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一句话让刘邦如梦初醒,他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抱住林奇,说:“刚才是我太急了,口不择言,切莫往心里去。”
虽然之前继承了夏侯婴的记忆,但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刘邦,林奇心中还是有些别样的感觉。
仔细打量眼前的刘邦,完全没有王者之气,却给人一种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感觉。
怎么项羽还没来,心态就崩裂若此!
若非提前知道历史,很难相信就是他,在大夏历史上第一次实现了从农民到帝王的伟大逆袭,使得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再是口号空谈。
刘邦被林奇看的浑身别扭,倒退一步,说:“夏侯婴你干嘛,这么死盯着我看,告诉你啊,老子可没有龙阳之好!”
这一次,他倒是在说笑,显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刘邦知道林奇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禀告,于是便将他也拉上车,和樊哙一起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林奇这才把函谷关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和项羽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给刘邦讲了一遍。
当听说项羽的铁箭,将函谷关大半城墙都崩毁了,刘邦和樊哙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之色。
等林奇讲完,刘邦一拍大腿,说:“妈了个八子的,老子在这儿辛辛苦苦帮项羽看家护院,他居然怀疑我想自立为王?!”
看这义愤填膺的架势,似乎是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林奇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说:“沛公,见了项羽就要这样发自心底的硬气,打死也不承认想要自立为王这件事。”
话音刚落,刚才还大义凛然的刘邦一缩脖子,说:“我还真去见项羽啊,那不是羊入虎口么。他要传国玉玺,我派人给他送去就完了。”
“您认为项羽想要的是传国玉玺么?”
“不然呢?”
“您抢在项羽之前进入关中,这让他大大的丢了面子,他这次气势汹汹而来,既不是为了要杀您,也不是为了抢夺玉玺,而是想找回面子。如果您不给足他面子,那么他会因此而杀了您!”
刘邦看了看樊哙,说:“是这么回事么?”
樊哙点了点头,说:“我想是的。”
刘邦嘬了嘬牙花子,说:“按你说的,把皇宫府库全都封好,钱财粮草,古玩玉器,妃嫔宫人分毫不取,只等项羽派人前来检点。等他到了鸿门,我再亲自前往,毕恭毕敬的献上传国玉玺。这样,是不是就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就不会再与我计较了?”
林奇点头,说:“是的,不但不会与您计较,还会封您为王。”
刘邦眼睛一亮,说:“封我做秦王么?”
“秦王您就别想了,关中也不要惦记了,不过么把汉中封给您,让您当个汉王还是有可能的。”
刘邦诧异的看向林奇,说:“夏侯婴,你莫不是张良附体了吧,你这个赶大车的莽夫,今天怎么有点运筹帷幄的意思了?”
“您这话说的,怎么就非得是张良呢,我追随在您身边这么久,受点熏陶不过分吧。”
一旁的樊哙都惊了!
卧槽,这个夏侯婴,一直以为你是个耿直波哎,现在才发现你比那些读书人还不要脸!
这话让刘邦心情大好,心情一放松,便不由得又动起了歪心思。
他拉住林奇的手说:“真的要分毫不取么,宫中有两个美人,原是赵国宫中的,来到这边也是孤苦伶仃,我颇为中意,你看……”
话没说完,就听马车外有人啐了一声,说:“呸,昏君!”
原来是阿妙,见刘邦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在对宫中美人念念不忘,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
刘邦“嗖”的一下将脑袋探出窗外,盯着阿妙,说:“你骂我什么?!”
“昏君!”阿妙压根儿没惯着刘邦,一点都不带虚的,大声说:“骂的就是你,怎么啦!”。
原以为刘邦会勃然大怒,谁成想,他却眯起眼睛,一脸享受的说:“来,来,再骂两句。”
“昏君!昏君!昏君!”阿妙又接连骂了几句,然后小声嘀咕,说:“居然喜欢挨骂,莫名其妙,神经病!”
“哈哈!”刘邦哈哈大笑,说:“我要是真当了皇帝,天天娶小老婆,昏君就昏君,无妨!”
“嘁!”阿妙一脸的不屑,说:“有本事回家当着你媳妇儿说去!”
刘邦闻言,打了个寒颤,顿时回归现实,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倒不是不敢想当皇帝了,而是不敢想天天娶小老婆了,家里那个母老虎,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是你的人?”刘邦缩回头,看着林奇,说:“挺有意思,不如留在我身边办事吧。”
林奇还没说话,就听阿妙在外面哼了一声,说:“谁要留在你身边办事!”
