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映照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华国的大旗依然在长安城巍峨的城墙上迎风招展。
长安城门大开,六万华军骑兵奋勇冲出,马蹄声如雷。
左边,指挥使段仲彪率领三万神武军骑兵从开元门冲出,攻打女真人前军左翼。
右边,镇国公韩忠带领三万天武军骑兵,从南华门冲出,攻打女真人前军右翼。
此时,女真人前军五万人正在攻打长安城,中军三万人蓄势待发,后军二万人守住大本营和辎重。女真人前军被六万左右夹击。
攻打城墙的五万人,三万是步兵,登时慌乱无比。被两支华军偷袭夹击,来不及变阵守御,腹背受敌,慌乱无比。华军骑兵在战场上纵横驰骋,长枪如林,战刀闪光,奋勇杀敌,马蹄所过之处,女真步兵纷纷倒下。血光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女真前军步兵在华军的猛烈攻击下,溃不成军。
女真前军一万骑兵在万夫长雄霸带领下迎战韩忠。还有一万骑兵在东路军副帅、王子完颜布真(原副帅完颜布干受重伤调回上京)率领下,迎战段仲彪。
韩忠、段仲彪带领的华军六万骑兵紧密地排列成阵,如同两把把锋利的长矛,直直地刺向女真前军的左右翼。马蹄声响彻云霄,喊杀声震耳欲聋。
女真中军看见前军形势危急,一万人在万夫长马刺花的带领下,冲向左翼,欲围攻段仲彪。
突然,城外一阵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平原,回荡在天地之间。女真人感觉到大地在震颤,感觉到太阳在抖动,感觉到天空在旋转。
天地之间突然冲出一杆大旗,一杆雄武军的大旗,它就像幽灵一般,破天而出,黑压压地七千骑兵战士涌了出来。
这是萧狂通过鸽信发给李易,李易又把情报呈送给兵部尚书章军林,再经内阁报皇帝批准,约定好的里应外合作战计划。
萧狂带领的骑兵挡住了马刺花的中军。
萧狂突然拉紧马缰,止住狂奔的战马。战马止不住脚步,愤怒地嘶叫,全身耸立而起,两只前腿尚还是弯屈着在半空中作势,好象要在虚空中飞跃而去一样。萧狂人随马势,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中。他把自己心里的愤怒和深情一起随着叫喊爆发了出来,再一次举刀高吼:“精忠报国……”
更多的士兵在疾驰中听到了主将的叫声,更多的战士举起了各自的武器,所有的战士,包括最后排的战士都已经听到了呼叫,他们神情激奋,热血沸腾,用尽全身力气高举武器,发出了地动山摇一般地怒吼,“精忠报国……”
如雷般的吼叫,如雷般的马蹄声,响彻了战场。
城下城下的华军一片欢声雷动。
战场,如巨大的碾轮,缓缓启动,将要碾压无数生命。
萧狂身先士卒,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率领雄武军如猛虎下山,带着雷霆万钧的无敌气势,如水银泻地一般,冲向女真中军。
马刺花率军一万骑兵逆转马头迎上雄武军。双方相距一百五十步。
由于双方同时在纵马飞驰,彼此之间很快就拉近了距离。
双方主将几乎同时高喊:“上箭……”
双方相距一百二十步。
“放……”
战场上瞬时从两个方向,先后发出一片尖利的刺耳啸叫。这叫声高速往云霄里钻去,随即又被马蹄声淹去。战场上空出现了黑压压的二块急速移动的黑云,它们在空中交错而过,互相向对方的方向铺天盖地地射去。
“咻咻……咻咻……”死亡的气息夹杂着难听的声音冲人心底而去。
士兵们举起了马盾抵挡,“噗嗤……噗嗤……”箭簇入体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随即就是人仰马翻,惨叫声,然后又都被奔雷般轰鸣的马蹄声淹没。死去的和受伤落马的士兵统统被战马无情地践踏而过,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尸体。
此时,另一方向,神武军指挥使段仲彪的三万大军迎战完颜布真率领的前军一万人。天武军韩忠三万人迎战女真雄霸率领的前军一万人。
马蹄飞驰,在混乱而广大的战场上盘旋,一支支一道道的马队犹如穿行交织的洪流,火光中,鲜血与尸体铺展开去,呈现在眼前的是大规模的杀戮。
