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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其他类型 > 夺宝英雄传 > 第一百四十八章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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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国军队兵分两路,悍然入侵,让华国朝野猝不及防,尤其是军方被打得抱头鼠窜,北方边境的三个军团,鹰武军被偷袭,全军覆没,指挥使战死;雄武军顽强抵抗,被打散,指挥使战死,雁门关失守;虎武军大部被歼灭,指挥使逃逸,太原失守。这一噩耗在朝廷掀起巨大的波澜。除了潼关,龙武军在坚守,但也岌岌可危,长安城已经无险可依。

长安城周遭的百姓所能得到的信息,往往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即便女真人已经破了雁门关一路南下,大部分人仍然无法准确理解其中的涵义,有愿意走的,更多的则是不知道往哪里逃的人,心中惴惴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好歹皇帝在长安,附近的人都往长安城里跑,而由于大量难民、散兵游勇的涌入,城里物价飞涨,偷盗事件频发,恐慌开始蔓延。

夜色如墨,长安城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皇城御书房中,燃烧的灯烛烘托起了一片温暖的气息,太监、侍卫、宫女们守在门口,皇帝和内阁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大家心情都不好。

“朕,想不通啊……”景荣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目光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他旁边站着大太监童心贯,下面坐着太子李琦和和五位内阁重臣,分别是丞相洪仁夫、吏部尚书陶本政、兵部尚书章军林、户部尚书方明华、镇国公韩忠,这六个人面前摆着小方桌,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衣袍摩擦声和轻微的呼吸声。门口还站着两个高阶武官,分别是黑衣卫指挥使刘如意、神武军指挥使段仲彪,他们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恼几位大佬,遭受无妄之灾。

“陛下,完颜宗翰正在猛攻潼关,潼关守将龙武军指挥使窦滔求援,形势非常危急,请陛下速派援军,否则最多只能坚守十天,女真人兵锋将直指长安。”兵部尚书章军林看完一则密报,颤声禀告,打破了这沉寂。

景荣帝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的心中翻动着无数的思绪,守城还是逃跑,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守城,则意味着要面对强大的女真军,长安城可能会陷入一片火海;逃跑,则意味着要放弃这繁华的都城,背负骂名。

“雁门关已失,潼关难保,女真铁骑转瞬即至长安,诸位爱卿,可有良策?”景荣帝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他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稳,可尾音的一丝颤抖还是泄露了心底的不安。要逃就要赶快,否则来不及了。

“陛下,长安乃国之根本,城高墙厚,粮草军备尚算充足,若我等坚守,唤起军民死战之心,未必不能撑到援军汇集,击退女真。臣以为应坚守长安,调集各地勤王之师,共抗女真军。”镇国公兼天武军指挥使韩忠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

皇帝眉头微微一蹙,还未言语,一旁的户部尚书方明华便急声反驳:“老将军所言差矣!女真此次来势汹汹,连破两关,士气正盛,我军新败,士气低迷,长安虽固,又能撑得几时?一旦城破,玉石俱焚呐!”

兵部尚书章军林闻言,上前几步,整了整朝服,神色凛然,高声启奏道:“陛下!恕臣直言,此刻断无弃守长安之理!长安,何者?乃我华国根基所在,龙兴之地,山河形胜,表里山河,城墙巍峨高耸,仿若天堑横亘,护佑我朝数百年安宁。祖宗陵寝皆在于此,宗庙社稷寄于斯城,弃之如舍心魂,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雁门关虽失,实乃将士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然我军元气尚存!各地勤王之师星夜兼程,不日便可达京畿。当下只需陛下振臂一呼,激励全城军民同仇敌忾,臣愿亲率城中精锐,上城布防,凭城坚守,以逸待劳。女真长途奔袭,补给线绵延千里,最忌久耗。我等只需撑过这关键月余,待援军四面合围,定能反败为胜,重挫女真锐气!”

章军林说罢,伏地叩首,额头汗珠滚落,静候圣意。

吏部尚书陶本政道:“敌军势大,我军士气低落,坚守恐非上策。我建议暂避锋芒,移驾成都。”

丞相洪仁夫摇头叹息,道:“移驾?则士气崩颓,民心离散,大好河山拱手相送,国威扫地,沦为蛮夷笑柄。陛下为英武之君,此时若展现坚韧不拔之志,御驾亲征督战,必能唤起万千儿郎死战之心,凝聚举国之力。主战虽险,尚有生机与荣耀;若移驾,便是慢性亡国,再无回天之力!望陛下圣裁!”

