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
陆野也随之飞奔冲了上去,试图抓住那抹嫩黄色的身影,只是她就犹如枯叶蝶一样的消失在了闷热咸湿的海风里。
直线下坠。
想也没想的,陆野也猛地跳下了悬崖,追随着那抹飘零的身影决绝而去。
“陆野!!”
“老板!”
“陆野,陆野!”
“啊!!”
两个人相继坠入高崖,婚礼现场的人都发出了尖叫。
薛窈跟穆雨燕更是直接扑到了悬崖边上,穆雨燕在凄厉呼喊着陆野的名字,她的儿子呀,怎么就这么傻,那个女人哪里值得他连命都不要了。
而薛窈的眼睛里几乎流出血泪,她不懂,陆野到底谁有多爱南桃,能够连犹豫都没有一丝的就随之跳下了悬崖。
但是他那么爱,当初又怎么要答应跟自己结婚呢。
薛窈不懂,她只知道抓着婚纱大声朝着吞没了两人的海浪嘶吼,陆野,你为什么要在婚礼上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而顾七跟其他陆野的手下买有过多的犹豫,马上安排人下海去搜救。
顾七的老婆在人群里也看呆了,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听到南桃歇斯底里的说自己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就已经泪流不止了。
更何况那个孩子,还跟她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当初陆野要找顾弄墨给孩子做产检,也是想吧最好的东西给孩子吧,结果那活生生的五个多月的孩子,就这样子没了。
或许是孕期的激素失调,她竟然在人群里哭得不能自已,连自己的老公要跟着搜救队下海都没有察觉。
此刻的海面上,正是涨潮的时候,波涛汹涌。
顾七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一艘艘搜救艇下海,穿梭在海浪里。
只是无论多少的搜救艇,在大海里都只是一叶扁舟一样的存在。
他们找了许久,那深不见底的海洋里,哪里有半个人影在。
上面的婚礼现场,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事到如今,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婚是结不成了。
这个婚礼的热度在网上也是一波又一波的,碾压了所有的热点新闻。
只是宾客们还是不愿意散去,因为掉进海里的人没找到,就像是大戏没有结尾,谁愿意走呢。
不过陆家跟薛家很快就派出人清理了现场,将宾客们三三两两的带回了酒店。
举办婚礼的悬崖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只有临近夜晚的海风愈发的大了起来,从人们耳边呼啸过去,又呼啸来。
眼看着夜晚就要来临了,在下面搜救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发现,穆雨燕伤心欲绝。
而薛窈却由一开始的伤心变为了呆滞的状态。
陆野死了。
陆野死了呀。
陆野,怎么就,死了……
这四个字盘踞了她的大脑,她越想越觉得好笑,陆野那么强大的人,神一样的存在,他怎么会死呢。
他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去死的。
那个女人不是今天跟他结婚的自己,而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南桃。
南桃也死了呀。
这个念头冒上薛窈脑海里的时候,她忽然笑出了声,笑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她恨不得趴在悬崖边上冲着下面大声喊叫,南桃,你看到没,还是我赢了。
我不仅杀死了你的猫,你的女儿,我还杀死了你最爱的男人。
你看,我赢得多彻底。
就在薛窈发疯似的笑,笑得直不起身子的时候,一个人影走到了她面前。
她抬眼看过去的瞬间,一个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脸上。
打她的人是薛卫行。
那个在家族里从来说话都不会大声的男人,此刻正满眼愤怒的盯着她,眼尾泛红,渗透着绝望。
薛窈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喔,我忘了,南桃跟你还有一……”
“啪”的一声。
又是一巴掌,薛卫行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的,打得薛窈头上的头纱都掉了,她美美的发髻也变得凌乱不堪,妆容早就被哭花了,跟妆的化妆师们都吓坏了,也不敢靠近。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疯子。
“你杀了叮当。”
叮当两个字,薛卫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薛窈,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就算是南桃跟陆野都死了。
他也会让她长长久久的付出代价的。
说着,薛卫行闭上了红得似要滴血的双眸,决绝转身离开。
薛窈在原地打了个颤。
却不以为然的笑了。
她这个小叔,从青年起争夺继承权就没争过她的父亲,老了一直在薛家的打压下只能当个医生,在商界没有一点影响力。
他要她付出代价。
吓不到薛窈。
一旁。
穆雨燕哭也哭够了。
夜色降临,海面都黑乎乎一片看不清了。
她的内心,已经绝望。
她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身,身边有人扶了她一把后走开了。
只是那个人身上掉下来了一个东西。
穆雨燕伸手捡了起来,是一张照片。
在清楚照片上是什么的时候,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是……
……陆野?
照片是早上薛窈用来威胁南桃的那些,不过这一张比之前送到薛窈手上的那些都清晰不少,是唯一一张有那个男人正面的照片。
只是他的正面,吓到了穆雨燕。
因为,这分明是陆野的脸呀。
但是又比陆野瘦那么多,白那么多。
而且,如果是陆野,他为什么会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这么厚的羽绒服。
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不可能是陆野。
如果不是陆野。
如果不是陆野,就只能是……
心头划过一抹可怕的猜想,穆雨燕一把拽住了薛窈的手,咄咄逼问:“这些照片是谁给你的?你找人去偷拍的,还有其他照片吗?”
薛窈看清楚了穆雨燕手里的照片,甩开手:“这照片根本不是我找人偷拍的,是今天别人一早送到我手里的。”
不是她找人偷拍的。
别人送到她手里的。
穆雨燕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瞬间将她彻底冻住了。
这个世界上跟陆野长这么像的人,除了陆执,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不会了。
但是,怎么可能会是陆执呢,他明明已经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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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他死了