南面,段仲彪抡圆了手上的巨斧,对着直刺自己而来的长矛,怒吼一声,劈了下去。长矛应声而断,奔马刚刚扬起的马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斧砍成了二半。战马飞腾的庞大躯体带着士兵的惨叫突然横飞了出去,立刻就被三四匹怒马撞飞了起来。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士兵眼看着自己被一支冰冷的长毛戳穿了胸腹。
完颜布真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咆哮着,怒吼着,撕扯着,迎着段仲彪杀了过去。
女真中军就象一群饿红了眼的狼,从四面八方围攻一头陷入了狼群的野牛,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凶狠地扑上去,咬上去,伸出尖利的爪子拼命地撕扯。段仲彪带领的神武军这头猛牛发怒了,它角顶腿踢,以自己雄壮的躯体去撞击。
长矛入体的穿刺声,长箭撕破空气的呼啸声,战刀相击的清脆碰撞声,刀刃剁在肉体上的碎骨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战马激烈撞击的沉闷声,士兵的怒吼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
北面,萧狂俯身剁死一名准备砍他战马的敌兵,再一个大仰身劈掉了左侧敌骑的半个身子,喷溅而出的鲜血立即染红了他半边身躯。他在最前面,他就是身后战友前进的标志。雁行形队列逐渐发挥了象椎子一样犀利的攻击力。
跟在萧狂后面的战士一列列井然有序,外侧的士兵砍杀敌骑,内侧的士兵补充外侧的伤亡,同时以长矛帮助抵御敌骑凶猛的冲击。阵列中心的战士把一支支夺命催魂的长箭随意射去,大量射杀密集的敌人。
萧狂的七千大军排成又长又厚的冲击阵形,让马刺花的包抄行动变成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追击行动,女真士兵被萧狂队伍彻底拖散了阵形。
战场上六条长龙分别在龙头萧狂、韩忠、段仲彪、完颜布真、马刺花、雄霸的带领下奋力游动,各显神通,杀得难解难分。
神武军段仲彪被前期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冲得太快太猛,一时冒进。他带领着骑兵不顾一切地深入敌阵,试图一举击溃完颜布真的骑兵。
此时,城墙上响起了咚咚的鼓声,意为撤退。神武军、天武军在外围雄武军残部的协助下完成了突袭任务,打了女真人一个措手不及,杀溃了女真前军大部分步兵,其死伤两万人左右。
东路军元帅完颜宗翰手一挥,牛角号响起,中军万夫长耶律旺带上两万骑兵以铁锤阵型快马加鞭合围段仲彪。
女真军骑兵强悍无比,配合得天衣无缝,组成的铁锤大阵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就象一只饿极了的雄狮一口就吞噬了猎物的头,更象一只巨蠎张开着血盆大口在拼命吸食食物,只有进的,没有出的。
女真军突然变阵,只留一部人挡住天武军,围攻冲得最前的神武军。段仲彪的神武军骑兵在最初的攻击女真兵取得巨大胜利后,已经来不及撤回。
完颜布真、雄霸、耶律旺三支女真骑兵显示了高超的骑战术水平。段仲彪的前军三千人陷入了困境,四周都是女真骑兵,箭如雨下,被杀得血流成河,就象冬天的雪花一般,被一阵狂风卷起,尔后满天飞舞,化作水滴入土。段仲彪身后的
神武军雁行阵列被攻破,士兵们三五成群正在与几倍多于自己的敌人搏杀。段仲彪的脸上露出懊悔之色,但此时已无退路,他只能咬紧牙关,奋力抵抗。“兄弟们,杀出去!”段仲彪大声呼喊着,挥舞着长枪,挑落一支支射来的箭矢。士兵们也鼓起勇气,与围困他们的女真骑兵展开殊死搏斗。但女真骑兵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段仲彪他们渐渐陷入了绝境。
战场上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韩忠发现段仲彪被围困后,心中焦急万分,天武军一边与自己的对手战斗,一边寻找机会去救援段仲彪。但女真骑兵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紧紧地缠住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去救援。楼上的鼓声敲得越来越响,这是撤退的命令,否则城门即将关闭,天武军也进不来。
