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里西北部,阎行比起庞德要更早地得知陈仓败事的消息,彼时方率人到槐里县城找段煨“谈了谈心”。皱闻败讯,阎行与马超的反应一样,不敢相信,但接下来夏军的动作,让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原本作战偏保守的关中夏骑,变了个样,开始四面出击,对徘徊于扶风、京兆的凉骑大加剿杀。河套骑士前段时间打得很辛苦,很憋屈,此次终于放开了进攻,将怒火尽付于贼骑身上。
包括长安城中的侍卫铁骑,都被刘渊派出来了,说好了全出精骑,刘渊就没有丝毫留手,想要快速地剿灭之。在隆頡的带头之下,势不可挡。
分散于各处的凉骑,仓皇溃逃,被一一剿杀。三辅士民,深受贼骑残害,此时纷纷踊跃加入痛击贼人的行列,积极为“王师”引路,通报消息,助夏骑灭贼。
在长安的刘渊得到此消息,有些怅然,他此前费尽了心思想要收拢关中人心,几番动作,严令军卒侵扰地方,又是减赋,又是划分耕地,但效果并不是很显著。
但此次经过一场空前灾难的洗礼,经过贼骑屠戮,其终知安宁与和平的可贵。此次离乱,夏军浴血而却强敌,保三辅。收获民心,对刘渊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
各方传来的消息,大敢局势不妙,夏军清理了些小股羌骑,已然把目标放大了军力最强的阎行军上。
不敢继续迟疑,果断带人后撤。有些贼骑派人联络阎行,请求其牵头,带领大家逃亡。这个时候,自保尚且不足,哪儿还顾得上其余人。
之前阎行,领军作战,还是比较惬意的,在初来面对夏军第一次反击时,趁机吞并了不少羌骑。兵力没有损失多少,反而有所增长,拥兵三千有余。
但这个时候,唯恐逃得不过快。不敢直接向西,亦向北,欲经安定西归。
对阎行,夏军诸将早盯上了,其一动,闻讯便咬了上去。此次彻底发挥出了主场优势,阎行逃无所逃,遁无所遁,在扶风北部的杜阳县被歼灭。而阎行,最终也没有得脱,力战负伤,最后受缚,押回长安下狱。
其后,流窜于三辅境内的贼骑,被腾出手来的夏军,一一收割,不留余地。在汧水东岸,随着最后一支百余人的羌骑投降,三辅鏖战终于落幕。
……
从扶风逃回,马腾与韩遂再次合军,后边夏军穷追不舍,此时也只能放下那些芥蒂,压下和对方的不满。
在陇县,好不容易收拢了一些败卒,总计不过三千人混杂之军。陇县郊外,二人席地而坐,满身的狼狈相。
“数万大军,一朝而殁,你我二人,颜面尽丧啊!”韩遂看着Y着张脸的马腾,苦涩道。
马腾叹了口气,到这个局面,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先前韩遂不战而逃,马腾急火攻心,怒不可遏,但此时冷静下来,也明白,就当时的局势,全军崩溃,败事已定,强行坚持,是挡不住夏军几面夹攻的。
走得再慢些,只怕他也要陷于夏军之手了。虽然如此,但对韩遂之举,心中依旧极其不满,想起过往的矛盾,回凉州之后,必须得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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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寿成将军,夏军追得急,还得加速西归。西面有冀县,可据之暂作休整!”成公英喝了一口水,抹了一把嘴,建议道。
“将军!夏军前军千人出陇关,已经向我军*近,不足二十里!”东方有斥候慌忙奔来示警。
四散的败军,骤起波澜。韩遂惊起,严肃道:“就依你之言,全军向冀县撤退!”
虽然身心疲惫,P股后边悬着夏军的战刀,不敢怠慢,强打着精神,跟随马、韩二人向西。至少有了个盼头,到了冀县,能好好休整。
冀县,汉阳治所,依渭水上游而建,在水之Y。此时城头之上,林立的旌旗却是夏军旗帜,夹杂着“徐”字旗号。
冀县为夏军所占,令马腾与韩遂怎么也想不到的。这突然冒出来的夏军,自然是徐晃了。之前受刘渊命,攻略北地、安定,意欲从侧牵制凉州联军。
徐晃领军北上,建树颇多。两郡地广人稀,兵力薄弱,一盘散沙,挡不住徐晃的进攻。
陈仓战事,夏军压力甚大,为解困顿,徐晃有领军南下。可惜,此前凉军兵多势盛,吕布、檀柘领精骑在侧也不过令马、韩等人稍有忌惮,徐晃那点人马,翻不起什么波浪。只派了少量部队,应付徐晃。
南下作用不大,安定、北地又有事,徐晃无奈北归弹压。直到箭筈原败事传来,稍加判断,徐晃便知夏军局势不妙。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南进不足取,深思熟虑过后,徐晃调动人马,集三千步骑,悄然西进,直击汉阳。胡轸领军东进支持马、韩,汉阳空虚,奔袭数百里,一举拿下冀县。
原本是想要在后扰乱凉军,冀县一失,彼军后方有失,必定不敢忽视。能吸引一部敌军回撤,减少陈仓的压力,徐晃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都已经做好了鏖战的准备,毕竟他也算孤军深入了,但凉军大败的消息一传来,惊喜之余,徐晃立刻准备好断其后路。
南渡渭水,远望冀县城头夏旗飘扬,马腾与韩遂如遭雷击,心里凉透了。
“冀县怎会为夏军所占!”韩遂不禁失声。
“快走!越过冀县,继续向西!”马腾急声道。在北岸,已有夏军轻骑冒头了。
此时再急也快不起来了,早派人盯着东边情况的徐晃见敌人败军之来,立刻领军出城进攻。以逸待劳之军攻之,怎么当得住,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地,被徐晃带人*迫向冀县东南的S虎谷。依靠山谷险要,方才守住,但也坐困幽谷。
徐晃也不强攻,很稳当地领军进*,牢牢看住马腾与韩遂二人,只欲不令其走脱。
到此境地,马韩二人似是逃不了了。面对近乎陷入绝境的局面,马、韩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