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觉得我无情?”马星月问的很认真。
唐应凯笑了,说:“我觉得你啥样没用……不过,马星辰你不愿意管,那马超月呢?你不是一直想讨好你后妈吗?”
马星月眼中的光顿时暗淡下来,他也靠到椅子背上,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那个像猪一样的小孩儿,用不着别人操心他的将来。”
“你知道马超月是啥时候撞见邪物的吗?”
“你这是……审我?”
“你再怎么说也是他哥哥,有些事就算不想关心,也应该知道,如果不知道……反倒是说不通。”
隔壁的王兵听到这里不由得叹气说:“这个马星月,还就得小唐对付他,你想带走我,我偏原地踏步。”
“这咱们也行。”范霖说。
王兵扭头看向他问:“一会儿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
“我知不知道的,好像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吧?”马星月嘲讽的看着唐应凯问。
“是没必要,我这不是闲聊天吗?马超月死的太蹊跷,他可是你后妈的独苗,按理说要用天上的星星做药引子,你后妈都得想法子找来,咋就这么离奇的死了呢?这事儿是还没传开,一旦传开了,你信不信你爸的生意都要受影响。”
“你是不是闲的?”
“我为啥这么说?你想啊,不怕科学能证明,就怕科学说不清,一旦说不清那随随便便就能被按上诅咒啊,怨魂缠身啥的,那就代表的是你们整个家族都陷在一种诡异的环境中,谁还敢跟你爸做生意?我要是你爸,这事儿得想法子压下去,而不是这么不配合警方,你说现在谁最能帮到他?肯定是警察呀,只要说这是一起命案,你爸的经济危机自然就解决了,你说,我要是这么跟你爸聊,你爸能不能配合我们?”
马星月慢慢收敛笑容,眼神如刀的盯着唐应凯,唐应凯笑呵呵的看着马星月。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着,过了半分钟,马星月突然开口问:“他们给你多少钱,你这么卖命?”
“那就是说,我推断的没错。”
“推断没用,要有证据,这就是法治社会的好处。”
“嗯!不能因为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马超月的姐姐叫啥?听说才十四岁。”
“小玉……也很年轻。”
唐应凯冷冷的看着马星辰,他拿起笔,在指尖转动了几下,王兵带着范霖和二喜推门进来了。
范霖进来直接走到马星月跟前,严肃的问:“你朋友租车租到几号,你知道吗?”
“你这话问的,我带他们去租车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三号还车,他们想着二号走的晚,就把还车的事交给我了,我虽然没有驾照,但我弟弟有呀,这个问题你们也要问?”马星月一副不可置信的嫌弃模样问道。
范霖沉了脸又问:“送你朋友的时候,车停在哪了?”
“当然是火车站附近,要送他们走嘛,转天我弟弟开车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车是还了,我弟弟就是这样,其实他并不喜欢我,但是我让他做什么,他再不愿意,也会去做,他这个人活的很拧巴。”
“他转天就准备自杀了,头一天还有心情去替你还车?”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他就是这种性格,再说,他想死想了很久了,谁知道哪天会真的做?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马星月笑呵呵的答。
范霖沉着脸转身坐到桌旁的椅子上,王兵接口问道:“你说过你有洁癖,所以猫咖店那天有人发现尸体,你立刻就离开了,可没听你说过马星辰也有洁癖……”
“他有洁癖吗?我还真不知道。”
“租的车被洗的很干净,租车行的人都夸你们,要是每个租车的人都这么有素质,他们可省心了。”
马星月笑了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他还完车也没有告诉我他做了什么,我们俩平时话也不多,我又不常来,只能说我们俩比陌生人强些。”
“那你心里不痛快了,居然想到的是去你弟弟家的小区,这可不是比陌生人强一些的关系,多少有点……惺惺相惜,八月三十一号晚上,那个时间,你的朋友们可都在,而且跟你住在同一家宾馆。”唐应给插了一句。
马星月歪头看着唐应凯问:“问询也有你一份?”
唐应凯笑道:“你这话问的可没有任何意义,三号还完车,你为啥不走呢?你朋友二号走了,三号车还了,你不应该离开回去吗?可你没走,是知道四号会发生点啥?”