女真兵看见神武军的帅旗一拥而上,刀,枪,矛,斧,长箭一起招呼了上去。段仲彪就象是一头被围困在笼中的猛虎,他勇猛无畏,使许多敌兵心生怯意,不敢围得太近。
段仲彪的亲卫队长连中三箭,依旧紧紧抱着马头吹响集结号最后一声,随即被一箭射穿了咽喉,长箭透过脖子,狠狠钉到了马头上,一马一人轰然倒地。士兵们随即奋力杀退身边敌人,与段仲彪合在一起,此时部队尚余两万二千多人,立即结成一个桶形圆阵。
萧狂率领的雄武军勇不可挡,一路狂奔,风卷残云,所向披靡,就象决了堤的洪水,波涛汹涌,挟带着风雷,怒吼着一泻而下。
两军主将马刺花和萧狂对上了,萧狂挥刀猛劈,马刺花只能防守,防守,再防守。萧狂从头到尾都是非常有节奏的劈下,劈下,再劈下,好像没有个中止的时候。马刺花手忙脚乱,眼看就要被杀死,一名女真侍卫斜刺里长矛刺向萧狂,萧狂挥刀格挡,一刀劈死了女真兵。
马刺花趁着间隙后退,已经无力接战,他厚厚的甲胄被砍破,全身鲜血淋漓,疼痛欲死。战马早就抵挡不住如山一般连续剁下的重击,四肢软瘫跪倒在地,马刺花痛得昏厥过去,一头栽倒在马下。
萧狂上前就要枭首,马刺花的侍卫们蜂拥而上,挡住萧狂。他们就象失去意识的僵尸,更象输红了眼的赌徒,奋不顾身冲上来,一定要保住马刺花。
以马刺花为圆心,双方不死不休地争夺。留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断肢残体,成百上千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萧狂就象一头嗜血猛兽,手上的战刀舞得象小风轮一般呼呼作响,敌兵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刀下,纷纷化作亡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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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几名女真骑兵猛冲而来,萧狂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坚毅与决绝。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金刀,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霸气。
此时,女真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萧狂却丝毫不惧,他猛地大喝一声:“霸王刀第二式逆天斩龙!”瞬间,金刀光芒大作,凌厉的刀意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刀气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苍穹斩裂。
萧狂挥舞着金刀,如同一尊战神般冲入敌阵。刀光闪烁之处,人头滚滚落地。女真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萧狂,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女真士兵们在霸王刀面前,如同脆弱的树枝一般,纷纷折断。萧狂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女真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挡他的攻击,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杀!”萧狂再次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气势更加威猛,刀意更加凌厉。
萧狂终于靠近了马刺花,从风影背上抽出长枪,深深扎进他的胸膛,长枪高高挑起马刺花,马刺花的部队终于彻底崩溃。雄武军铁骑成功突破,欢呼着,纵马飞驰,象洪水一样穿过突破口,将一万女真军拦腰斩断,一分为二,对敌人实施分割包围、屠杀。
萧狂看出了神武军的困境,奋力高吼:“变阵,救援……”
高强以全身的力气吹响了变阵的号角,雄武军骑兵们立即放弃了攻击敌人,全力冲向完颜布真的铁锤阵。
