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沸腾起来了,工棚里的车辆都被砸毁了。
这时的鬼镇,十二分的红火。
冶炼的生铁熟铁,又制作成了刀枪剑戟。
还装上了木柄。
然后,不知道转运到哪个地方去了。
半夜了,鬼镇的苦力们还在不停息地劳动着。
稍有怠慢,就有监工用皮鞭抽打。
可是这时,一队官兵包围了鬼镇。
这时来的官兵,是驰度恒和米凯带领总督府的人马来了。
几乎没有多少抵抗。
驰度恒和米凯带领着士兵衙役捕快,这些五花八门的人马冲进了鬼镇。
那些工头护卫,似乎不想抵抗,个个束手待擒。
驰度恒心中很是奇怪,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如何,还是打得胜鼓回府。
崬晶兰她们也凯旋归来了。
两边的情况,截然不同。
崬晶兰她们有二十三人负伤,还有六人为国捐躯。
总体来说,还是打了个大胜仗。
可是,沈襄錚就心事重重。
因为,他审讯了那抓来的铁矿山的头目,还有鬼镇的总管。
她们都是说,这矿山兵械厂,确实是枢密院主办的。
因为发现了大铁矿,就地办理的。
不管如何,沈襄錚还是大办宴席,赏赐兵丁将士。
夜里,万籁俱寂时。
她们歇息的房间,布满了岗哨。
崬晶兰对沈襄錚的顾虑,却毫不在意。
她说:“铁矿山是我打的。”
“人也是我杀的。”
“与你沈襄錚何干?”
说到这里,突然,她也心事重重。
她所思考的,却不在乎这铁矿是谁办的。
枢密院办的,首先要向枢密院尚书开刀。
枢密院几时变成了土匪窝的后台了呀。
沈襄錚听了,真是哭笑不得。
他觉得崬晶兰这些言论,简直是个小孩子一样。
几何时,她变得如此愚昧如此幼稚如此的简单呀。
崬晶兰考虑的是,我们内部有间谍。
我们开军事会议商议时,只有我们夫妻,吴巧儿,驰度恒,董冠娥。
我们这五人中,有一个是严嵩的耳目,是内部的蛀虫。
他们夫妻把这五个人数来数去,谁都不可能是内奸。
,那么,只有董冠娥有点问题了,因为只有她是新来的。
可是董冠娥是公主选出来的人,不可能呀。
那么是米凯吧。
米凯虽然很可疑,但是,他没有参加这极为机密的会议。
直到出兵的时候,才通知米凯随同总督的府的人马一起行动。
那么,那石崖峡道上的伏兵,哪里来的呀。
他们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谁会预先埋伏在那里呀。
崬晶兰回忆起进兵时的情景。
对钦差卫队,她是要牢牢掌握在手中的。
所以一看到那危崖高耸的峡道,崬晶兰立即说:“兄弟们,你们在这里练兵学到的本事,可以用上了。”
她要大家神奇地贴着石崖行走,慢一点没有关系。
而且吴巧儿装扮成的长须男人,和余三姑她们推着大车,里面装满了草把人。
这些草把人就像是演戏人的提线木偶。
里面安装着巧妙的机关。
每一个卫士身贴石壁,手捏草把人身上的细线。
卫士们走一步,草把人立即走一步。
卫士快一点,草把人也就快一点。
滚石者在高高石崖上,看到的是这些头戴斗篷的士兵,哪里能够分辨出是人还是草把。
这一招,崬晶兰没有让董冠娥知道的。
所以崬晶兰使出这一绝招,董冠娥听了,还微微一怔,但是脸部立即恢复了正常。
她只是微微一笑:“钦差大人,真是谨慎过人呀。”
三人看到卫士们按照此法,平稳地行走在峡谷中,她们才绕道上了个高崖。
这些事情,崬晶兰记得一清二楚,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浮现。
看来,这董冠娥,好像不是奸细,实际上,怎么说嘞。?
