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噪音不断,身子颠簸的如同散架,田甜一大早起来本就没吃东西被晃动有些头晕,差点没从驴车上掉下来。
“小心,你可要坐稳,别掉下去了”坐在田甜旁边的男子拉住了快要摔下去的田甜。
隔着帕子她看不清男子的容貌,但她知道这是今天的新郎也是她要结伴一生的人,低头看着那双拉住自己的有力大手。
田甜没有新娘的羞涩,只有深深的厌恶。
接亲的几个大小伙子看了都嘻嘻笑着打趣。
说新郎媳妇还没进门就会心疼媳妇了。
“新娘来喽,新娘子来喽。”看着远处的驴车,眼尖的小孩嘻嘻哈哈的笑喊着。
土路禁不起剧烈的踩踏,很快便激起漫天黄土,让刚下驴车的新娘有些狼狈。
田甜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脚上的绣鞋不复原来的颜色,眼里嫌弃愈发明显,只是有盖头挡着谁也没有看见。
好不容易做完全程,回到喜房还没坐稳,又到了闹洞房,把田甜搞得连表面的微笑都快坚持不住累得精疲力竭。
天渐渐黑了下来,外面吃酒的嘈杂声也还没停歇。
田甜吃了些自说是她小姑子拿来的面条,已经饿了一天的她法在意这个没有味道的面是否好吃,只想着填饱肚子,等一碗面全吃下,才让她恢复了些精神。
只剩新娘一人留在屋内,田甜随便从屋里的柜子了拿套衣服把一身红衣换了,从窗户那儿爬了出去。
今天办喜事来来往往的人中,谁也没注意到新娘会在新婚夜逃跑。
田甜自以为一路遮遮掩掩,其实没人注意她的异样。
看着远处的热闹,跑到村口的田甜才得以松了口气。
歇了会儿,田甜头也不回的淹没在黑暗里。
这夜注定了鸡飞狗跳。
——
田母一觉醒来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没撅过去。
看着随时准备掀桌子闹事的亲家,一向当背景板的田父也有些坐不住了。
“是我们田家对不住你们,只是现在人也不见了,能让我们先把人找着了再来处理这事吗?”
“行,只是这个亲家我们怕是做不成了,你们也别怪我们做事难看,你们家闺女可是让我们万家在村人面前都抬不起来了。”
“是,是,我知道的,我们家给的嫁妆就算是对你们家的赔礼,不要回来了你看这样成么?”
“那就不必了,我们家还没有那么小家子气,贪图儿媳的嫁妆的事我们可做不出来,改明儿我就把你们抬过去的嫁妆给抬回来。”
万家当家的很是大气的说道,心里却不屑。
他原先也以为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家底厚实,今天老婆子可是说了,里面就没好东西,连家里几个媳妇的嫁妆都不值钱,得知这个消息的一家子,脸色都很不好看。
能给出这么不体面的嫁妆也就代表着娘家人是不在意这个闺女的。
既然田家女儿做出这等事来,他也就没有必要把这个没什么价值的儿媳留在家里了。
本来娶她也是看在田家人宠她的份上,嫁妆丰厚,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万家人内里的苦果也就只能默默咽下,田家不是他们家能招惹的对象。
理清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也只敢把一切的怒火全部转移到田甜的身上。
而已经到了弋阳县的田甜并不知道她的名声即将要没,不过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