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这么热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大王最近心情可不怎么好,这般惹恼了大王可不妙!”汉宫之中难得地有些嘈杂,蔡琰柳眉一皱问道。
贴身女官寻声出外探查,很快满脸喜色回来向蔡琰禀道:“夫人,西面消息传来,陈仓的须卜大司马击败凉州贼军,我军大胜!”
闻讯,蔡琰美目中也是一喜,急声道:“当真?”
“宫中都传开了,大王已下诏明示,当不得假!”
确定了,蔡琰轻呼一口气,凉军攻来,其势汹汹,刘渊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何况她这样的妇人,虽然不知敌我详情,却也知局势不妙。这段时间也是忧虑异常,宫中上下不安,她是尽力地帮助刘渊稳定后宫,安抚人心。
心情愉悦,脚步也就轻快了起来,不上车驾,很有节奏地径往金华殿。也不管在侧侍候着宦官与宫娥的行礼,急匆匆深入寻蔡琰。
“臣妾恭迎大王!”听到外边的动静,蔡琰迎了出来,屈膝拜见:“陈仓大胜,恭喜大王!”
刘渊上前一把将之扶起,哈哈大笑两声:“昭姬免礼!”
愁绪尽散,刘渊兴致很是高昂,一下子将蔡琰拦腰抱起。
“大王小心些!”蔡琰惊呼一声。
“嗯?”刘渊放下怀中美人,看着她。
粉面上露出一丝母性的光辉,轻抚小腹部:“小心点孩子!”
刘渊这下反应过来了,便见蔡琰温婉一笑:“不久前便查出了,只是大王忧心军国事,臣妾不欲以此事分散大王注意力。”
轻摇两下头,刘渊畅声道:“这是双喜临门啊!此子殆上天赐于孤的,为孤报捷啊!”
右手轻按蔡琰小腹之上,兴奋吩咐道:“来人,准备膳食,今夜孤就夜宿于此!”
来寻蔡琰,本是想胡天黑地一番,不过既然其有孕在身,只能忍着了。
……
“将军,少将军,不好了!陈仓大军军为夏军所败!”探骑首领归营,慌忙入帐禀道。
郿县之东,美阳之南,庞德与马超还领军在此区域活动,二人正自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动向。帐中的马腾军将校闻声都是一惊。
突闻噩耗,有些接受不了,马超一怒而起身:“怎么可能!我父与联军数万之众,怎么会败于陈仓那点夏军败兵!”
指着那探骑,向庞德道:“此人谎言欺诈,祸乱军心,当斩!”
“将军饶命啊,小人未有不实之报!”面对马超这不讲道理给他按上罪名,探骑当即一慌张,看向庞德。
庞德则面色一沉,令马超稍安勿躁,转头凝声问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三辅境内多有传言,长安的夏王已然传檄关中,晓谕天下!”
马超闻言冷笑一声:“陈仓若有败事,定会从西面传来,此人从东探得消息,当真可笑。这必是其不实之言!”
“不然!”庞德声音更沉了:“若西面的消息通道为夏军所阻断了呢?要知道,我们可有好几日没有得到主公那边的消息了,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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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如今怎么办?”马超坐了下来,眉头紧皱问道,看来他是接受后方战败的现实了。
“撤!”不假思索,庞德果断道。
“要不要派人向西探清楚了,再行动作?”
“不!不管如何,扶风已非善地,滞留不得。”庞德心知,这个时候,容不得犹豫,果断下令道:“传令全军将士,立刻开拔,西归凉州!”
一千五百余精骑快速地收拾好,匆匆忙忙向西而去,庞德的反应已经算快了,轻兵急进,越过郿县不久,前方已有数百夏骑阻路。
刘渊的军令传达速度之快体现出来了,飞骑向西,一路至前线军中。须卜赤弇早有留意关中贼骑,令吕布都准备好了,提前东向。
魏越领着五百骑为前锋探路,是为搜寻三辅贼军,毕竟敌骑分散,想要剿灭之,得一支一支地清理。
遭遇庞德军,魏越眼中喜意一闪,朝侧吩咐道:“派人传讯将军,有敌骑!”说完,也不减速,带人迎了上去。
敌军比自己人众,跟随的吕布多年,对作战魏越也有自己的心得,却不上去与死拼。将要靠近之时,果断转向,并不与敌骑接触,他是要牵制住此敌军,等吕布所率主力骑军到来,再将之剿灭。
一开始见数百夏骑阻路,庞德心中一沉,但见其竟敢冒然加速朝己军逼来,大喜。与马超分领一军,正欲迎上去,想要击破这支夏骑。
但魏越接下来的动作,令其一愣,夏接而不战,游弋在侧,以骑射应对。纠缠了两刻钟,庞德自然明白了其目的所在。
马超这一路西撤,心情很不好,很是暴躁对麾下道:“随我逼上去,杀了他们!”他是被魏越的牛皮糖战术,乱了心态。
“少将军且慢!”庞德当即出声止住,直面马超难看的脸色,厉声道:“此敌不过欲牵制我军,其必有后军到来。我们当不与之纠缠,从速摆脱。否则,我军危矣!”
说完不管马超服不服气,再聚骑卒,任由夏骑侵扰,快速撤去。这次转向西北,庞德有预计,只怕西边还有夏骑,径直过去,结局不妙。而自郿县,得到消息的刘珝这时候见势与兰晖领亲卫铁骑出击,加入追击大军中。
在更西边的吕布,得到魏越那里传来的消息,加速领军而来。庞德嗅觉灵敏,吕布则更有经验,很快就追击而上。在渭北的广袤平原上,纠缠不断,夏军势众,马军急逃。
最终庞德与马超二人还是逃掉了,一路向北入安定郡内方才摆脱吕布追击。不过麾下也几乎被剿杀殆尽,只得数十骑遁入凉州,向西潜逃。而随二人东掠扶风的两千马腾军精骑,至此也全军覆没了。
庞德与马超二人,虽然丢兵弃甲,但终归是得存一命,遁回凉州。那更东的那些凉州贼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侵扰三辅,陷得太深。
庞德活动范围已够保守,够靠后,统率有力,仍热不免全军覆没的结局。而况其余号令不一的贼军,面对全面出动的夏骑,下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