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活脱脱一只受惊吓过度的香艳小兔子,她跳开身去,扑向段正淳,娇柔的身子死死缠住段正淳痛哭流涕起来。
沈慕白嘴角噙着冷笑。
要说对段正淳的恨意,当属这马夫人最强。
她此刻哪里是什么深情,而是利用段正淳作为保护伞。
她身边的丐帮高手一死一伤,她不靠段正淳保护,难道还能靠沈慕白?
段正淳赶紧慌不迭地低声安慰起马夫人,沈慕白余光瞥见自己身前的秦红棉面色铁青,香肩颤抖,便收剑归鞘。
他转身望向另外一场战局,此刻段正淳的四大家臣被气势如虹的裴人杰六名骁勇死死困在阵中,诸军越战越勇,而这四人是越战越心慌意乱。
“罢了,放他们走!”
褚万里四人惊魂稍定,赶紧退在段正淳身侧。
段正淳似是没想到沈慕白竟半途撒手,但不及多想,他草草拱手道:“多谢沈公子手下留情。”
段正淳一边搂着似乎根本就站不住的马夫人的纤腰,一边又向秦红棉深情唤道:“棉儿,我们走吧!”
秦红棉面色冷漠道:“滚!自即日起,老娘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其实方才沈慕白提出让段正淳选择的时候,秦红棉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若是段正淳肯给她一个名分,她勉强能接受与诸女共事一夫。
甚至去给刀白凤伏低做小,她也能忍受。
毕竟大理镇南王,有几房妻妾再正常不过。
可……段正淳竟还是不能。
或许,是非不能也,实不愿尔。
段正淳面色尴尬,陪笑道:“棉儿,我……”
秦红棉突然厉声大叫:“闭嘴,不要喊我棉儿,滚,老娘再不愿看到你!”
说罢,秦红棉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径自俯身捡起自己的两柄修罗刀,掩面狂奔向远端。
……
沈慕白在裴人杰诸军和一干从员随后进了洛阳城,住在了洛阳城东的驿站。
这是官方驿站。
食宿免费。
因城外沈慕白展露高绝武功,诸军对沈慕白的尊敬中难免又多了几分畏。
他们本身就是高手,自然有眼力,看出沈慕白的层次很高。甚至连那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都对沈慕白言听计从。
夜幕笼罩,裴人杰带人为沈慕白收拾好房间,又毕恭毕敬为他取来餐食,这才退下。
一个文武双全的新科状元公,还为小皇帝这般看重,未来不是可期,而是将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裴人杰将要退走,却听身后传来沈慕白平静的声音:“裴校尉,可否将本爵擅武的消息暂时压下?官家那边,将来本爵自会有解释,不会让裴校尉为难便是。”
裴人杰面色涨红,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慕白笑笑:“你们奉旨前来,我心中有数。”
沈慕白当然明白关乎他的消息,裴人杰必定会飞鸽传书回京,向小皇帝一五一十的禀报。
当然他相信,小皇帝并无监视他的恶意,只是因为关注。
“可否?”沈慕白又淡然追问一句。
裴人杰略一思量,觉得暂时隐瞒沈慕白会武一事也不算抗旨,就躬身应下:“属下遵命。请爵爷放心,属下定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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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白嗯了一声:“好,多谢。”
沈慕白知道自己会武的消息瞒不住多久,早早晚晚会传到宫里去。
但能晚一些曝光,总是有利的。
不然,谁知道宫里那位姓高的老太太,会不会再因此生出别的事端来?
……
夜深风狂,洛阳城中万籁俱寂。
段延庆肩上扛着一个黑衣曼妙女子却依旧如流星掠过天际,轻易潜入了洛阳驿站。
他狰狞的面上浮起一抹可怖的笑容。
眸中更是玩味的光彩闪烁。
他一时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在万劫谷石洞中干的一件趣事。
那事似乎没做成,但今儿……段延庆眼角余光从自己肩上女子身上掠过,心中冷笑道:“段正淳,老夫先不杀你,但要让你懊悔终生……”
段延庆扛着女子隐在屋檐下,凝望着沈慕白所居的这间房子,其内烛光摇曳,沈慕白端坐读书的身影赫然在目。
但他还是小觑了沈慕白的耳目聪敏程度。
当室内传来沈慕白冷静的喝问声,段延庆仰天打了个哈哈,扛着女子就大刺刺推门而入。
沈慕白吃了一惊:“老先生,你这是要作甚?”
这大半夜的,段延庆扛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进门,定有蹊跷。
段延庆轻笑道:“你不必多虑,老夫自不会害你。老夫见你内功似乎遇上瓶颈,就去帮你寻了个炉鼎,老夫传你口诀,你任督二脉已通,再与她双修调和阴阳,必有收获。”
沈慕白顿啼笑皆非,肃然正色拒绝道:“老先生,万万不可,这如何使得?”
段延庆裂了咧嘴,却不管不顾将那女子搁在沈慕白的床榻上。
他转过身来意味深长道:“老夫知你是正人君子,但你得罪死了段正淳,你此番又要去出使大理,若不尽快提升武功,如何能保住性命?”
沈慕白隐隐觉得女子的背影略有些熟悉,他还不及再说什么,段延庆就长袖轻挥,一股扑鼻的香气瞬时传入他的鼻孔,他心头大叫一声不好,整个人却晕厥过去。
最后关头,他知道自己定是中了段延庆的迷香,心中懊悔不跌。尽管已有万般警惕,但还是扛不住段延庆这般江湖老油条层出不穷的手段。
段延庆将沈慕白拦腰抱起,小心翼翼也放在床榻上,让他与那女子并肩而卧,还贴心地帮两人盖上了被子。
“你事后莫要怪我,这女子是那狗贼的心爱之人,早晚都要杀了,死前让她给你做番炉鼎,也是废物利用。
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夫本心想藉此让那无耻狗贼身败名裂,为天下笑柄,但如此会伤及你的名节,也就罢了。”
段延庆凝立在窗前静候片刻,眼见两人都有苏醒的迹象,他这才轻笑一声,转身走出屋去,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
沈慕白浑浑噩噩醒来,双眸赤红,胸腹间燥热如狂。
耳边传进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
丹田中热气急速上升,霎时间血脉贲张,不可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