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尽情的下着,雨点像是一颗颗从天而降的子弹剧烈的冲击着地面,雨水混和着泥浆和鲜血在阵地上流淌着,汇成一条条小溪流进战壕。
战壕内,敌我两军已杀成一团,在泥浆中扭打成一团甚至无法分清敌我。
刺刀、枪托、铁锹,甚至石头和牙齿都用上了,只要能置对方于死地就都是武器。
德军大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素质过硬且在战壕这局部地区拥有人数优势。
法兰西军队则利用手榴弹爆炸后的余威,在德军还没反应过来时冲杀进来,先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后再展开肉搏,在进攻技巧和装备上占了先机。
两军各有优劣一时打得难分难解,战壕内外到处是惨叫和厮杀声,积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鲜血。
战壕两侧,敌我双方的后续部队都在试图增援一线。
如果双方都成功了,一线的战壕将变成一个绞肉机,两军都往里填人并不断被消耗,最终以一方支撑不住而全线崩溃。
然而,这短暂的平衡没能持续多久……
坦克“嘎啦嘎啦”的开了上来,它长达8米的车身轻松的越过了1.5米左右的战壕,那对它而言不过就是一道小沟。
接着,他的履带就一往无前的朝赶来增援的德军碾去。
德军像海水一样涌上来,而坦克却像一道钢铁闸门挡在他们面前,它甚至往“海水”来处逆向反推,将汹涌而来的浪潮瞬间止住。
惨叫四起、鲜血飞溅!
不断有德军士兵被碾在厚重的履带下,它们发出一阵阵有如干柴断裂时的“啪啪”响,那是骨头被碾断的声音。
附近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得一个哆嗦,那脆响似乎来自自己的骨头,一阵酥麻颤栗感油然而生。
坦克的机枪响了,它正面一挺维克斯机枪“哒哒哒”作响,子弹有如骤雨般疯狂的向德军倾泻,它们像一把死神的镰刀在人群中尽情的收割着生命。
一排排德军士兵惨叫着倒在血泊中,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有人试图用K弹挡住这个钢铁巨兽。
然而,“马克I”17MM的正面装甲即便在近距离也无法击穿。
有人尝试绕到坦克侧翼。
但坦克侧面又响起了机枪声……
试图进入坦克之间偷袭的德军,最终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中。
坦克成功阻住德军的后续部队,虽然前后不过两分钟,但后方战壕已分出胜负了。
法兰西军队像潮水似的一波又一波涌进战壕,他们轻松的用刺刀将那些还在顽抗扭打的德军士兵钉在地上或刺穿他们的喉咙,正在激战的他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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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局部胜利的士兵们没有停留,马上从战壕另一侧爬出来举起步枪为坦克提供掩护。
爆炸声过后,士兵们再次高喊着挺着刺刀冲了上去。
战斗似乎变得简单了,战场周而复始的上演着坦克、手榴弹、近身肉搏的循环,然后敌人的战壕就一次又一次被突破,几乎没有停滞。
在后方观战的克洛普上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这道防线上已组织了不下十次的进攻,兵源也补充了七八次,死了一批又补充一批,倒在这片土地上的法兰西士兵至少有三四千人却毫无寸进。
一万五千人左右,另外还要配属大量的火炮,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才有可能取胜。
因此,他在看到艾斯丁尼上校带着一千多人冲上去,并且坚持不需要其它部队配合,他一度以为这些家伙疯了,这简直是自杀!
不过克洛普没有阻止他们,这是来自加利埃尼将军的命令。
克洛普上校只能在心里为这群可怜的人祈祷:宽恕这些无知的人吧,他们不知道战场有多残酷,他们的指挥官甚至是个炮兵……
然而,他的祷告还没结束,战斗已经取得第一阶段的胜利了,想像中的死亡并没有发生。
“上校!”有通讯兵上前报告:“他们已经突破第二道防线了,德国人正在溃逃!”
克洛普上校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那可是三千多名德国人,他们居然被一千人打败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夏尔指挥的精锐部队,这结果虽然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克洛普上校始终没意识到,此时他心里对这支部队的评估已经由最初“上去送死的乌合之众”自然丝滑的转变成“夏尔的精锐部队”。
……
德军是在法兰西军队突破第二道防线时崩溃的。
他们意识到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法兰西人进攻的步伐,所有的掩体和工事都会被无情的碾在坦克的履带之下。抵抗已毫无意义!
然而,艾斯丁尼并没有打算这样的放过这些逃兵。
德国人的逃兵很危险,这是艾斯丁尼与其作战得出的结论,他们会在你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再次组织起防御,甚至会在公路两侧对你发起伏击,尽管他们是逃兵。
因此艾斯丁尼没打算放过他们,他派出一队队架着机枪的边三轮部队吊着这些溃兵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