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意要生下这孩子,硬是散掉了满身内力。
即便是如此,秦纵一出生时便先天不足,寒气四溢。
差点压制不住变成冰块。
若不是钱老手段惊人,只怕秦纵在出生之时,就死了。
即便有钱老在,秦纵亦是不知道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多少回,慢慢长大。
从出生时的瘦小模样,变成掌控一军的秦少将。
秦夫人在心中,始终都绷着一根弦。
如今,秦纵能够真正的脱离三十岁的劫数,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不会随时随地遭受突如其来的灾难。
她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去呢,便瞧见儿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秦夫人双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哭声传出到客厅中去。
背靠着房门慢慢坐到地上,浑身无力地瘫软下去。
无声的哭泣,却是悲恸到了极致。
撕心裂肺。
秦纵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怕他们担心。
小纵是怕待在他们身边久了,会被他们发现不对劲。
怕她心疼。
但那是她的孩子啊!
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护着长大的孩子。
不知道比平常的母亲多费了多少心思,才能长到现在的儿子。
秦夫人低着头,无声哭着。
心中的感情复杂至极。
燕陶帮秦纵解决了生死大劫,却又让他成了这般模样。
秦夫人捂着脸,“你这孩子,真是太倔了……”
客厅中。
秦义吩咐管家摆出了一副象棋。
秦纵眉目间显出三分意外来。
少年时期,每次到老宅过节,秦义都会让他陪着下棋。
但在他成年之后,秦义就再没提过下棋的事情。
秦义,其实不喜欢下棋。
管家麻溜地摆好了棋局。
“我也是许久没下过棋了。”
秦义乐呵呵地笑了下,“正好让我看看,你小子的棋艺是进步了还是后退了。”
两人相对而坐。
半小时后。
秦纵的帅被秦老爷子的棋子团团包围住,无路可走。
“太爷爷的棋艺越发精湛了。”
秦义没说话,沧桑的眼眸似是能看透一切一般,淡淡瞧了秦纵一眼。
“再来。”
第二局开始。
棋局进行到一半,秦义抬手捏着自己的象,越过楚河汉界,按到秦纵的地盘上。
秦纵微微蹙了蹙眉头,扬眉去瞧秦义。
他没说话,修长如玉的手指取了炮,挪到秦义的马旁边去。
这一次,秦义直接拿起自己的马,按照車的行走规则,放到秦纵空掉的马位上。
“太爷爷。”
秦义双手交叠按在手杖上,霸气十足地哼了声,抬着下巴,气度威严。
“怎么,想叫你太爷爷放个水给你?”
“你小子是输不起吗?”
老头子嗓音洪亮。
那声音,大的估计整个楼内的人都能听清了。
秦纵……
他轻轻用手,捏了捏眉心,冰质的嗓音轻缓平和,“太爷爷,是你没有按照规矩走。”
“破坏了规则。”
秦义轻哼了声,“那你说说,老子哪儿破坏规则了?”
秦纵抬了抬凤目,“马只可跳,象不可越河过界。”
“您方才走的两步棋,都是违反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