景荣帝冷哼一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缓缓开口,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耐:“朕贵为天子,自当与社稷共存亡,可若决策有误,后世史官那笔杆子怕是要把朕戳烂在史书里,朕不想担这千古骂名,众爱卿皆是股肱之臣,这关乎国运的抉择,还需从长计议,共担国责才是。”言罢,他便靠向椅背,目光幽深,把难题又抛回给群臣,似要等众人争出个结果,自己好择那最“无害”之路,全然不顾此刻急需乾纲独断的危局,只一心盘算着如何不沾染决策失误的污名。

景荣帝的目光看向如木偶般沉默的太子李琦,李琦心中一惊,忙道:“父皇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都是非做不可的事。”

景荣帝微微地展了展眉,片刻之后,又露出苦笑来。“朕要走,说得好听是移驾,说得难听就是逃跑,旁人不知,怕是要以为朕昏庸了,可你们又怎知朕心中的难处。今天必须有一个章程。”

内阁重臣继续争论,意见依旧分成了两派,一方主张坚守,一方主张逃跑。

景荣帝原本端坐在龙椅之上,强自镇定地听着群臣争论不休,那一张张嘴开合间吐出的尽是或推诿或怯懦或硬拼之语。忽地,他面色一沉,仿佛乌云瞬间遮蔽了面庞,瞳仁中燃起熊熊怒火。

景荣帝猛然站起身来,双手用力一挥,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疾风,桌上的奏章簌簌作响,几近散落于地。景荣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厉声斥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个个衣冠楚楚,满口忠君爱国,尽享荣华富贵,朕何时亏待过你们半分?朕将这朝堂高位赐予你们,将治国安邦之权柄交付你们之手,盼的是危难之际,你们能为朕分忧,为这天下解难!”

他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大步走到御书房中央,吼道:“如今呢?雁门关沦陷、潼关危急,女真的马蹄声将震得这长安都摇摇欲坠,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朕的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可你们呢?除了在此相互扯皮、推诿塞责,还能干点什么?一个个只想着自己的身家性命、乌纱前程,全然不顾朕的脸面,不顾这天下苍生!”

景荣帝猛地顿住脚步,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拳颤抖不止:“事到如今,竟没有一人能挺身而出,担起这定国安邦之重任,反倒都眼巴巴地望着朕,让朕承担所有的责任,去做千古罪人,背黑锅!不为朕分忧……日后史书之上,朕就将永无翻身之地,成为那被万世唾弃的昏君!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其实,景荣帝希望他们说出移驾成都的理由,他好顺着内阁的意见采纳,顺水推舟,逃跑的责任内阁来承担,这不就完了吗?可是这些人没有一点眼力,陶本政懂事一点,刚说出成都两个字,就被洪仁夫这个老匹夫否决了,景荣帝气得想骂娘。

言罢,景荣帝气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身形都微微发晃,他死死盯着群臣,那眼神似要将众人千刀万剐,御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他粗重的喘息声,静得可怕。

景荣帝咬牙切齿,心中的苦楚难以言说。早年他积极兴兵,推动北伐,他的心中是很有一番雄心壮志的。这雄心壮志始于他登基之初,挑动女真人、西夏人乱斗,以黑衣卫渗入北国,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北伐,只是功败垂成。他是很想当一位中兴霸主的,让蔡中京征集各种花石纲,也确实是朝廷需要用钱投入北方。虽然后来他留下了许多,但那也是因为北方不需要再投入了。作为一个皇帝,他已经苦心孤诣地做了许多的事情,而在后来看,这些事情,也确实起到了部分作用。

对于女真人,景荣帝打了多年的交道,心中实在是惊叹于女真人的战力,原本想着夺回燕云十六州,北面重重关山,胡虏想要南下就没什么可能了,他也能够告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成为一代开拓之主。这样的想法令他早期在对女真人的行动上有着进取的一面。然而和女真人的战斗屡战屡败,消磨了他的雄心壮志,再加上几十年前,五个儿子的造反,终于让他彻底地放弃了。

现在女真人打到长安了,最能打的雄武军都被打散了,还能怎么办?秣马厉兵这么久,自己这边的军队,和女真人比起来就是个烂泥啊,一败涂地。

只有使绝招了,景荣帝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让国师来说吧,还是我的菲儿不怕骂名。

