龄，正是贪玩时候，见牛角少女似乎真的没有危害，她们才又凑过去。
尝试着摸摸少女的脑袋，捏捏她的鼻子。
牛角少女似乎和家牛一般温顺，任由她们两个上下其手。
萧平本想将少女送回镇妖塔，见二人这般便任由她去了。
来到寝殿，他寻出笔墨纸砚，回想了一下降雨的原理，便在挥笔直书，不多时便了一篇文章。
荒王失去了凝聚书气的能力，但不耽误读书识字。
或许是来自身体的习惯，萧平自然而然写出满篇俊逸的字体。
对自己的大作十分满意，他塞入袖笼中去了前院。
此时，位于前院的长史司门前书吏出出进进。
常言道破庙还有两根梁柱，荒州破落，政务却还是有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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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正在处置政务的徐渭面前，萧平将袖中文章抽出，摆在了他面前，“就是这个东西能让三家儒阀乖乖把银子送过来。”
徐渭怔了下，展开纸张，念道：“甘霖术新解：水蒸气上升遇冷，附着于颗粒物，方凝聚为水滴，众水滴聚集而为云，水滴重量不断增加，最终下落为雨……”
读完，徐渭道，“殿下，这是？”
“这不是写的很清楚吗？照此新解施展甘霖术，将事半功倍。”萧平道。
荒王记忆里有着关于儒术修炼的一切相关知识。
毕竟他是皇子，从小接受的是顶尖儒者的教导。
结合荒王记忆，他认为儒家的格物致知就是研究事物的原理从而得到相应的知识。
儒术的修炼正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
理解一样东西越接近本质，施展的儒术威力就越大。
可是此方世界对世界的认知在他看来尚停留在他那个世界的十七八世纪。
对于很多自然现象的认知还处在朦胧和迷信状态。
但不得不说，儒者们仅仅抓住了一点皮毛，就演化出了各类威力强大的儒术，若他们窥知真正的原理，不知会何等可怕。
“殿下莫闹，云腾致雨，露结为霜，此乃天下公认的道理。”徐渭将纸折起来。
甘露术是儒者掌握的基本法术，格物致知得出的道理普及天下，无需质疑。
荒王此解，也有云腾致雨的描述，但其他一些东西，他闻所未闻，不敢轻信。
萧平并不指望徐渭看了就信，他若是看了就信那才是出了鬼。
叹了口气，他道，“不信就对了，否则你怎么会停留在六品儒师三年未有寸进呢？头脑不够聪明，还不愿意接纳新的事物，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徐渭差点跳起来，萧平这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他已年近三十，三十岁的六品儒师对普通人来说属于人中龙凤，但这儒者中实在不上不下。
最令他恼恨的是，三年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看不到晋升五品的希望。
再者，又来到荒州这气运衰微之地，晋升五品就更难了。
“下官不能突破还不是因为来了这荒州。”徐渭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自己能力不够是不承认的，甩锅的本事是有的。
“真是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引力。”萧平淡淡嘲讽。
徐渭老脸红了，听不懂地球，引力这两个词，但这绝对不是好话。
“一句话，试不试，本王这是给你上进的机会，不然找别人。”萧平在屋内搜罗。
徐渭这次来，还从京师带了几个吏员过来，其中一个是九品儒童，其他尚未入流。
见萧平的目光扫来，屋内吏员个个跃跃欲试。
他们尚不知荒王要他们干什么，但不管干什么，这都是露脸的机会。
荒王不能修炼儒术，这是个弊端，但荒王掌握了荒州的官职体系。
他们在儒道修炼一途上希望渺茫，但还有官道一途可以努力努力。
“咳咳，他们哪有下官聪明绝顶。”徐渭将文章收入袖笼，拥着萧平离开长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