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影里,我看到孔琨的脸色红了,低低地说:“如果……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我的心一跳,忙说:“逗你呢,别当真,你只要好好在韩国做事,别给我丢脸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可不要多想,我也不会多想的。”
孔琨抬头看着我:“亦哥,你是个好人,好男人,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我身手拍了拍孔琨的肩膀:“我相信你也是好好女孩,一个很好的女孩,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过好每一天。我希望,我们都能有很好的明天。既然我当初决定放你一马,那我就会对你的以后负责,就会对你的安全负责。”
孔琨感动地看着我:“亦哥,我……我想……”
“你想干嘛?”我说。
“我想让你抱抱我。”孔琨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
孔琨轻轻靠在我的怀里:“亦哥,抱住我……”
我伸出胳膊,搂住孔琨的身体。
分明感觉到,孔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孔琨抱住我的腰,将脸贴在我的胸口。
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周围很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半天,我松开孔琨,孔琨也松开我,仰脸看着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孔琨在期待什么,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我伸手拍了拍孔琨的脸颊:“孔琨,作为朋友,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孔琨睁开眼,夜色里,我看到她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我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知道你对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情感。”孔琨颤抖地说着,后退两步,突然捂住脸,往酒店方向疾走而去。
目送孔琨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树林。
刚走出小树林,金景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怔,金景泽怎么来了?
“景泽,你?”我看着金景泽。
金景泽呵呵一笑:“兄弟,我在房间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在小树林里干嘛呢?”
我也笑了下,索性直接说出来:“我和孔琨在小树林散步谈话的,她刚回酒店。”
我相信孔琨刚才回酒店金景泽是看到的。
金景泽点点头:“兄弟,我想和你谈谈孔琨,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我琢磨不透金景泽是什么意思:“行啊,谈吧。”
“你觉得孔琨这个女孩子咋样?”金景泽说。
“我说咋样管用吗?孔琨到你这边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你要根据自己看到的做出判断。”我说。
金景泽又笑:“我当然有自己的判断,只是我还想听听你的。”
我微笑着:“你想听实话?”
“当然。”金景泽说。
“孔琨这个人呢,我给你说,做业务,也就是旅游这方面的业务,绝对是一把好手,当初我介绍她到你那边工作的时候就提过,她先是在岛城国旅做旅游业务,后来在海州的旅行社做副总,对于国内国际旅游业务,都相当熟悉。同时,这个人对待工作十分负责敬业。”
金景泽点点头:“这个我也感觉出来了,在我们这里工作的时间里,我分明能感觉到。那么,工作之外,你怎么看她呢?”
“你先说说你怎么看吧。”我反问金景泽。
金景泽想了下:“我觉得孔琨这个人,是一个很沉静沉稳的女孩,人心地很善良,性格也很好。只是,我经常感觉她有些忧郁,有时候看起来心事重重,似乎有很重的心理压力。我问过她,她却什么都不说。”
“你为什么如此关注她这些呢?”我说。
金景泽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因为我喜欢她。”
“你喜欢她?”
“是的。”
“是哪种喜欢?”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那种自内心的情感。”金景泽的语气很真诚。
“所以你才会如此关注关心她的一切?”
“是的。”
“那么,你对她表白过吗?”我说。
金景泽不好意思地笑笑,摇摇头:“没有正式表白过,但我暗示过多次。”
“那孔琨是如何回应的呢?”
“她似乎有些麻木不仁视而不见,不知道是她没有看懂我的暗示还是心里明白故意装作不知,反正每次我的暗示她都敷衍过去。”金景泽有些沮丧。
“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是的,甚至,我感觉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爱上了她。”金景泽说这话似乎鼓足了勇气。
“爱情是双向选择。”我说。
“我知道,我其实现在有些看不懂她,所以我想请教你。”金景泽说。
我想了想:“这么说吧,景泽,孔琨这个人,既然我能把她推荐给你做事,那我就会为她的能力和品质担保,孔琨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不过,因为在她到你那里工作之前,经受过一些挫折和打击,所以一时是有些消沉的,甚至,对于有些事是在有意回避的,这个,我想你要理解她。”
“哦,是这样。”金景泽点点头,看着我,“兄弟,能告诉我孔琨经历了什么挫折和打击吗?”