这时,一位身穿道袍的美妇人缓缓步入内书房。她手持拂尘,神态自若,仿佛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与她无关。正是霓裳宫宫主林菲儿。

“陛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林菲儿的声音平和而深邃。

“国师请讲。”景荣帝连忙起身相迎。

“陛下,长安虽为都城,但现在风雨飘摇。若陛下能舍弃长安,保存实力,他日定能重振大华雄风。当年唐玄宗也是移驾到成都后才安全的。”林菲儿的话彻底揭开了这层窗户纸。

景荣帝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国师之言,朕深以为然。朕决定放弃长安,西奔蜀地,以图后计。”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其实景荣帝已经和林菲儿商量了很久,如果内阁不说,就由国师说出来,他的责任会轻一点,这个决定会让他背负骂名,但是相比之下,还是性命重要。林菲儿无所谓名声是否重要。别人最多说林菲儿干政,操弄朝纲。红颜祸水倒不至于,她已经六十多岁了。

丞相洪仁夫心思转变得很快,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肯背锅了,自己这个内阁第一人终于不用承担骂名了。皇上肯定很生气,自己的女人担责。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他微微抬眼,目光闪烁,旋即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圣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长安虽重,然陛下安危乃天下根本,暂避一时,可保宗庙社稷之续,臣愿随驾护佑。”看似忠心耿耿,实则暗藏心思,盘算着离了这危城,手中权势在迁徙途中也能寻机更固。

吏部尚书陶本政紧接着抱拳附和:“丞相所言极是,臣亦愿鞍前马后,一路侍奉陛下左右,且蜀地富庶安稳,有陛下亲临,整顿吏治、调配人事,再兴朝纲也非难事。”言辞恳切,心里却琢磨着远离兵祸。

户部尚书方明华眉头紧皱,满脸忧色,轻咳一声后道:“陛下,这一路所需钱粮物资,臣定全力筹措,保陛下行程无忧,只是仓促而行,库银粮草搬运仓促,怕有损折,到了成都还得尽快谋划开源之策。”看似尽责,实则忧心自家多年经营的财脉在逃亡混乱中受损,想着跟紧皇帝,也好把控财权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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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着,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内阁这几个老家伙也表态了,自己赶紧收拾东西逃吧。

兵部尚书章军林“扑通”一声跪地,声如洪钟:“陛下!臣愿率城中兵马坚守,与贼子血战到底。”目光炯炯,透着视死如归的坚毅。

镇国公韩忠亦上前单膝跪地,虎目圆睁:“陛下,臣愿同章大人留守,督率军卒,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言辞恳切,满脸正气。

……

女真国上京皇城金銮殿内,气氛热烈得仿若燃着熊熊烈火。完颜晟高坐于那雕龙鎏金的御座之上,往日因病态而显得黯淡的双眸,此刻熠熠生辉,众臣喜气洋洋。

“报——东路军大破雁门关,西路军强攻拿下潼关,南朝门户已开,大军长驱直入,势不可挡!”太监高亢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瞬间点燃了群臣的狂喜。

“哈哈哈哈!”完颜晟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殿梁都似在微微颤动,“多年筹谋,终成今日之功!我女真铁骑纵横南北,踏破那南朝雄关,看这万里江山,已在囊中!”他兴奋地猛拍扶手,全然没了往日病榻上的孱弱萎靡。

丞相耶律大石满脸喜色,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圣明神武,运筹帷幄!此乃我女真崛起之兆,汉人之地,富庶广袤,待大军横扫,金银财帛、粮秣兵员取之不尽,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呐!”

“正是!陛下洪福齐天,我女真儿郎勇猛无畏,这南朝腐朽,怎敌得过咱们的虎狼之师!”一众臣子纷纷附和,颂声如潮,殿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人人皆沉醉于这即将席卷中原的美梦之中。

有人道:“我们可以一路南下,顺便活捉景荣帝。”也有人道:“一路南下是不是后勤跟不上。”众人的议论之中,耶律大石笑道:“你们说说就算,勿要太骄傲了。小心谨慎的勇士不会被老鹰啄瞎眼睛,自大鲁莽的勇士才会被老虎吃。”

然而,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打断了这喧闹。完颜晟捂着胸口,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咳声撕心裂肺,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原本因喜悦泛起的红晕褪去,只剩一片病色的蜡黄。