雄武军开始了缓慢而坚决的转动。高强举起了红色的大旗。硕大的旗帜在风中呼啦拉的抖动着,在激烈的战场上显得异常的醒目。
萧狂左手拉紧马缰,整个人在马背,一挺身,站了起来。仿佛在告诉士兵们:我就是箭头,跟着我前进。
萧狂举刀高呼起来:“冲啊……”
紧随其后的战士们看到了主将的勇敢,无不士气大振,随之振臂高呼:“冲啊……”高呼声惊动了战场上所有正在全神贯注杀敌的士兵们,他们猛然抬头,看见了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萧狂站在飞驰的马背上,背后一面红色军旗迎风招展,萧狂正在领着他们奋勇杀敌。萧狂在高呼,在呐喊。
“冲啊……”士兵们不约而同的从心底喊出了誓死奋战的决心。士兵们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热血在血管内沸腾,杀气在暴涨,浓烈的战意霎时间达到了顶点。
萧狂把战刀高高的挥起,再次和士兵们一起高吼:“冲……”震耳欲聋的吼声终于把战士们无穷无尽的力量全部激发了出来。听在女真士兵的耳中,却犹若晴天霹雳,华军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萧狂战刀前指,“杀啊……”
雄武军骑兵组成的是陀螺阵型,猛然轰击在女真军的铁锤阵上。
陀螺大阵在战场上疯狂的旋转,快速的移动,力图把一切可以吸入的生命都化为灰烬。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
杀声遮天蔽日,血浪汹涌。一群女真重骑兵如钢铁洪流般汹涌而来,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马匹也裹着铁甲,马蹄声响彻天地。神武军的弓箭手们纷纷放箭,但箭矢射在他们的铠甲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难以造成有效的杀伤。
完颜布真和耶律旺各带两百名重骑兵分左右两路,像一把剪刀的两个刀尖冲向神武军铁桶阵中心。
“杀啊……”完颜布真猛地一踹马腹,战马受痛,立即冲了出去。两百名战士紧紧跟在他身后,在高高飘扬的女真金黄大旗的带领下,如尖刀向中心战场杀了过去。
女真军重骑兵勇不可挡,无论是技战术还是个人武力远超神武军骑兵。前方的十余匹战马如同后世坦克一般横扫而来,挡者披靡。神武军士兵立即迎了过来,双方混战。
神武军千总马朝晖大喊:“下马,砍马腿。”几百名内圈的士兵奋不顾身地朝着重骑兵马腿砍去,有的还没接近马,就被撞死了。也有被砍断马腿的女真重骑兵落下,又挡住了后方的骑兵,两边的士兵都已经被鲜血和死亡刺激得麻木了。他们一言不发,就象两只恶狼一样,互相撕咬起来。
女真重骑兵抵挡住来自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朝着段仲彪的亲兵阵疯狂地凿杀进来,要取的是段仲彪这位军队主将的项上人头。
段仲彪的亲兵卫队抵挡了片刻,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死伤惨重。重骑兵突破了段仲彪身边亲兵的拱卫,几乎将刀锋递到了段仲彪的眼前,有两支箭矢还射在他的甲胄上。
神武军帅旗之下,段仲彪挥舞长枪奋力冲杀。他那高大威猛的神态,杀气腾腾的气势,高超精湛的武功,不但没有骇到女真重骑兵,反而招惹的他们象一群疯子一样,不顾死活地往上冲,不杀死他决不罢休。段仲彪挥斧劈死了三名重骑兵后,感觉心力交瘁。
耶律旺身如铁塔,手持一把一人多高的长刀,劈砍斩杀,犹如魔神冲杀,马身前方,钢刀之上,已经杀得俱是鲜血碎肉。
完颜布真单手挥一杆铁枪,如蛟龙出海,口中狂吼,迅捷如风,杀人如麻。完颜布真和耶律旺一前一后冲到了段仲彪马前。
一根箭矢刷地射进段仲彪的肩膀里,他只是微微感到一痛,然而目光还盯着空中飞跃而来的完颜布真。完颜布真双手握住长枪已经扬到了背后,朝着段仲彪的头顶猛然劈下。
“砰!”的一声,段仲彪挥斧向上猛斩,他足下的战马长嘶一声往旁边颠簸奔行。完颜布真反弹向一旁,撞在一名神武军骑士的战马上,完颜布真以鹰爪捏碎了对方的喉咙,浓稠的鲜血喷出。
耶律旺的长刀砍在了段仲彪的肩膀上,发出了难听的闷声,鲜血喷射了出来。
段仲彪一斧头砸在了耶律旺战马的头上,马头爆开,无数血肉飞溅的同时,战马的身体往前方一屈,段仲彪一拳打在了耶律旺的肩膀,耶律旺轰然坠地。马朝晖看见主帅危急,挥刀杀来,耶律旺从地上跃起,狂舞钢刀。砰的一声巨响,双刀碰撞,火花都溅起在半空。
