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坐地倚墙时他就已然察觉到:她给他的手脚系的绳扣并不是很紧。至于原因,从她的绑系手段就可以看出。她用米黄色的粗麻绳在他的手脚上打了很多个结,但是由于它很粗大,很难打紧结,所以单一的打结方式的累加最后也只是一个一。他倚着墙,让粗大的绳结末端同样倚着墙并歪倒在了他的手里。她给他的手脚所系的绳结的最始端倒是由于其后或松或散的绳结的挤压与连结下变得十分紧实了。
他费了些力气,忍着被绑住的痛苦,解开最末端的绳结。由此,他感觉更有干劲儿了,继续忍着苦,一一解开剩下的全部绳结。
他就那么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睡着了。高迁他一开始还认为她并没有睡着,就倚着墙恶狠狠地空瞪着他了一段时间,等下他证实她确实睡着了(她竟然“呼呼呼”的打起了小呼噜)后,他才开始准备为自己解开那手脚绳结的束缚。在他解开自己手腕上的绳结束缚后,没费多大劲儿,就将脚腕儿的绳结给解开了。
解开后,他站直了身,踏了踏脚,扭了扭手腕脚腕——那粗麻绳将他的手腕脚腕绑得有些血液不通,弄得他手脚有些麻痹。他缓了缓身体,恢复了恢复自己的气血,然后俯视了两眼地下的顾一。她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女人,从垃圾老巷的垃圾堆到这个位置的地方,她的出现与再出现以及在此期间的所作所为,目前都解释不了什么。
高迁确认了下她还在不在昏睡,确认完就边注意着她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四处侦查了起来,几乎没有被绑架者的恐惧与懦弱,即便他之前几乎不能反抗。
这个房间空间不大,其中的空气干燥而且稀薄,只有屋顶有一个开口(这件屋子连窗都没有),开口下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竖铁梯,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看起来十分破旧。其中的角角落落散落有些许资料似的纸样,以及一张铁桌和两张铁椅,此外还有一个奇特的幕布。这间地下室里此刻正开着灯,那幕布灯的照耀下有些闪闪发光,高迁也就较容易地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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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它。
也正是因为它的出众,他先没有去过那些一沓沓的纸样,径直走向了那块幕布。靠到跟前,他没有过多的注意那块布本身,单单的掀开了那张亮布。
他虽然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法医,可是他在这个位置的地方看到那种东西,还是有点儿不寒而栗,那是一具类似于人体的奇特骨架,高迁他一开始以为那是一具活脱脱的真人骨架。但毕竟他是“大名鼎鼎”的,在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察觉到那不是一具完全的真人骨架。说来奇怪,这具骨架的头骨是真人的,而其他部位则皆是由狐狸、猫等动物的骨头拼接而成的。
细看这唯独属于人的头骨,它有直立的前额和眼睛上方的眉弓,它的下颌较小、较薄、较轻,下领骨下颌体较低,下颌枝窄,下颚角角度大,领关节突细弱,下颌角区多细致,多为内翻。因此推断这是一个女性头骨。
他的头有些昏沉,或许是那个将他硬拐走的无奈女下手过重的缘故,又或许是她后来又对他做了什么的缘故。这个行踪与做事诡秘无踪的无赖女在将高迁击晕后又给他投喂了什么迷药也说不定——现在的他可能只是药效未尽所造成的结果。
“她的恶趣味吗?等等……这具头骨应该是现代的,并没有经历多少时光侵蚀。是她偶然间捡到的吗?”高迁现在晕沉的脑袋并不支持他细想。
瞅了几眼不完全真人骨架的他又将这具骨架置于一旁,走到地上、桌上以及椅上的一沓沓文件周围转悠着,时不时弯腰看几眼、翻几下。他咽下了口唾沫,扭了扭身子、手腕以及脚腕,四处搅和了几下嘴,调和了下自己那身子骨。他发现这些四处放置的文件上或多或少都牵扯了些三年前所发生的命案的相关资料。
高迁不太记得那场命案了,不过他倒还想着他参加过那场命案,毕竟他是这个县城里唯一的法医——人称大名鼎鼎的高迁。他一动不动的盯起了那些文件,想了一小段时间后,他出乎意料的回想起了那命案的大部分内容。
由此,他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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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惊讶。其中,他会有所惊讶还有一个缘故,那便是三年前的那场命案的发生地竟然与现在刚刚发生且尚未调查完备的命案的发生地相同。在这种地方奇妙的巧合没有让人倍感亲切,反倒是在冥冥之中增加了一种压迫感。不过这种惊讶感在他不经意间便已经悄然驶去了,因为他他觉得三年前的那场命案过于简单,与这场命案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因此这巧合只能说是巧合。
他在那场命案中仅仅只参与了最初的死亡鉴定阶段,他鉴定出死者是因为氢氰酸(一种较易搞到的强毒)中毒而死,再来他就不知道了。相关调查人员在调查完也都没怎么谈,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没必要吧。
那场命案中的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小姐,她死的时候面露惨色。再从她的身体和衣物上可以明显的看出她在死前做了一番挣扎。
因此她应该不是自杀。
至此,他想到当年那场命案有一个明显至极的嫌疑人,到处都有他涉嫌杀人的痕迹,案子最终应该也是在审定他是凶手后就结束了吧。
那么这个女人——顾一——为什么要调查这场命案呢?难道他认为他不应该是凶手?他抱着这样的奇妙心理与自己对她的奇妙看法继续翻起了文件。另外,他想起顾一说那个年轻的遇害少女是老歪的女儿。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老歪那个年老色衰的年纪不可能是那么年轻小巧的她的父亲。
说来,高迁想了想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认识老歪的呢?大概是从半年前吧。半年前高迁通过一个杂货铺(不是老歪的杂货铺)认识到了他,老歪似乎是不是给这家杂货铺提供货物,当时高迁偶然遇见老歪送货,看到老歪送来了本私人抄写的解剖学专著,就询问了起来。老歪倒也没做过多解释,只是模模糊糊的说他从别人那买来的,随后领着高迁走进来自己的杂货铺,给高迁看了许多稀奇玩意。高迁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这时他想到老歪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做标本的。“那书该不会是她写的吧。”高迁望向在地上酣睡的顾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