“不可以。”我摇摇头,“除非她亲自告诉你,不然,我是不能随意说出人家的个人隐私的。”
金景泽点点头:“也是,我应该可以理解的。”
我接着说:“既然你是真心喜欢她爱她,那么,就大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有些事,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别人是无法帮忙的,特别是感情的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锲而不舍,我想,她的心扉是会对你打开的。”
“真的?”金景泽很开心地看着我。
“当然,你这家伙,做生意是把好手,但你的情商似乎不怎么样啊。”我笑起来。
金景泽嘿嘿笑起来:“这一点我承认,你的提醒很重要,我想我要逐步加大对她追求的热度,用我的诚心打动她。其实,不单单是我,我姑姑也很喜欢她的。当然,我姑姑喜欢她信任她,也是因为有你的因素,是你推荐来的人。还有秋彤的因素,孔琨是你和秋彤的好朋友。”
我拍拍金景泽的肩膀:“伙计,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幸福要靠自己去努力。”
此时,我倒为孔琨感到一些安慰,我知道孔琨为何在躲避金景泽的追求,有我的因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当然,也不可回避金景泽显赫的家世和自己的巨大差别让她心里产生的自卑。
我看看时间,对金景泽说:“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金景泽回去了,我打算直接回宿舍。
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
这时一辆宝马缓缓开过来停在我身边,副驾驶车窗摇下,开车的是芸儿。
“芸儿。”我叫了一声。
“你这是要去哪里?”芸儿不冷不热地说。
“回宿舍休息。”
“上车,我送你回去。”芸儿说。
我犹豫了下,站在那里没动。
“怎么?上我的车怕我吃了你?”芸儿冷冷的口气。
我没有说话,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芸儿开动车子。
“你正好经过这里?”我问芸儿。
“这个重要吗?”芸儿反问我。
我没说话。
“你在这里干嘛?”芸儿又问我。
“有客人,刚招待完。”
“哼,客人。招待。”芸儿哼了一声。
“芸儿,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吧?”我说。
“为什么我要专门在这里等你?”芸儿又反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刚从皇冠大酒店出来。”芸儿边开车边说。
“哦。”
“雷征也刚离开皇冠大酒店。”
我一个激灵:“雷征?他去皇冠大酒店了?是找伍德的?”
“是的。”芸儿点点头。
“他去皇冠找伍德什么事?”我看着芸儿。
“不知道,雷征和伍德单独在房间里谈话的,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哦……”我沉思着。
“不过,他们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雷征,脸色阴沉地可怕,伍德呢,也显得有些心神不定。”芸儿继续说。
我一怔,雷征和伍德是狼狈为奸的铁相好,为何他俩单独密探后都这个样子呢?
芸儿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觉得挺奇怪?”
“是的,是很奇怪。”我点点头。
“人在江湖,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芸儿说了一句。
我琢磨着芸儿的这句话,看着芸儿:“你的意思是说……”
“伍德刚垮掉的两家上市公司,雷征都有相当数额的股份,这事你知道不?”芸儿说。
“啊——这事我不知道。”我觉得很意外。
“你不知道也该能想到,就凭雷征和伍德的关系,伍德的公司是怎么展起来的,没有雷征的帮助,能做大吗?伍德能不给雷征回报吗?最好的回报,当然是给股份。”芸儿说,“当然,这股份不是以雷征的名义,而是挂在雷征老婆的名下,也就是刁世杰的姐姐名下。”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问芸儿。
“你忘记我在伍德哪里是干嘛的了?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财务?”芸儿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芸儿说的有理。
如果如芸儿所言,毫无疑问,此次伍德的两家上市公司被老栗搞垮,不但伍德损失惨重,同时受到巨大利益损失的一定还有雷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