“看枪——”一把锋利的长枪象毒蛇一样突然从背后刺向段仲彪,穿透了他的腹部。完颜布真偷袭得手,急忙后退。
段仲彪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和鲜血,身上已经连中数刀,胸前背后都插上了好几支长箭,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全身。他就觉得自己的腹部一痛,剧痛。他低头看去,一支黑色的枪头已经从他的腹部穿出。
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慢慢地侧身倒在地上。他努力睁开眼睛,不让他闭上,鲜血已经淌了出来,顺着腹部往下流。段仲彪看着被夕阳照耀火红的天,突然觉得自己非常轻松,非常平静,有一股要随风而去的感觉。
他听到有人叫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他,是马朝晖在叫他,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转头了。
主帅段仲彪死难,神武军士兵疯了一样地拼命砍女真重骑兵的马腿,以命换命,重装骑兵落下马后,行动不便,被围杀。耶律旺在几名重骑兵的掩护下,挥刀猛砍神武军的帅旗。
萧狂带领雄武军士兵们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冲到了神武军帅旗下。萧狂挥舞着大刀,奋力杀在最前列,“杀啊……,杀啊……,冲破敌阵,冲破敌阵……”萧狂用力劈死一名端着长矛冲向他的重骑兵,纵马高吼起来。他看见了,段仲彪躺在地上,一杆枪插在他的后背。
萧狂知道他已经死了。他还是来晚一步,大叫一声:“杀!”他愤怒了,完颜布真看见萧狂那吓人的眼神,寒毛都要根根竖起来,铁枪来不及拔出,往回就跑。
完颜布真感觉到了背后浓重的杀气,拔出腰间长刀,指着萧狂大吼:“拦住他!”一名重骑兵被萧狂摧枯拉朽地砍翻,破碎的尸体带着血线倒地。萧狂又拔出背后钢枪,朝着一名重骑兵呼啸飞出,钢枪如炮弹一般刺穿了女真骑兵的身体,带着鲜血飞上半空。
耶律旺挥舞大刀,吼声如雷:“杀了他!”迎上萧狂。
两人轰然冲撞在一起,萧狂挥舞金刀,强劲运行霸王刀真气,又使出第二招逆天斩龙,刀意狂吐,刀气冲天,霸气十足,杀意凌厉,黄色罡气旋转,耶律旺惨叫连连,霸王刀砍碎了他头、颈、手、脚……骨碎肉裂的声音震撼了周围的士兵。
完颜布真感到极度恐惧,把身子伏在马背上,带着重骑兵不要命地往外突围。萧狂从背上拿出弓箭,对准完颜布真就是连珠三箭,第一箭射死了一名阻挡的重骑兵;第二箭从完颜布真的肋下穿过,射穿了披了甲胄的战马脖子,战马轰然倒下,完颜布真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第三箭直奔下坠的完颜布真的后心,完颜布真感觉背后阴气森森,吓得大叫起来。
斜刺里飞来一箭,两箭碰撞,击偏了箭的轨迹,箭依然不屈不饶地扎在了完颜布真的右肩上,血液喷涌而出。当完颜布真挣扎着被人拖出马下,拖向后方,他才发现自己不仅大腿被马压伤,肋下也被箭摩擦出一道血槽,深可见骨,血流不止。他心有余悸,痛得脸色煞白。
萧狂抬眼望去,只见是完颜宗翰举着弓箭,带着大队人马杀奔而来。完颜宗翰也是一名射王级别的高手,两人遥遥对望。女真骑兵突然后退,厮杀声渐渐停息。
战场上一片死寂。天武军已经撤退回长安城。雄武军与女真军远远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曾经喧嚣的战场此刻被死亡的寂静所笼罩。地面上,残破的兵器、断裂的旗帜随意散落着,地上血迹斑驳,有的已干涸成暗红色的印记,有的还在缓缓流淌,汇聚成小小的血泊。被战马践踏过的土地变得坑坑洼洼,泥土混合着鲜血,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泥泞。一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断臂残肢随处可见,让人不忍直视。有华军兵,也有女真兵,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战斗时的狰狞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