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孙沈川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时下楼,领着南桃往孙家后院走去。
走出门口后注意到孙小宝没有跟上,孙沈川张站定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跟上。”他不仅从不避讳在孙小宝面前做所有的事儿不说,甚至还会主动的要把他拉进自己的世界里。
那么黑暗的世界。
孙小宝抿了抿唇,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愿意,但是还是乖顺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要不还是不带孩子过去了吧。”
南桃忍不住开口,因为她是在视频里看到过路知知的模样的,那么血腥,给一个小孩子看到始终是不好的。
再说,孙小宝不是不想去嘛。
南桃开口,孙沈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甚至有点高兴,“那你去花园里玩。”
孙小宝没立刻答应,反而是盯着南桃看了几眼后才扭头跑开。
后院的地下室里。
南桃走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难闻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是什么中草药的味道。
“路知知在哪里?”
走下一段楼梯,南桃没看到地下室的大厅里有人,愤怒询问孙沈川,“你不会骗我吧?”
“小桃子,我跟你承诺过,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欺骗了,你要学会相信我。”
说着,孙沈川拍了拍手掌,地下室的灯光就亮了起来。
南桃一眼就看到房间一角里的地垫上蜷缩躺着的女人,她的脑袋被厚厚的包裹着,背对着两人一动不动。南桃赶紧跑过去抱起了她,“知知,我来救你了,知知,你醒醒。”
整个脑袋被包裹着的女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鼻孔,在南桃的呼唤下,那双眼睛终于缓缓睁开,眼白充血,睁眼的一瞬间那里面全是疼痛跟恐惧,但是在稳定视线看到南桃的时候,她“啊”的医生哭了出来,只是她的嘴巴也被纱布包裹着的,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吼声。
她的手死死的抱住南桃的胳膊,呜咽着的声音像是在说对不起,南桃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哽咽:“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没事儿了,你不会有事儿的,知知,不要害怕了。”
南桃赶紧拿来了剪刀,将她脑袋上包着的纱布拆掉了。纱布拆开的瞬间,一股难闻的中草药味混着伤口淤血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南桃极拆下了她头上所有的纱布,然后再打来了水将她脸上的草药跟淤血洗干净,洗完后,她心疼的看着路知知脸上那还没结痂的碗口大的伤疤,还有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就算被毁掉了一半,从另一半依旧可以看出来那叫人心惊的像。
路知知疼得厉害,抓着南桃的手,眼泪流个不停,“桃儿,对不起,是我自己作死,对不起。”她知道南桃肯定是看了那个视频回到孙家的。
孙沈川对她做的事儿,变态至极,南桃为了自己还能重回这个魔窟,路知知愧疚不已,是她拖累了她。
“知知,我们不说这些,来,我先扶你出去,去楼上,我给你上药。”这个地下室潮湿又昏暗,路知知的伤口上挂着的草药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效果。
路知知点头。
南桃搀扶着她往楼上走去,路知知看到了南桃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的很多伤疤,眼眸忽然暗了暗。
南桃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怎么了?”
“桃儿,孙沈川一开始想要我假扮你去陆野身边,为此那个变态甚至给我打了个耳洞,因为我没有你耳朵上的红痣。”
南桃这才注意到路知知血肉模糊的耳朵,耳洞没有完全闭合,看起来很疼,“知知,对不起。”
“不怪你的,桃儿,不怪你的。”如果说这段时间路知知的生活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她学会了什么,那就是明白平静的生活有多难能可贵,她以前的棱角在那群人一次又一次的殴打里都被磨平了。
“我想说的是,陆野一眼就认出我不是你了,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刚才我明白了,你手上的疤痕我没有。”
路知知的手哆哆嗦嗦的摸上了南桃手腕上的伤疤,凸起的,其实以前她见过,但是没有仔细的抚摸过,现在认真的看着,才发现那么多,细细碎碎的,难怪南桃平时不爱穿短袖。
南桃抿唇沉默。
两人踏出了地下室。
路知知一看到站在地下室门口的孙沈川,就吓得尖叫了起来。
孙沈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从那样的视线里,南桃看出了一丝丝不耐烦与警告。
她把路知知往后拉了拉,“没关系的,知知,他不会伤害你了,我们走。”说完,她搂着路知知颤抖的身体,手掌遮在她受伤的半张脸边上,阻挡她能看到孙沈川的视线,把她带进了别墅里。
房间里。
张婶赶紧送来医药箱。
“夫人,需要请医生吗?”张婶看着呆坐在床上的路知知,半张脸洁白美貌无暇,另外半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了,“先生刚才在楼下说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想杀了他。
南桃握紧了拳头,“找个医生过来吧。”
张婶走后,南桃坐在路知知身边抱着她,受到过多惊吓的女孩儿很久很久才从懵懵的状态里反应过来,抓着南桃的手,“桃儿,刚才那个人叫你什么?夫人?你……”
南桃想了想,点头,“我答应他会跟他结婚。”
“桃儿……”路知知知道南桃做这个决定肯定有自己这个因素在里面,“对不起。那你跟陆野,你们……”
“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南桃叹了口气,“知知,晚上我就送你离开孙家,我会让孙沈川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远远的离开西城,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一定要幸福。”
“桃儿,你跟陆野,你们怎么会没有可能了呢,你们感情那么好。”
路知知觉得震惊。
这个时候医生来了,南桃就把位置让给了医生。
而楼下,孙沈川正准备离开,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的南桃,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有什么事儿吗?”
“去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
“钟家少爷在白家受伤,孙家在国外的业务跟钟家有所交集,理当去探望。”
钟家少爷,钟文?他受伤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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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