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街道是一幢属于吉拉曼恩家族的别墅。
机械车停在街边已经停了将近一个小时。
南柯和弗拉基米尔坐在车内沉默着,他们在等着‘正义裁决’的降临,但正义似乎今天选择了放假。
南柯抬起头打破了沉默,“执法官可能不会来了。”
“我觉得那位大堂经理根本没有去报警。”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道。
“那......继续?”
南柯看向了街对面的别墅。
他手中攥着第二张纸条,根据纸条记载,对面这座别墅的主人在三年前,曾经在诺克萨斯私下进行奴隶交易。
在那片狂热的土壤上,有许多罪行是被默许的,但这里面并不包含奴隶的买卖交易。
因为每一位诺克萨斯人,都应该属于帝国,作为一个疯狂向外扩张,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搞事的国家,人口才是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
在诺克萨斯搞奴隶贸易就是在挖帝国的墙角,这个罪名可比辱骂士兵什么的要严重得多!
“去吧。”弗拉基米尔推开车门,“可能是我们制造的动静还不够大。”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人杀少了。
南柯跟着他下了车,他反驳了弗拉基米尔的说法,“有没有可能是那位大堂经理内心还些良知呢?”
“良知?”
弗拉基米尔转过头,指了指南柯,“你在他眼里算好人么?”
南柯没有回答,在那位大堂经理眼里他是一个刚刚屠杀了好几个人的凶手。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弗拉基米尔站在别墅门口。
南柯则走上去按响了门铃。
他们之所以选择的第二个目标是吉拉曼恩家族,是因为这个家族在执法队内拥有的话语权最高。
在皮尔特沃夫街巷甚至流传着‘半个执法队都是吉拉曼恩家’的说法。
既然正义在休息,那么找到它的办法,就是直接去它家!
没一会儿,一位管家打扮的男人出来,他看了一眼南柯,在看见南柯衣服上那道徽章后,面色明显有了变化,嘴角露出了极为标准的笑容。
皮尔特沃夫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以及海克斯科技的加持,几乎相当于是整个大陆的陆地港口,因此本地势力和外界势力交流十分频繁。
而作为皮尔特沃夫贵族的管家,一般需要掌握许多知识,来辅佐自己的家主......或者说提醒自己的家主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那位大堂经理只能看出来南柯和弗拉基米尔可能来自诺克萨斯;
但这位管家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面前这两个人胸口佩戴的徽章是‘基西拉’家族的族徽。
而这个家族在诺克萨斯声名鼎沸的家族绝对是吉拉曼恩,甚至是整个皮尔特沃夫惹不起的存在。
“您有什么需要吗?”
管家朝南柯鞠了一个躬,很卑谦地问道。
虽然南柯的衣服材质看起来很普通,但胸口那枚族徽足以‘化腐朽为神奇’。
“家主在么?”南柯问道。
管家愣了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那位顽劣的家主为什么会跟诺克萨斯贵族有联系,但他很快回答道:
“家主不在,但您可以先进去等一下,我立马通知家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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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根本没有先询问自家家主的意见,而是直接准备将南柯引进去,这是一种在南柯看来无比怪异的举措,但在管家和弗拉基米尔看来,这种反应才是最为正常的。
弗拉基米尔跟南柯简单阐述了诺克萨斯帝国的特性,但他并没有介绍诺克萨斯帝国在符文大陆的地位,特别是它跟皮尔特沃夫的实力对比。
实际上,哪怕皮尔特沃夫被称之为先进之城,在科技发展方面几乎是碾压了大陆其他所有国家,但真论起实力和底蕴,它不过是一座城而已。
一座城,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和国家去比。
也因此,一座城的贵族,怎么可能有资格去跟一个国家的贵族比?
南柯回过头看向弗拉基米尔。
眼神的意思是要不换一家?
毕竟家主都不在,去了干什么?
杀几个仆从充数么?
但弗拉基米尔却对南柯摇了摇头,主动走进了别墅。
“您请。”
管家领着南柯和弗拉基米尔,直接来到了别墅的客厅。
在客厅里,有一个女人正坐在餐厅的钢琴边弹奏着乐曲。
在看见有陌生人进来时,女人错愕了一下,以至于明显有几个音符按错了。
但在看见南柯后,女人顿时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仿佛是蜷缩在天桥忍受着饥饿的乞丐忽然看见满桌大餐。
“夫人,您好......”
管家对女人行礼,还没来得及介绍,就看见自家夫人已经主动跟那位大人打起了招呼。
“南柯,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情。”南柯觉得女人有些面熟,可能是在教堂见过面,但他在教堂这些年见过的吉拉曼恩夫人实在是太多。
以至于面前这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就行。”女人很自然地挽住了南柯的胳膊,完全忽视了他胸前的族徽。
“我是来找你丈夫的。”
南柯皱了皱眉拉远了一些跟女人的距离。
他不是曹贼。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杀人丈夫前,还去占别人妻子的便宜......
南柯看向了弗拉基米尔。
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盯着楼梯方向,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抿了抿嘴唇,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南柯开始极为娴熟地应付着身边那位热情地有些过度的吉拉曼恩夫人。
他发现这些贵族夫人们在脱离了教堂环境的束缚后,哪怕旁边还有一位管家在看着,但依旧无法约束她们发自内心的那种渴望。
且那位管家,也对这种现象没有任何表示,他甚至都没有收敛自己的目光,而是一直盯着南柯,像是生怕南柯在这里待得会不舒服。
瓦洛兰大陆的风气本就比较开放,而在贵族圈子里,互相给对方戴帽子更是一种极为常见的现象,甚至一度发展成了一种风气,仿佛你没能力给另一半戴帽子,就代表你没有魅力。
然而就在南柯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他忽然抬起头,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背后,也就是弗拉基米尔一直盯着的楼梯口的方向。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从这个方向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