那么这队钦差卫士,更加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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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倒把沈襄錚和崬晶兰都推到了云山雾海里了。
崬晶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只好以后加倍小心罢了。”
然而,又有一件大麻烦事情来临了。
南门戍守飞马来报,西南行营大将军虺元楮,带着一队人马,直向阳州城里来了。
沈襄錚问戍守,他带有多少兵马。
戍守说大约有三百余人。
也就是说,他的人马和总督府的兵马相等。
沈襄錚有点茫然。
崬晶兰就胸有成竹。
她不慌不忙地说:“立即紧闭城门,如果虺元楮硬是坚持要进城,那么就只准他一个人进来。”
沈襄錚听了,表示不同意。
“听到一个戍边守将来了,就要关闭城门,是何道理,不是把我一个总督看得胆小如鼠了吗?”
他还说:“这样向他示弱,我还如何在这里主政!”
看来他是坚决的不同意。
可是崬晶兰更加硬气了。
她有点气愤地说:“夫君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真呀,我真没有想到,几天不见,你会愚昧到这个田地了。”
这次她摆了官架子:“我是一品大员,你只不过是五品。理解得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时间紧迫,立即执行。”
沈襄錚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虺元楮来到了城楼下。
见城门紧闭,他勃然大怒。
“快快打开城门,不不然,我冲门了。”
声音甫毕,队伍闪开,一辆重型冲门车从队列中间缓缓推来。
看来,他早就做了攻城的准备。
那么,他何止带三百余人来,后续一定有主力军。
一声锣响,震天动地。
城墙上竖起了钦差的大旗,青箩伞盖各种旗幡,各种仪仗,一应俱全。
崬晶兰头戴凤冠,身披大红袍,端坐在青箩伞盖下。
虺元楮大惊失色。
他后面的军队也一时呆了,不敢动弹。
崬晶兰大声宣布,锦衣卫董千户,宣读圣旨。
虺元楮不得已跳下马,跪拜在地。
董冠娥的女高音,声音响亮,吐字清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西南边境,诸多诡异,蛊毒流入天都,神人共愤。
茲特命崬晶兰代天行狩,为西南黜置使,如遇难题,均可便宜行事。并赐上方宝剑,有违逆者,先斩后奏。无论军民政要,一体服从,不得有违。钦此。”
虺元楮听后心内大惊,从来没有钦差诏书如此明写,看来,遇上了硬茬。
宣读完毕,全体起立。
只听得崬晶兰大喝:“虺元楮,你知罪否!”
虺元楮硬着脖子,强硬反驳:“本将何罪之有!请钦差大臣明示。”
“你身为镇边大将,居然带来攻城器具,实属谋反。”
“您错怪本将了。”
虺元楮硬着脖颈,胡乱编造言语搪塞。
“我这是听说有匪寇攻打了铁矿山,捣毁了冶铁器具场,还听说匪徒趁势攻入了总督府,占了阳州。故此心急如焚,带了攻门巨锥。请钦差大人明察。”
“你不认罪,还强词夺理,我暂时不斩你,也要给你点颜色看。”
“钦差大人,我也是三品将军,你总不敢滥杀无辜吧!”
虺元楮的口气反而越发强硬。
“跺,你不过是三品,我家钦差大人是正一品。你居然在听了圣旨后,还以下犯上。看我警告你!”
站在崬晶兰身旁的是董冠娥。
她一说罢,手中长剑一挥。
喀的一声,利剑之尖如流星飞出,直趋虺元楮的面门。
只是一下又斜斜向上,把他头盔上的红缨,扫落在地。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这一下,虺元楮也面如死灰,急忙叩头赔罪。
哟,大家以前只知道,沈襄铮的玉兔冰龙剑可以飞起杀敌人,没有想到,董冠娥也有这一套器械。
崬晶兰倒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按照你今天想破城门而入,是大罪,我可以立即处死你。但是念你往日的战功,聊且饶你一次。”
虺元楮失去了大将风度,叩头如捣蒜,连声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