“咳咳……朕本应率大军亲征,直捣那南朝都城,看山河变色,万民归服……”他气息微弱,言语间满是不甘与怅惘,“可这身子骨,却在这节骨眼上拖累于朕。”

群臣瞬间安静,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惋惜。完颜晟望向殿外苍穹,似要看穿那遥远中原大地:“朕怕啊,怕撑不到目睹女真军旗遍插华夏那日,怕功亏一篑,大业中道崩殂……”他攥紧了龙袍衣角,那绸缎在手中皱成一团,恰似他此刻纠结痛苦的心绪。

“陛下莫忧!”耶律大石急声劝慰,“陛下龙体定能康复,且我大军已势如破竹,便是陛下静卧养病,诸将也必不负所望,扫平南朝,恭迎陛下君临天下!”

完颜晟苦笑,挥了挥手:“但愿如此吧……诸卿且全力施为,莫要懈怠,朕在这宫中,日夜盼着王师凯旋之讯。”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眸,似在强忍病痛,又似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上苍再赐他些时日,能亲见那梦寐以求的大一统盛景。殿内虽安静下来,可众人皆知,皇帝这颗壮志未酬的心,已随那两路得胜之军,遥遥奔赴向中原腹心。

不久之后,百官兴高采烈走出金殿,金殿之外绿意盎然,百花绽放。完颜晟打了一个哆嗦,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了,他有点担心,现在自己什么都有了,唯一的遗憾是怕自己看不到华国覆灭的那一天。

耶律大石看着完颜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他深知皇帝完颜晟虽然雄心勃勃,但身体却日渐衰弱,这无疑是女真国的一大隐患。他担心,若是完颜晟在统一中原的大业完成之前便离世,那么女真国内部可能会因为继承人的问题而陷入混乱,甚至可能引发内乱,导致功败垂成。

耶律大石叹了一口气,女真国虽然强大,但并非无懈可击,要想统一中原,不仅需要强大的武力,更需要智谋和策略。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内部矛盾,很可能会在统一中原的道路上遭遇挫折。

耶律大石回到住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向耶律大石禀报:“大人,有紧急军情!”

耶律大石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何事紧急?”

侍卫回答道:“刚刚收到前线战报,华国景荣帝放弃长安,西奔蜀地。同时,华国各地勤王之师已经开始集结,准备反击。”

耶律大石闻言,眉头紧锁。景荣帝的这个决定虽然看似狼狈,但实际上却是明智之举。长安城虽为都城,但地势平坦、无险可守,若是坚守长安,女真国只需围而不攻,便可让华国不战自溃。而景荣帝放弃长安、西奔蜀地,不仅可以保存实力,还可以利用蜀地的天险地势与女真国周旋。

耶律大石突然又笑了,景荣帝想跑就能跑吗?国师真是料事如神啊!

十天前,女真国大金寺,牛油烛火摇曳,光影在丞相耶律大石与国师帕恩巴的面庞上跳动。耶律大石身着一袭玄色锦袍,神色沉稳,手中缓缓转动着一枚温润玉佩,抬眼看向对面的国师,率先打破沉默:“师父,如果景荣帝那老儿欲弃长安奔成都,此事想必已在您掌控之中。”

国师帕恩巴微微颔首,一袭绛红法袍衬出他瘦小的身形,双眸幽邃如渊,仿若洞悉一切。“徒儿,我早已命令阿茹娜率密谍在各条西去要道设伏。长安通往成都之路,山林密道、官道驿站,皆有我眼线潜伏,景荣帝插翅难逃。”

耶律大石踱步上前,目光紧锁地图,手指沿着蜿蜒路线缓缓滑动:“师父,景荣帝身边定有护卫精锐,虽其仓皇出逃,必有死士保驾。尤其要留意那霓裳宫主林菲儿,此女武功卓绝,若她殿后护送,怕是棘手。”

帕恩巴点点头,道:“林菲儿确实棘手,但是你师叔三日前出关了,我带上他一起去,应该把握更大。内卫寺密谍中亦有高手众多,到时佯装流民、山贼突袭,乱其阵脚,分批蚕食。关键在于,要拿捏准景荣帝所在车驾,一击即中,绝不能让他跑到成都,凭借蜀地天险再撑局面。”

