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的要求,杨戬十分意外。
都这个时候,居然还关心这个王子昔接客不接客,这人家都害到你头上来了,还不想着收拾他?
只是杨戬也知道朱冲的厉害,随即说道:“噢,想来,应该是双腿不能行走……”
朱冲立即骂道:“混账,双腿不能行走,那不还是有手吗?我家主君跟各大娘子们等了这么久,难道要白等不成?今日,他就是爬,也得给我爬出来。”
杨戬心领神会,嘿嘿一笑,说道:“明白,明白!”
杨戬言毕,便狠辣离去。
这杨戬一走,小六就不满说道:“这阉人,可真是会抢功,阿郎,按照你的吩咐,我们早就盯着那帮人了,刚想与你汇报来着。”
朱冲笑着说道:“这是他的生存之道,不用理会。”
朱冲的吩咐,让两人立即拱手。
不再多言。
那边药王殿内的王子昔,刚刚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心里恐惧的一塌糊涂。
从两人的遭遇来看,这平江府的人,只怕,不是假的要造反,而是,真的要造反呀。
这整个玄妙观都给重兵包围了,连天师府的人都出不去,这意味着什么?
王子昔可是在皇宫大内混迹几十年的。
当年神宗病重的时候,皇宫大内也犹如今日一样,只准进,不准出,直到新皇登基。
而哲宗病逝的时候,大内更加恐怖,整个皇城都被两万禁军宵禁,只准进,不准出去。
而眼下,这平江府的画面,让他觉得十分熟悉,这就是要控制整个玄妙观啊。
这平江府的人,只怕是真的要造反了呀。
突然,们被踹开了。
那杨戬带着十几名禁军杀到。
那阵势,吓的三人都是直哆嗦。
王子昔恐惧问道:“杨监军,你好大的胆子,你带刀兵,来我这里,要作甚?造反不成?”
王子昔的语气十分心虚,他真的害怕杨戬要造反,一刀砍了他。
若是别人造反,他可能还不信,但是,这杨戬造反,他可是绝对相信的。
因为,他曾经是王都大军的监军。
这王都是谁啊?
是国舅爷,这嫡皇子诞生,被诬蔑灾星,这国舅爷造反,那可真是天经地义啊。
舅舅疼外甥,自古有之啊。
眼下这平江府的重兵,只怕是这王都安排的。
什么狗屁的斗法,想来,应该只是那王都为了扶正皇后,皇子的由头罢了。
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天师们,居然还兴冲冲的为了道门正统之争,而来变法。
杨戬瞧见那王子昔惧怕的模样,就不屑说道:“朱管事说,要请你去接客,眼下,求子的人众多,你却偷懒,只怕,是要伤了信徒们的心的。”
王子昔心中恐惧,什么朱管事,想来,都是为了那王都造反的心腹,此下,不知道是要杀自己,还是要如何。
王子昔畏惧说道:“双腿不便,待日后好了些,再为信徒们祈福。”
这说辞,可是正宗杨戬下怀,这王子昔昔日在京城大内,可没少欺负他们阉人,眼下得到报复的机会,杨戬如何能放过?
杨戬立即过去,狠狠地拽着王子昔的腿,将他从床榻上拽下来,王子昔痛苦哀嚎,满心恐惧。
杨戬鄙视说道:“腿脚不方便,那还不是有手吗?现在给洒家爬过去,要不然!”
那几名禁军立即列开道路,金甲对撞,刀兵之下,让王子昔心中恐惧。
虽然心中万般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一步步的往外爬。
杨戬看着那王子昔拖着两行血迹,乖乖的爬出去,心中就十分欢快。
当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王子昔心中隐忍,只要眼下能活下去,找个机会,将折子送出去,那么,此下所遭受的一切耻辱,都必将洗刷。
如此,门外的数百信徒们,就看到了颇为滑稽的一幕。
这身穿紫金道袍,头带金冠的京东天师,此刻,居然犹如牲畜一般,被人撵着爬行。
好不狼狈。
王子昔觉得耻辱,不免赶紧多用了几分力气,爬行的快些,免得被人耻笑。
不多时,在驱赶之下,这王子昔硬是趴着来到了送子仙宫。
此刻,朱冲瞧见杨戬带着几名军卒,驱赶着那王子昔前来,显得好生滑稽。
“王仙官,你倒是快点啊,这朱管事的家眷,可都在等着你呢,朱管事说了,要你爬过来,你要是敢偷懒耍滑,那可别怪洒家不讲情面了。”
杨戬的威胁声,让王子昔十分痛恨。
尤其是提到那所谓的朱管事。
他堂堂仙官,在东京的时候,出门都不用走路,都是八抬大轿出行,即便是圣人召见,也从未敢催促过。
但是今日,来了这平江府,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世家管事,如此的欺辱。
先是射了自己两箭,眼下,又要自己爬出来,为他什么家里的娘子们祈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王子昔也知晓,现在要隐忍,所以,就想着出来接见一二,说,用轿子抬着去,但是,这该死的杨戬不许,说什么,朱管事要他爬着去,那就一定得爬着去。
他王子昔当真是没受过如此大辱,他还想辩争两句,那杨戬倒是狠毒的抓着他的双腿,直接就给丢在地上了,那禁军的刀兵立即就上来了。
吓的这王子昔跟王八似的,赶紧往外爬,只能先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这王子昔的爬行,引来了众人的围观,那一个个名门大宅的官宦们,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纷纷觉得可笑。
那王子昔憋屈丢人的,只能用手遮面,恨不得钻进地缝去。
“快点,让朱管事等急了,洒家可饶不了你。”
那边卢啼想要帮扶一二,但是却被杨戬冷眼凝视,身后的禁军直接将那卢啼给拉扯到一边去。
说了让他爬过去,那就是要爬过去。
杨戬的责骂下,王子昔只得加快脚步,爬到送子仙宫中,强行挣扎着坐在那蒲团上。
此刻杨戬才跑到朱冲面前,恭敬说道:“朱管事,这送子仙官来了。”
朱冲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到龚浩面前,说道:“家主,这就是送子仙官,请祈福吧。”
龚浩听着朱冲的话,随即便看向地面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坐在蒲团上的王子昔,看着他那狼狈的样。
龚浩的脸上只写着两个字。
“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