林奇尴尬一笑,说:“留在我身边一样的,还不都是给沛公您办事。”
刘邦也没坚持,说:“好吧,那就按照你的建议来。你速去通知萧何、张良,尽快整顿兵马,撤出咸阳屯兵霸上。樊哙,你负责封存府库,封锁皇宫,一样东西,一个人都不许少,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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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林奇和樊哙领命,跳下马车,各自办事去了。
才走出没几步,刘邦突然叫住樊哙,让他来到近前低声吩咐,说:“府库里的钱粮军需,各取三分之一……不,各取一半!反正府库亏空是常有的事,关老子屁事。”
另一边,阿妙见樊哙被刘邦叫回去了,哼了一声,说:“哥哥,你信不信,那老小子绝对没憋好屁。”
林奇一笑,说:“放心好了,刘邦做事不会太离谱的,否则他也当不上皇帝。”
“懒得管他,我只想着怎么才能拿到传国玉玺。可是现在执行的方案,和咱们在来时路上商量的方案不一致啊。”
“你觉着,咱们要是告诉刘邦,打算在鸿门宴上硬刚项羽,他还敢去么?”
阿妙掩嘴而笑,说:“你可真够坏的,等事后刘邦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是已经跑了,夏侯婴可就要倒霉喽!”
当晚,咸阳城外,刘邦军军营。
营帐中,林奇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毛笔,说:“写毛笔字真累,而且在烛火下写字,也太费眼睛了。”
阿妙躺在一张羊皮上,翘着脚,说:“都写好了么?”
“写好了,一共是六封,明日还要麻烦你走一趟,将这些信送出去。”
“放心好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送到,不会让项羽发现。”
“嘿嘿,你办事,我放心!”
说话间,林奇见眼前白帛上的墨迹已干,便将其折叠好,装进一个竹筒里,又在竹筒外面写上“薄夫人亲启”。
林奇放下竹筒,长舒一口气,说:“万事俱备,就看我们这最后一步能不能走好了!”
阿妙一骨碌爬起身来,说:“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项羽的实力为什么会如此超标,特别是他手里的日天弓。我记得那时候,日天弓在项羽手中,只是略强于一般的强弓而已,哪里像现在,简直成了一台导弹发射架。”
“是啊,项羽有了日天弓,无异于如虎添翼,确实是不好对付啊!”
林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说:“你去送信的时候,趁机把日天弓偷出来如何?”
阿妙摇头,说:“不行,日天弓是灵器,有器灵——也就是那个孔雀守候,现在孔雀还没有被乌角先生镇压,实力未减,我怕是很难将它偷出来。”
林奇往后一躺,双腿乱蹬,说:“好烦啊,就差这一个问题了,要是不能解决,搞不好还真有麻烦。”
就在这时,忽然帐帘挑起,进来一个人,却是门口站岗的亲兵。
这个亲兵是夏侯婴的亲子侄,十分可靠,所以只要不涉及他和阿妙真实身份的对话,林奇并不会把他支开。
“夏侯盛,有事么?”
林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还以为夏侯盛有什么事情禀告。
夏侯盛嘿嘿一笑,说:“想偷日天神弓,为什么不找我啊,林奇?”
一句话,惊的林奇腾的一下坐起身来,直勾勾的望向夏侯盛。
夏侯盛一开口,就把帐内的林奇和阿妙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夏侯盛为什么会知道林奇的真实身份。
夏侯盛却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林奇,说:“怎么,二叔是信不过我有这个本事么?”
“还有你!”夏侯盛又转向阿妙,说:“就算你变换了模样,我也知道你是谁,你就是那个经常在梦境试炼中和林奇勾三搭四的狐狸精,对不对?”
“呸,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林奇闻言愈发诧异,他双眼圆睁,一脸的震惊,说:“你到底是谁?”
夏侯盛摇头换脑,说:“你猜!”
*****
共和74年12月16日,19点49分。
梦境,天机阁总部,地下核心实验室。
陈南华与陆九希,通过全息投影观摩了林奇在函谷关前与项羽对峙的全过程。
他们一直都为林奇捏了一把汗,好在有惊无险。
不过关键时刻,那个神秘女子又出现了。
陈南华不禁皱眉,心想:“这女子看起来已经和林奇颇为熟悉了,想来在上次之后他们肯定见过,可她会是谁呢?又是怎样突破层层安全措施,黑进系统的呢?”
正想着,忽然系统发出提示音。
“检测到4号催眠者。”
“开始连接带入者4号大脑,连接成功。”
“坐标:二级本源宇宙,函谷关。”
“时间:秦二世三年,十二月五日。”
“带入对象:夏侯盛。”
陈南华瞬间蒙逼,窝糙,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第四名催眠者?!
他急忙回到操作台前,将一行行命令敲入系统之中。
很快,一串结果反馈了回来,看着熟悉的IP地址,物理地址,主机名,陈南华一捂脑门,说:“靠,不会是忘记关闭调试线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