马星月看着唐应凯没有说话。
唐应凯又问:“你对高兰的死咋看?现在警方有证据证明高兰的死跟你弟弟有关联,可恰巧就在你们俩在猫咖店的时候,高兰的尸体出现在猫咖店后门外,你弟弟把你叫去,没跟你说过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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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星月还是没有说话。
唐应凯继续:
“店里有人喊杀人了,报警!你起身的速度可比马星辰快,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马星辰的脸至少比你表情丰富些,其实吧,我不知道你之后的计划,只看这一点,你有点托大了,咋就觉得警方一定看不到你们离开时的监控呢?我知道你是咋想的,就算警方查出尸体是高兰,也查出跟你弟弟有关,但也绝不会想到当晚你们就在猫咖店,因为在你的预计中,警方查到这一步至少需要个把月的时间,甚至还要长,他们咋会记得当晚监控中都有谁出现过?”
“我可以告你诽谤。”马星月沉稳的说了一句。
唐应凯很有兴致的问:“哦?诽谤?展开说说,我咋诽谤你了?”
马星月严肃的看向王兵,说:“你们最应该明白,一切都要以证据为前提,他这么胡说八道,我有权利拒绝回答所有问题!”
王兵皱眉问:“他哪句说的不对了?你指出来,我们也好分辨是否……”
唐应凯哎呀了一声,说:
“他逗你们的,你们还真信,他既然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咋会不明白证据链上还有一环叫逻辑?我说的都符合逻辑,这就好比裤子上破了洞,你需要缝上,想要缝完看不出来,就得顺着裤子的纹路缝,这个纹路就是逻辑,如果不考虑纹路,那缝完一眼就能看出来缝过,就算裤子上看着没有漏洞了,也能知道曾经啥地方有过漏洞。”
马星月先是低下头,然后重新抬起来,看向王兵问:“还有我能帮上的地方吗?能说的我都说了。”
“回答一下刚才他提的问题,你去猫咖店与马星辰见面时,都说了些啥?”王兵问。
马星月耸了耸肩说:
“能说啥,他要死要活的,我懒得跟他多说,你们也知道他精神状态不正常,哦,对了,车停的具体位置我可以讲个大概,你们可以去查,具体的地址我可没有,当时想着好找,尽量离火车站近些,就随便找了个能停车的街边,我送他们进站之后就打车走了,你们可以去查。”
范霖问:“他们几点的车,你们几点到的火车站。”
“他们是六点十五的车,我们差不多是五点半到的火车站,我送走他们出来没去排队等出租车,溜达了一段路打车去吃了一碗面,七点多到了猫咖店附近,等马星辰到了,我们俩一起进了猫咖店,这些第一次问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说,还有别的问题吗?”
王兵不耐烦的靠到椅子背上,皱眉问:“你这是啥态度?”
马星月耸了耸肩说:
“马星辰是个有精神疾病的人,我不愿意跟他多接触,不知道他谈恋爱又失恋的事很正常,我连高兰是谁都不知道,能做什么?是,我之前的手机号有过跟高兰通话的记录,但你们的专业不就是刑事侦查吗?没看出来那是马星辰为了联系高兰从我这把号要走的?我一再说明在国内我没有驾照,不能也不敢开,抛尸能跟我有毛线关系?再说八月三十一号晚上我去马星辰家小区里坐了一会儿,于情于理,我们这样一个家庭,有些不为人知,也不能与外人说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吧?我能跟我朋友说?我只能找马星辰,可他是个病人,我知道跟他说没用,在小区里坐一会儿不行吗?”
“有道理!你心情抑郁,然后又溜达了一宿都是合情合理的,溜达到哪自己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偏巧在你溜达这晚发生了命案,又偏巧在你和马星辰相约在猫咖店的时候,凶手抛尸,这一切都是纯属巧合,你避重就轻总结的很到位。”
唐应凯边说边伸了一个懒腰,说的很随意。
马星辰沉下脸刚要回怼,王兵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一沉。
“我先接个电话,今天你可能要多留一会儿,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王兵说完,急匆匆的出了问询室。
范霖和唐应凯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起身,二喜跟在俩人身后一起出了问询室。
三个人刚出来,就看到王兵走在前面突然左脚拌了一下右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范霖深吸一口气说:“准是个坏消息!”
三人赶紧跟上,也只听到王兵一直嗯嗯嗯,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王兵问了一句:“抓到了?这么快?”
三个人好奇的盯着王兵,直到王兵挂断电话,看向他们仨,唐应凯不自觉的揪着心,他看到王兵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