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孙沈川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总是可以用最温和且彬彬有礼的态度说着威胁的话。
南桃默了片刻,点头,伸手接过了信封。
这封请柬跟他们送出去的其他请柬款式不同,南桃一眼就认出来了,上面的镂空板刻的画是盘寿村的地图。
南桃捏着信封的手抖了抖,抬眸看着孙沈川,“这请柬……”他怎么这么残忍,明知道那地方是他两的噩梦。
孙沈川握着南桃的肩膀,唇角微勾的问她,“怎么了?”
“这合适吗?”
南桃抿唇,“我们的婚礼上一定要提起这个地方吗?”
“小桃子。”孙沈川捏了捏南桃的肩头,“人不能忘本,人生的每一段经历都是值得感谢跟铭记的,你在我身边谁都伤害不了你了,你坦然接受那段回忆,好吗?”
南桃不可置信的盯着孙沈川,“你叫我坦然接受?”光是说出坦然接受这四个字,南桃的唇瓣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她将请柬拍到了孙沈川的手里,“这请柬要送你去送,我不接受那段回忆,我拒绝。”
说着她就转身走了出去,提着裙子脚步踉跄。
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道视线一直追着她好远好远。
孙沈川的视线比陆野的先收回来,然后看向了他。
仅仅数秒,陆野对视了回来。
仅仅数周,他的目光里就没有了之前稚嫩的怒火了,反而是跟他一样的平静。
两道平静无波的视线对峙上,四周的一切瞬间被凝结了一样。
孙沈川是最会洞察人心的,但是这一刻他从陆野的视线里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愤怒,没有伤心。
他挑眉一笑,捏着请柬朝着他走了过去。
一边的人主动为他让路。
“陆先生。”
孙沈川很快便站到了陆野的面前。
陆野唇角淡淡一勾,“孙先生。”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孙沈川的手上,也看到了那个信封。
“孙先生是来给我送请柬的?”他刚才已经看到所有,知道这请柬本来应该是被南桃送到自己手上的。不过她拒绝了。
虽然知道这请柬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接受的,但是从孙沈川手里接过,他的感受总是好过从南桃手里接过。
对此,陆野还挺开心的。
甚至看着孙沈川的视线也带着一丝欢快。
“没错,诚邀陆先生周六来参加我的婚礼。”
孙沈川将请柬递到了陆野面前。
“周六,不就是三天后了?”陆野一笑,伸手接过的时候注意到了请柬上的图案,不难认出是盘寿村,他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脸色没变的接过,“我会来的。”
一边,其他人注意到了请柬的模样。
议论纷纷。
“孙先生给陆先生的请柬是定制的吗?我们的请柬上面好像不是这个图案。”
“是呀,这个图案看起来好复杂,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周围的人关心是真的关心,但是八卦也是真的八卦的。
陆野唇角笑容不减,“我倒看不出来这个图案有什么不一样,孙先生,这个图案对你来说有特殊意义吗?”
“是呀。”
孙沈川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这是我跟我夫人爱情开始的地方。”
“哇,这么浪漫呀,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呀?什么时候我们也去游玩游玩。”
“陆先生应该知道,不如你们问陆先生?”
陆野对上孙沈川似笑非笑的视线,“我知道吗?孙先生再给点提示才行。”
“看来陆先生是贵人多忘事了,待了十几年的村子竟然不记得了。”孙沈川彬彬有礼的收回手,“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那孙先生可要好好记住,毕竟年纪也大了,说不定过几年就老年痴呆忘得差不多了。”
陆野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本来还在议论纷纷的,都瞬间收声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说是剑拔弩张吧,但是两个人都彬彬有礼,气氛又明显没那么紧张。
孙沈川笑了笑,对陆野的讽刺没有加以还击,转身离开了。
而陆野盯着孙沈川的背影的那一秒钟,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在游乐园的那一天,这个人是售票员。
他买票的时候在自己手上盖了个印章,跟陆执的不一样。
陆执去找他问为什么不一样。
他笑着解释说因为他两长得太像了,总得有个办法来区分两人。
那一年的孙沈川很年轻,长得很不错,跟港台的那些白面小生一个款式,他笑起来很快就俘获了两人的信任。
原来是他。
陆野垂眸看着手里的请柬,眼底无波。
南桃先孙沈川一步回家。
洗漱完毕睡下已经是深夜,孙沈川还没有回来。
张婶表示这还是头一次他没有按照时间表准时回家。
南桃不担心他会在外面出什么事儿,只害怕他是去折腾路知知去了,带着无数的担忧,她躺在床上,一直躺了许久许久后,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高大的身影疾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南桃从床上扯了起来。
“啊!孙沈川,你弄疼我了!”
他力气大得惊人,南桃的手腕几乎要被扯断,身体像是一块布一样的被他拖到了面前。
孙沈川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目光灼灼带着火一样的扫过她胸口的项链。
“小桃子,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还是不肯乖乖的。你这个项链是钟文给的还是他给的,陆野那个无能的小崽子,就这么好?”
孙沈川身上没有酒气,但是南桃从他泛红的眼底看得出醉意。
她快要被掐得窒息了,双手掰着他的手掌。
他的一只手松开她的手后,轻易的就扯断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丢出了窗外,然后把她丢到了床上。
月光下,南桃的身体白得耀眼。
孙沈川眸底的占有欲近乎疯狂,上前一手将她摁在了床上,自己这是跪站在了床上,“是因为他让你很爽吗?”
“哦,小桃子,我亲爱的小桃子,是不是我让你爽了你才能忘记他?”
“孙沈川,你混蛋,你离我远点,你滚开!”南桃挣扎,对他拳打脚踢。
男人对这些攻击照单全收,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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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