耶律大石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师父,内卫寺各路人马佯装成匪盗肆虐,不断惊扰其队伍,逼他们分散兵力保护辎重。再派出擅长隐匿追踪的高手,定要死死咬住景荣帝车驾,沿途若遇城镇可散播恐慌流言,让百姓闭户不出,断其补给支援,令他们孤立无援。”

帕恩巴双手合十,低念几句密咒,胸有成竹:“我还准备了几套备用方案,倘若景荣帝改道绕行,我在山中设有信鸽传讯,瞬息便能调整布局。一旦时机成熟,我和你师叔会出手,哪怕付出些代价,也要将那景荣帝生擒,叫这华国群龙无首,彻底崩塌。”

耶律大石被师父周密的安排折服,恭敬行礼道:“师父,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要亲赴长安,真是辛苦了。若不是抽不开身,徒儿恨不得和您一起去华国,再看看师父您大展神威。此次若能成功,女真入主中原之路便再无阻碍。待大业功成,师父,您的丰功伟绩将永载史册。”

帕恩巴一脸悲悯,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是小李探花写的,他确实是一个大德之士,传令下去,如果抓住李易,无论他是否投降,都要保住他性命,让他永久在大金寺中为我佛歌功颂德。”帕恩巴写了一张条子,盖上自己的私印,递给耶律大石,“把这道旨意留给阿茹娜,由她负责执行。你协助做好此事。”

女真国是政教合一的国家,活佛帕恩巴国师的权力和威望是女真第一人,皇帝完颜晟见他也要以师礼相待。

耶律大石心中不安,惊道:“师父,您心怀忧虑?林黛旎也在长安,如果她插手此事,会不会比较麻烦?”

帕恩巴长叹一口气道:“唯一的变数就怕林菲儿和林黛旎都护驾。林黛旎是我们五大宗师中最年轻的,才四十岁,也是我们五人中,不,六人中年龄最小就进入宗师境界的人,隐隐有宗师第一人的称号,她真是一个奇女子啊!一个门派两个宗师,除了华国霓裳宫,就是我女真国大金寺。”

耶律大石兴奋地问道:“师叔破关成功,晋级大宗师了?”

帕恩巴点点头,口念佛号。

耶律大石兴奋地道:“我女真国也有两位大宗师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这样的话,我们抓住景荣帝的希望就更大了。”

帕恩巴摇摇头:“你师叔尼姆措刚刚进入宗师境界,状态还不稳定,景荣帝身边的童心贯也是小宗师境界。如果林黛旎加入战局,三对二,我们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耶律大石愁眉紧锁,问道:“林黛旎有这么厉害吗?”

帕恩巴点点头:“林黛旎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啊,我们在长安的密探日夜监视李家,据报,有一日夜,发现李府上空出现一道刺目光柱轰然破云贯下,直直罩住李府,那光芒非金非玉,澄澈中透着无尽玄奥,似是太初鸿蒙亲自洒下的接引神辉。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帕恩巴悠然神往,仿佛看到林黛旎突破的场景。是夜,万籁俱寂,月隐星沉,整个天地仿若被一层无形黑幕悄然裹紧,唯有林黛旎所居庭院孤灯独明,微光摇曳,似在这浓稠暗夜中竭力坚守最后一丝倔强。林黛旎的气息攀升至巅峰,一道混元太极图在其身后虚空缓缓浮现,阴阳双鱼首尾相衔,缓缓转动,吞噬吸纳着漫天异象能量,每一转皆引得天地震颤,仿若乾坤再造、宇宙重铸。待最后一丝气机归位,光芒骤敛。林黛旎缓缓睁眼,目中星河璀璨,已然超凡入圣,成武道混元太初之境,而那漫天异景消失不见,唯余天地间丝丝缕缕逸散的雄浑能量,证明方才那震撼乾坤的一幕非梦非幻。

帕恩巴叹道:“那是宗师最高的境界,混元太初道境啊,林黛旎是当之无愧的宗师第一人啊。踏入此境的宗师,自身武道真意与天地初始之混沌元气相融,身躯仿若化作一方微缩宇宙,每一寸血肉、每一道经络皆蕴含着开天辟地般的磅礴伟力。”

耶律大石知道师父忧虑什么,华国多了一个顶级宗师,对统一中原就是阻碍,他也叹道:“此母子二人皆被上天眷顾啊!”

帕恩巴喃喃道:“林黛旎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

两人相对无语,烛光映着两张满怀算计的脸庞,阴谋的网已然在景荣帝逃亡之路悄然铺开,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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